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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正坐月子的许霖耳边时,他就差没有兴高采烈得从床上跳起来为她庆祝了,好在他还知道些分寸。
眉眼弯弯地亲了口现在白嫩像颗糯米糍粑的平安一口:“平安,你看你娘亲是不是很棒。”
“苒苒现在是状元了,那我是不是也是状元夫人了,平安以后也要当状元夫人才行。等再过几日,爹爹就带你回家见娘亲好不好。”
在旁边伺候的云骅在得知搞大这位五殿下肚子的是那位新科状元后,眉间,心上渐渐浮现一丝疑惑。
他虽然没有出宫,却也听过这位新科状元的大名,比她这一次爆冷更令人瞩目的,当属那张秾艳适当如月下冬梅的脸,以及她与夫郎伉俪情深的琴瑟和鸣。
按理说这么一个疼爱夫郎的女人,又怎会背着自家男人在外偷吃,又联想到五殿下是大着肚子回来的,顿时明了,就连看向许霖的目光也越发鄙夷。
御书房
因为尚立太女,这一次的曲拂柳便将三位已经成年的女儿都叫到御书房,将今次前三甲的文章一一递给他们观摩,问:“你们三人认为,这三人中谁最惯会揣摩人心,谁的文章写得最好,谁又是真的为民为国。”
有时候一个人写出的文章,笔风,往往很大程度代表着这个人的性子,经历,以及气量。
如今二十有三的二皇女—曲今慕将这几张考卷一一翻阅,方才斟字酌句道:“依儿臣来看,要说到惯会揣摩人心的,当属这位来自江南的池家女,同时此人文章里的为民为官之心也是写得最好,最为强烈。”
入朝为官虽要学会揣摩帝心,最切忌的也是揣摩帝心。
二十有一的三皇女—曲素慕与十九岁的四皇女—曲月溯皆是点头认同了二姐的话。
虽说为帝者最厌恶的便是被人揣摩内心想法,却不得不叹一声,适当地揣摩确实能令人更舒服。
曲拂柳见他们的表情,便明白他们也是认同池苒此人作的文章极好,又想到曲霖与那人的关系,不由想到了亲上加亲。
只不过………
曲月溯见到母皇突然变得犹豫的表情,像是猜到了些什么,出声道:“母皇可是打算为五皇弟与那位新科状元赐婚?”
曲霖,自小流落在外的五皇子,对外的说辞是因为体弱多病而常年静养在普陀山,前段时日才刚回京。而且他回到长安那么久,他们几个当姐姐都从未见过他,越是这样,越发令人感到好奇。
曲今慕却有些不赞同道:“儿臣听闻他们妻夫二人成婚多年无所出仍是恩爱非常,若是让五弟嫁过去,哪怕为平夫,也难免会低了陆表弟一头,此举说不定还会惹来小叔不满。”
小叔,便是楚国的长殿下—曲询,也是楚帝的弟弟。
曲拂柳便是想到这一层才迟迟没有下赐婚圣旨,陆家的胃口,在近些年里着实大了不少,就连这手也越发伸得肆无忌惮。
并不知道黑暗席卷而来的池苒得知自己中了会元,便决定带着陆修郢去参加昔日同窗,日后同僚间举办的宴会,也好打消一下他总是疑神疑鬼的心。
而且刚入朝堂的她,上上下下又怎能不依靠陆家人打点一二。
正在屋内挑选衣服的陆修郢一连试了好几件都没有选到心仪的,只好抱着几件新裁衣袍来到那位正沐浴于浅金阳光下,周身染晕的女子面前。
“妻主,你说我穿哪一件好看?”
闻声抬头的池苒只是略微思索了下,说道:“月白色一贯符合你气质,柳芽衬得你肤如凝脂,眉眼生花,梅子青则是添了几分书香眷恋。三件都有三件的好,我一时之间还真的分辨不出来哪一件更合适你。”
“妻主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了答案。”得到满意答案的陆修郢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他未成婚之前就总是听那些嫁人的表哥堂哥们抱怨妻主对他们的敷衍,就连说好的一起逛街,结果对方没走两步就不耐烦了。哪里像苒苒,不但能陪他逛上一整天,还会给他提意见。
他拿着衣服去换的时候,仍是有些担忧地轻咬下唇,转头看向独自对弈的女人:“你们女人之间的聚会,妻主要是贸贸然将我带上,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头也没抬的池苒回道:“我和他们提前说过了会带你去,而且他们也会带上自己夫郎,这样你也不会觉得过于尴尬,难熬。”
她此举,一是为了在长安圈子里树立她爱夫人设,二是借由他之手,打进长安贵夫圈。
消息最流通的地方除了茶楼酒肆,便是女人的后院,有时候还能在里面为她收获到不少意外之喜。
自从来到长安后,她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交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朝那个目标所努力。
除了中间,许霖找到亲生父母,并被接回去这一个意外。
他们晚上约好的吃饭地点定在状元楼,因为人数较多,便选了最大的包厢。
牵着池苒手走进来的陆修郢刚开始还有些不安,但当他看见后面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带着夫郎,或是自家小弟前来赴宴的女人,原先的不合适,不妥也跟着渐渐消失。
因为女人之间聊的话题他们男人都不了解,兼之席间还杯觥交错劝君多饮,便开了两桌分开。
男客这边的陆修郢看了眼尚未说亲的少年,见他们相貌只是中上之姿,这才将心放下,只不过一想到人不可貌相,便觉得心口处有些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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