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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疑惑,可还是耐下性子,宠他一日胜过一日,连朝中大臣都颇有了微词,京城百姓间更是传出了一段缠绵悱恻的佳话。
后宫则更是闹腾的,一度议论不止,艳羡嫉妒的看红了眼。
层出不穷的媚上邀宠手段,自然越发多了。
然,她虽心生厌烦,可这样的光景,她筹谋已久,就等着江秋烟觊觎皇位不成,又添夺夫之恨,眼睁睁的看着人夜夜被送到凤鸾宫,由着她摆弄,而被怒火冲刷理智,动用所有布置,来与她争抢。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江秋烟最后突然又压下了动作。
没办法,她才只能抓住渗墨未及时收手,串通宫人之际,假意中计。
由着江秋烟扮作她的模样,坐上御座,指点江山。
直到她蛰伏暗处,摸清她的所有底细,派牧晋清缴余孽,又设计让江秋烟死在自己心上人手里,这才将事情告一段落。
社稷安定,百官归顺,她本该心喜。
然而,不久之后,她却被查出身中蛊毒,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披香殿,宋容。
直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拿捏在手里的棋子,反客为主,竟然操纵了她的性命。
原来做戏的,从始至终,不止她一人。
日影西移,寒意顺着风,刮在她脸上,她驾着马,蓦然停了下来。
凝着兰若寺的方向,许攸衣忽然笑了,成者王,败者寇,今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哪怕,宋容已成容色。
...
“你回来了。”
善度站在山门口,只是看见她的神色,便抬手拦住驾马而归的许攸衣,脸色淡漠的,语气笃定道,“攸衣,你瞒不住我。”
许攸衣居高临下,神情温和,“外祖父一如既往,还是爱说笑。”
“七年前,那次山崩,攸衣之所以会去,是为了让你不要后悔,才阻止你与她的意识继续融合。”
善度捻着佛珠,摇摇头,“在她得知,你拼命寻找宋容,只是为了以绝后患,她就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他慈悲而悲悯的望进她寂如死水一般的眸底,一把攥住马的缰绳,“攸衣,放下吧,你骗他,他也算计了你,你们早在前世就已经恩怨相抵,别再找宋容了,你身边有了容色,那小郎睚眦必报,却赤忱情深,他会弥补你的一切遗憾与不甘,全心全意的与你在一起。”
“外祖父说,容色?”
许攸衣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眸底浮起了些许古怪神色,“攸衣看到自己的记忆,难道就没告诉您宋容是何模样吗?”
“未曾”,善度疑惑的转了下佛珠,“这个重要吗?攸衣那时应是已经做好了安排,她说不会……”
“不会什么?是确定我的意识因为外力而来,也会因为外力而散?所以毫不担心宋容会死在她的手上? ”
许攸衣看着自己的外祖父,徐徐道,“外祖父,攸衣应该告诉过您,我在诀阳城埋过金矿,若我猜的没错,她在山崩之前,就已经布置过要去诀阳城任县令,毕竟那里为了夺金,乱了这么些年,许多没有来历之人的户籍文书,都是在那办的,她是我,我也是她,一样的脾气,一样的喜好,您认为她若是料到在那会遇上宋容,会怎么样?她会舍得一个人丢他在那吗?”
“你……你的意思是容色就是宋容?!”
第108章 她单手挑起他下巴,摩……
善度思绪有了些混乱。
她的这个外孙女看起来什么都能舍得下, 骨子里更是执拗的很,只怕二人相见,攸衣难保不会又动杀心。
若是如此, 那容色岂不是要有危险?
善度摇摇头。
不行,既然知道了一切, 他哪能袖手旁观,况且攸衣此前可是叮嘱过若有万一, 万万要保下宋容性命, 不可由着前世的她胡来。
“你要如何?莫非你真准备再杀他一次, 来解你前世的怨气?”
善度有些严肃的盯住她, “攸衣, 不论是现世,还是前世, 我都是你的外祖父,我不许你杀他。”
许攸衣微微笑了, “外祖父要拦着,攸衣自然没法违背您的意思, 可有一点, 攸衣无法容忍背弃过我的人,再继续出现在我眼前,还请外祖父您且万万要将人看好, 莫要让外孙女难做啊。”
“那就一言为定。”
善度收了佛串, 套在腕上, 转头奔向斋舍。
许攸衣勒住缰绳,神色又淡漠下来,身侧暗影落下,跪在马前。
瑞凤眸看眼她, “如何了?”
“属下去查了半夏,她是三年前卖身葬父,入的许府,一月后,偶然得了渗墨青眼,进的翠微轩,在那之后,并没有什么动作,与府外也并没有什么交集。”
暗卫掏出一份卖身籍契,双手递上,“这是当时管家领着签的死契,上头出身籍贯,都有据可循,并非凭空捏造。”
“哦?看来凤朝皇帝费了不少心思,倒是难为她了”,许攸衣微眯了眼,眸底划过丝冷光,“宋三郎手里的蛊毒乃是稀罕之物,只怕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暗卫一凛神,“可要属下……”
“不必,你去盯着容色,若有异动,即刻来报”,许攸衣抿起唇,她倒要看看这问题究竟是出在谁的身上。
“诺”,黑影一瞬消失在原地。
许攸衣扯了缰绳,望向后山,至于宋三郎,她冷笑一声,敢跟她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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