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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的身后位置,正是三皇女府,就连这家酒楼,也是她名下产业。
随着那人来到一处潇潇十里竹林,耳听竹音缥缈,便见有女素着罗衣,脚踩竹屐,回眸浅笑。
“本殿听说,你又一次拒绝了我母皇的赐婚,不知此事真假?”
“若是子虚乌有之事,又怎会传到殿下耳边。”池苒轻扯嘴角,眼中一片嘲弄。
“不,本殿好奇的是你为何要拒绝,五皇弟我也曾见过几面,不但性子恬静温和,更是个少见的美人,你娶了他不但能飞黄腾达更能成为皇亲国戚,你怎的就不心动。”曲素慕放下手中竹瓢来到先前布好的残局旁,抬手邀其入座。
池苒抬起头,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笑问:“殿下觉得下官长得如何。”
曲素慕被这张灿烂笑脸晃了一会儿神,才缓缓而回:“云岭冰峰素色寒,雪莲典雅峭崖欢。”
“既然殿下如此夸赞下官,那么你说,下官每日晨起对镜沐发冠久了,还会是那种只看皮相之美的庸俗之辈吗。”
执棋落子的曲素慕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女人直笑到眼角淌泪,笑得腰都快要直不起来时,才收回嘴角笑意:“确实,本殿竟忘了像春醺这样的女子要是真的还看皮相美,倒不如直接拿着镜子看自己得了。”
羽睫半垂的池苒直到她笑停了,这才掀开眼皮出声:“反倒是殿下今日邀请下官前来,应该不只是八卦那么简单。”
闻言,曲素慕也收回了脸上的嬉皮笑脸,变得严肃起来,指甲修剪圆润的手指轻叩桌面,又忽地朝她逼近:“最近户部,赵郎中要告老还乡一事,你可曾有所耳闻。”
“殿下的意思是,想让我取而代之。”说完,池苒不禁心泛苦涩,“殿下莫非忘记了,下官前面才惹得陛下不快吗。”
“加上前面一次,这已经是下官第二次拒绝陛下的赐婚了,陛下没有恼羞成怒得让下官告老还乡已显仁慈,又怎会将一个拥有实权的官职给下官。”她早在赵郎中决意告老还乡的那一刻,便盯上了她屁股下方的位置。
可谁知道,她的手还未伸过去,便被楚帝的再一次赐婚给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离那个位置越发的远!
“若我说,我有法子将这个职位拿下给你,你可否能以刑部郎中的身份为跳板,当上最年轻的刑部尚书。”她喜欢强劲的对手,更喜欢势均力敌的伙伴,而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自大蠢货。
落棋不悔的池苒对上女人野心勃勃的眼睛,唇角上扬:“我曾说过,我的野心很大。”
这一场短暂的交锋试探,倒不如说是作为野心的启程点。
池苒从府邸后门出来后,还在街道上逛了好一会儿,方才提着新买的糕点回去。
还未踏进院落,隔着大老远便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哭声洪厚得不亚于魔音灌耳,就差没有将她家的屋顶都给掀了。
一踏进门,便见屋里的奶爹,陆修郢与几个男侍正急得团团乱转,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平安则嘹开了大嗓门哭得撕心裂肺。
陆修郢看见她出现在门边的那一刻,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般朝她走近:“妻主你回来了,平安前面睡醒后就一直哭,夫身和奶爹他们怎么哄都哄不好。”
“可是平安饿了?还是困了?或者是渴了?”因为她也只能想到这些,又见他们被平安折磨得筋疲力尽,便决定接过平安哄一下。
奇怪的是,前面还哭闹不止的平安一换到她怀里,便停止了哭嗝,更皱着一张小脸,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她。
奶爹顿时惊呼出声:“咦,怎么大人一抱,小少爷就不哭了?”
“真的唉,看来还是小少爷同大人亲。”
“你们先将孩子带下去,等他睡醒后给他喂点吃的。”池苒将重新睡着后的平安递给奶爹后,伸手揉了眉心,只觉得满心烦躁地来到窗边,目光眺望着远方黑沉夜景。
“妻主。”陆修郢将拧干了水的热毛巾递过来。
“嗯?”
“夫身只是想告诉你,该吃饭了,今晚上还做了妻主爱吃的辣白菜,糯米香酥鸡。”他不清楚她在官场上遇到了什么难题,只知道妻主平日里已经够累了,他又怎么好拿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来烦她。
另一边。
曲素慕在池苒离开后,立刻吩咐下人准备了一辆进宫的马车。
而她此行要找的,便是五皇弟—池霖。
有些事,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是换成一般的男子在经历过一次拒绝后,肯定不会再行第二次,可许霖却做了。
便也说明,在他的心里,池苒必然占了很重的一个位置,有时候利用得当不只是一柄刀,更是一个聚宝盆。
刚沐浴出来的许霖听到这位素来像个透明人的三皇姐来找他时,心泛狐疑,更多的是好奇她此行为的是什么。
而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有着外邦人血统的三皇姐。
以至于对上那双泛着笑意的蔚蓝眼睛,便忍不住多了几眼。
曲素慕对上他的打量不躲不避,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给他看,临了,还不忘打趣一声:“五皇弟好像对我的眼睛颜色很感兴趣。”
“因为皇弟第一次看见,难免觉得新奇了一点,还望皇姐莫怪。”捧起杏仁羊奶茶的许霖喝了一口,才问道:“不知道三皇姐深夜来找阿霖?可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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