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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衣侃侃而言,娓娓道来,撞进他耳里,半个字都砸不出响,容色听的混沌,不禁分了些神,打量了眼柳云若,见他一脸哈欠,仿佛困倦至极,顿时有了些精神。
看来并非只有他一人觉得这些东西无趣,容色心底嗤笑,余光不由往后瞟了瞟,不经意的就发觉那个卖花老农似乎有些眼熟,再打算仔细瞅时,却是不见了踪影。
桃花眼底透出疑惑,容色在脑海里回想了瞬,总觉着在哪儿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先头许攸衣聊到兴处,朗笑一声,洒然挥开折扇,竟是邀了主持到临崖边的云雾亭手谈一局,司月恒自是想要跟着,可他自来畏高,只听着那呼啸风声便有些白了脸,最后还是许攸衣看出他的异样,劝他去厢房歇息,这才作罢。
影穗提前带了人去西厢房四处严密布下岗哨,细玉领着一众侍儿,护卫,小心的扶着司月恒在山道走,尽量避开悬空的地势。
偏偏好景致,常在陡坡,这一路下来,越走,人越是稀少,这给了后头尾随着的黑影一个可乘之机。
一停人万分仔细的越过一处廊庭,眼见着穿过一片石榴花海,便可进入西厢,谁知,不知从哪砸下一个蜂窝,铺天盖地的蜜蜂交织密布,众人躲闪不及,蒙头乱窜,头肩相撞,碰成一团。
一时谁也顾不上谁,待影穗领着人,举着火把赶过来时,为时已晚,偌大的一片花林中,早已无司月恒的踪影。
“殿下!殿下!殿下!……”
凤朝帝卿大白日里竟在菩提寺失踪,不仅是官府的人,就连寺庙的出家人也跟着慌了起来,呼唤声从晌午喊到了深夜,直至众人精疲力竭,也未有丝毫头绪。
许攸衣站在云雾亭上,看着深不见底的黑崖,衣衫飞旋,猎猎作响,身后乔房捧着盏茶,抚了抚妆面,扭着腰肢靠了过来。
“大人,夜深雾重,小心身子,殿下他身份贵重,都说吉人自有天相,大人不若饮些茶水,免得失了精神。”
许攸衣伸手接过,不曾防备,却不想摇曳光影里,那一双杏眼似的眼眸灼亮似火,露着浓烈的贪欲,与兴奋,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点点的将茶盏执起,靠近唇畔。
第29章 一夜 一夜棋子落地无数,纷乱的泼洒,……
夜风带着丝山间独有的清凉拂在面上,许攸衣微微启唇,将茶水一饮而下,不过须臾,白皙的面容便在破碎的烛影里,些微的浮上了抹红晕,平白的有了些燥热。
许攸衣轻吟了声,指尖蕴着烫意,不自觉的去拨弄颈下已经有些凌乱的衣襟,细腻轻薄的裳面磨蹭着肌肤,徒然的带起了阵酥麻的痒意,许攸衣不禁抚了下额,双臂绵软,似乎浑身都有些失力。
“大人~”
乔房喜的上前,扶上她臂弯,指尖染着凤仙花汁,华美精致的花绣随着袖摆的掀起,一层层的往臂弯上堆叠,细腻滑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似桃花初绽,薄红,轻粉,些微的透出丝颤意,细细的淡青色经络印在其下,挣扎间,光影流转,分外的纤细有力。
月光朦胧的落在长着些微绿苔的青石阶上,云雾亭中,陌生的脂粉香,愈来愈浓,猝不及防的侵占弥漫,呼吸间,细密密的碰上她眉眼,分明的像是在索取什么。
许攸衣蹙了眉尖,眼前明明灭灭,不甚明晰的烛影,越发模糊,那极度的酥痒像是探进了心底,密密麻麻的翻滚在已经灼烫,混乱的意识间,空气越来越稀薄。
紧接着,气息一换,那股浓烈的胭脂香,似乎飘然远去,紧随而来的是清浅怡人,浑然素雅的初寒梅香。
许攸衣推拒的动作顿了顿,神情莫名的有了些迷茫。
空隙间,襟带忽的被扯开,微凉的轻风带着丝温润,急促的贴近肩窝,连扣玉腰带都发出了阵清脆响动,分明的有了丝松懈,混沌中,冰凉凉的触感,流连似的揽上她腰,蠢蠢欲动。
容色桃花眼微弯,将人推倒在棋案上,轻解罗裳。
石阶下,本该得意张狂的脸僵硬着,浑身动弹不得,浓烈的不甘浮现在他眼底,唇齿紧咬,带着几分愕然,十二万分的不敢置信,失去了意识。
一夜棋子落地无数,纷乱的泼洒,滚落,似疾风骤雨般,搅乱了满池清平。
晨光初熹,鸟鸣怯怯,玉人枕着凉席,细嫩的双臂揽在女子腰间,一脸餍足。
许攸衣睁开眼,身子奇异的带着一丝松快,脑海间竟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糜乱,瑞凤眼从初时的茫然,到几分难以名状的羞赧,僵硬的颔首,将眸光落在自己怀间,尚还算平静的视线,像是回忆起了些什么,渐渐带了丝微颤。
那……,那!那!需索无度,拉着人,不加节制的,真!真的是她吗!!?
“大人!某的人在山下溪涧发现了长宁帝卿身上所穿衣裳一样材质的碎布条,还请大人过目!”
刘方早两三个时辰前得了手下消息,前来禀报,结果却是被死守在云雾亭石障外的陈曰,硬生生的给拦了下来,十万火急的事,被陈曰无厘头的一打岔,生生变成了无关紧要。
非拉着她一脸神神秘秘,叫她不要打搅好事,给扯了开去。
好容易捱到天亮,见了天光,趁着陈曰迷瞪着眼打盹,闯了进来,没想到见到这样一幅场面!
刘方心头一口老血,一脚快迈进棺材的年纪,生生闹得紫涨了脸,匆匆在石阶前止了身形,拼命的在心底连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这才颤着眼皮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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