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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余晖洒尽,点点残虹终归散。
刚下值归家的池苒便被眼巴巴等在外面的许霖挽住胳膊往屋里走去, 他虽迫切, 却也没有马上提,而是等用完膳后再谈。
“妻主?你说母皇为什么会选三皇姐啊?”不只是他疑惑,就连其他人同样不解, 更多的还是阴谋论她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脚, 才会让母皇眼前蒙灰。
“陛下愿意选三殿下代为监国, 必然有她的缘由,否则为何不选其他两位。”正在为他画眉的池苒见她下手的力度重了些,便用沾了水的帕子一角为他擦去。
“有时候我们宁可相信外面传的风言风语,为什么不愿意多相信自己的亲人。”
许霖想了下, 也觉得有理便不再多纠结,只不过他的心里仍是乱糟糟得很。
伸手拉了她衣袂,却发现她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纹了一朵浅粉佳人玉寻欢的桃花纹身,又想到陆修郢生平最喜欢的便是桃花,顿时恼羞成怒地将她推开。
冷着脸,质问道:“妻主什么时候纹了朵桃花,怎么都不和阿霖说一下。”
被发现后的池苒尴尬又心虚地将袖口往下拉,好遮住那如指甲盖大小的桃花。
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突然瞥见他狰狞如恶鬼的表情而怔住。这人,好像同她记忆中的阿霖变得不同了。
强压心头悸动,将另一只手的袖口往上拉,解释道:“我那天不止纹了桃花,还纹了牡丹。”
两只手放在一起相对比,只见粉桃娇俏可人,牡丹雍容华贵。
这才令许霖的怒火中烧横遭一桶冷水浇灭。
只不过长安的天,总归是要乱了。
曲素慕代为监国的第四天,城外突然出现流民□□,边境那边屡屡传来匈奴不断骚扰作恶的消息,更有一户人家用了几十年的一口井在一夜间变得干涸开裂,坊间更被有心人传出此意是连老天爷都不支持曲素慕代为监国,故而降下的惩罚。
无奈之下,曲素慕与池苒商量后,她便决定御驾亲征。
这一去,也正中了豺狼虎豹的圈套。
曲素慕临走前,还复杂地凝视同来送行的池苒许久,最后只落下一句:“等我。”
这一去,便是七日了无音讯传回,反倒是关于他们二人磨镜之好的传闻,宛如长安雪花飘零,冰封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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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吃饭的池苒突然觉得鼻间发痒打了个喷嚏,坐在旁边的许霖马上递过帕子给她,担忧道:“妻主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才导致身体抵抗力下降。”
“应该不是。”揉了揉鼻尖的池苒刚打算给他夹一筷子青椒爆炒五花肉,又是两个喷嚏接连响起。
“还说不是,我现在就派人请个太医过来给妻主看看。”许霖见她鼻尖红红的模样,顿时急得不行。
人刚屁股离凳,便被池苒拉住手腕,见她摇头道:“我真的没事,要是等下我打喷嚏的毛病还是没好,届时再请大夫过来看行不行。”
许霖见她都这么说了,这才不情不愿地重新落座。
手上拿着馒头来蹭饭的左言总觉得最近大人府上厨子做饭的手艺越来越不行了,要不然她吃到嘴里的时候,怎么会每一次不是酸就是咸。
等吃完饭,许霖也不好再留在这里打扰她办公,只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朝她讨要了一个吻。
许霖刚走,便有一道噩耗跟着传来。
“大人,四殿下派兵围住了皇宫,恐怕是要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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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清心殿外。
狭路相逢的曲今素气得脸皮子直哆嗦,伸手怒指:“曲月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曲月溯将那根指着她的手指头扳下,不以为然道:“我自然知道自己做什么,更知道什么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就连天下的历史,美名,流传下来的荣耀都是由胜者书写。”对她而言,亲情,骂名远不如登上皇位来得对她有诱惑。
曲今素却被她这句话给气得不行,更直骂她不可理喻。
也在这时,本在殿内伺候的刘姑姑手持拂尘走了出来,见到围在外面的带刀御林军,老脸一沉拉下:“四殿下,您知不知道您现在在做什么!”
伸手掸走衣袂素灰的曲月溯露出一抹乖张笑意:“瞧刘姑姑这句话说的,要是本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另一个地方。”
“不知道母皇现在醒了没有,毕竟我这个当女儿的,总得要进去探望母皇一二,免得母皇被一些惯会做表面功夫的小人蒙蔽。”她话里指的小人是谁,彼此都有数。
说完,不理会他们怒不可遏的视线,兀自推门入内。
奇怪的是弥漫着苦药味的殿内静悄悄的,甚至是静得有些诡异。
来到龙床旁,掀开帷幔,却见里面空无一人,脑海中立即警铃大作。
等她察觉到不对要退出去时,却发现殿内四面八方皆走出了手持利剑的御林军,本应该卧床不起的母皇,还有死在乱贼刀下的曲素慕!
更明白了,原来母皇装病的本意就是为了试探他们,更别说如今请君入瓮的鸿门宴。
她一直聪明地以为自己是猎人,谁知道最聪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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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得知曲月溯带兵逼宫后的池苒弃马车选马,谁料在她刚翻身上马时,一个她见过的池家下人突然从拐角处冲出来将她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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