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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戴竹一脸疑惑地盯着毫不在意的宋祁玉,他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然而太岁——竟然还如此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不仅不怒,脸上似乎还有一丝的笑意,让他觉得很诡异。
宋戴竹还要说上几句,却突然被高斩捂住了嘴,整个人被他拖了出去。
宋戴竹又惊又怒,瞪大了双眼盯着高斩,怒吼道:“高斩,你又想做什么!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宋先生,凭你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是何人所为?”
高斩倚剑立在院子里,脸上微微一晒。
宋戴竹忽然恍然大悟,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难怪王爷如此纵容!”
“王爷的私事,不容我们操心。走吧,咱去看看戏楼布置得如何了。”
“好啊。”
宋戴竹正欲伸手搭高斩的肩膀,忽然对上了他的目光,手顿时一僵,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僵住。
高斩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他瞬间被高斩的眼神杀退,只好默默地收回了手。
宋戴竹心里暗暗地叹了气,只好安分守己地与高斩一前一后地前往戏楼。
第48章 血染 ·
小赵又画了一整晚, 终于将宋祁玉白玉上的鹤松一笔一笔地画完了。
大功告成,总算可以交差了,她心里松了口气,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此刻夜已经很深了,蜡烛都已烧了一半,宋祁玉不见踪影, 一夜未归。
她正准备回去,忽然听到院子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十分密集。
她靠在窗边往外瞧了一眼,永清殿加强了守卫,看样子宋祁玉为了迎接明天的“贵客”, 做足了准备。
“王妃, 王爷吩咐,请您就此歇息, 今日不必回别院了。”
她的脚刚迈出书房, 一个护卫便匆匆上前拦住了她,小赵只好默默地回了书房。
她昨天睡得好,此刻心里想着明天的事, 竟毫无睡意。
明晚有人夜闯晋王府, 宋祁玉早就做好了布防。那些人冲着密道里被关押的人而去,可是最后全都无功而返,没有一个活着走出这晋王府。
今晚宋祁玉将所有的护卫都调派守在永清殿中,而他的那些死士, 全在后院静候敌人的来临。
大敌当前, 宋祁玉成竹在胸, 明日他将在戏楼里听戏,任由外面刀光剑影, 而他一人气定神闲地饮茶看戏,仿佛外头的打打杀杀,与他毫无牵扯。
小赵想着明晚血淋淋的画面,愈发没有睡意。
以她的经验来看,她画出来的分镜,远不及现实来得真实恐怖,现实往往更加残酷。
漫画里的一道道血痕,不过是她用红色的颜料勾勒出来的,然而在这里,那是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一条又一条人命。
明日血染晋王府的情形,令她不敢细想下去。
窗户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此时一股寒风夺窗而入,让原本有些凉意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坐在卧榻上,裹紧了锦被,透过窗户,望着走廊上的灯笼发呆。
灯笼里暖黄的亮光映照在廊下,在地上投下光晕,与屋内的烛光相映成趣,让寒冷的冬夜有了一丝温度。
距离天亮不过两个时辰了,这场厮杀一触即发,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寂静的寒夜里,从守卫鼻腔呼出的白雾里,似乎带着无尽的肃穆与苍凉。
不知不觉中,小赵陷入了昏睡。
夜里好像有人点了熏香,她一直呼呼大睡,直到傍晚才醒了过来。
她脑袋睡得昏昏涨涨,一醒来恍惚不知何时,只觉得院子里沉寂到了极点。
缓了几秒,她才想起今天要发生的事,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
书房门口,护卫们倚剑,将她拦住。
“王爷在哪?是不是去戏楼听戏去了?我要陪他一起。”
“禀王妃,王爷吩咐,他回来之前,您不能踏出书房半步。”
小赵眉头紧蹙,她要是再不去,恐怕就要错过那些夜闯王府的人了。
只要天一黑,他们就会出现。
机不可失,如果她没有及时出现,又怎么上演她的苦肉计,又怎么显示自己的忠心,又怎么博得宋祁玉的信任?
在这个漫画里,没有人斗得过宋祁玉,小赵明知那些人的下场,她如今只是想借这个时机搞事情,让宋祁玉放下对她的戒心。
“不然你们替我向王爷通传一声,说我想见他。”
“王妃恕罪。”
护卫们神情肃然,冷漠地将门重新关上。
小赵回来打开了书房的窗户,窗外也有人把守,看来硬闯也闯不得。
她着急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无计可施,又重新开了门。
“那你们替我传一下子高斩,这总行了吧?”
“这……”护卫面有难色,说道,“王妃,今日府上不同于寻常,还请王妃多担待。”
她正是因为知道不同于寻常,这才急着要到宋祁玉身边去,不然她这么汲汲营营做什么。
小赵气极,回屋抽了宋祁玉在枕头底下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去不去?不然,我今日就自尽于此。”
小赵没有开玩笑,锋利的匕首缓缓地剌开她的脖子,血一点一点地沁了出来。
“王妃您息怒,属下这就去禀报高大人。”
见护卫匆匆去找高斩,小赵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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