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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戴竹一想到宋祁瓒,无奈地摇头。
他问:“白费,你自己家的主子,也能跟丢?”
“这又不是在我们自己府上,再说了,这晋王府这么大,我哪知道我家王爷躲哪里去了?”
“是啊,兴许他正在后院的树上掏鸟蛋呢。”
宋戴竹本是有意打趣几句,正在兴头上,忽然听到一道声音远远地传来。
“知我者,宋先生是也。”只见宋祁瓒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你们这晋王府,树上连颗鸟蛋都没有,实在太无趣了。”
他走近忽然瞥见小赵,咧嘴一笑,说:“哟,这难不成是我那五嫂,长得跟天仙似的,我五哥艳福不浅啊。”
小赵脸上噙着笑,心里却暗暗地叹了气,这宋祁瓒果然草包一个,幸好宋祁玉先拿下他了,不然要是落到了许太后手里,又是傀儡一个。
“这晋王府里也太闷了吧,高斩,我们上街逛逛去吧。”
高斩还未回答,白费苦着脸先恳求道:“王爷,您这一路过来已经花了六千五百一十六两了,您再花下去,晋王殿下该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我又不是花他的银子。”宋祁瓒眼神一亮,“哦?那我再花一百五十两,不就刚好凑成六千六百六十六两了吗?”
小赵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忍俊不禁,果然是个挥金如土的草包。
“既然大家都在,咱们一起出去热闹热闹。”
“怀王殿下,大行皇帝殡仪在即,现在城中戒严,茶楼酒肆全部关闭,也没什么好去处。”
“他晏驾归西关我什么事?再说了,我五哥让我在西郊憋了小半年,我真是度日如年,今天再不让我出去,我一头撞死在这里。”
小赵听宋祁瓒话里的意思,原来宋祁玉早就在半年前已经控制了他的自由,宋祁玉运筹帷幄,绸缪多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怀王殿下,恐怕不妥。眼下晋阳城内,处处布满许太后的眼线,万一要是被她发现您就在……”
宋祁瓒不耐烦地打断高斩的话:“我乔装打扮谁认得我?何况不是有你在吗?怕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去,我就自己去。”
高斩心里暗忖,宋祁玉没有让人关着怀王,显然并不限制他的自由。
如果他不和宋祁瓒一起去,宋祁瓒肯定会自己跑出去,与其这样,他倒不如跟着也好。
“好,那高斩就陪殿下您出去走一趟。”
小赵见状,冲高斩使了使眼色,让他带上林沛。
“小沛,咱们和怀王殿下一起出去走走?”
林沛不想去,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才好。
小赵没想出门,只是见林沛仍心绪不宁,想让他出去散散心,于是说道:“那要不大家都一起去吧,刚好,我想给咱们家王爷买点橘子。”
高斩愕然,这话乍一听倒是没什么毛病。只是这晋王府又不缺橘子,再者说,他们家王爷从不吃橘子。
*
宋祁瓒一行人上了街,街上萧条冷瑟,过往路人尽皆缟素,他们亦是如此。
小赵和林沛坐在马车上,林沛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连下去瞧瞧都懒得。
眼下服丧期间,茶楼酒肆都关闭着,确实如高斩所言,没什么好玩的。
但宋祁瓒一出晋王府,若脱笼之鸟,疯狂地在街上乱窜,他在前边跑,白费在后边追,宋祁瓒开心极了。
宋祁瓒实在太能遛,白费压根看不住,一不留神他就溜得无影无踪,眼下只有高斩陪在他身旁。白费被宋祁瓒甩掉,只好回来跟着小赵的马车走。
马车缓缓地走了许久,巷底有人卖糖葫芦,小赵便唤白费去买。
她心想这些小孩子爱吃的玩意儿,林沛应该会喜欢。
白费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问道:“王妃,咱们是全都买下吗?”
以他们家王爷的惯例,肯定全买,但如今吩咐他做事的人是晋王妃,他忽然想起,才多嘴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咱们一人一串吧,买六串,他们也不一定爱吃。”
此时宋祁瓒和高斩不见踪影,说来宋戴竹也奇怪,不知道他独自溜达到哪里去了,一直没见着他。
白费听小赵这么说,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笑着问:“我也有吗?”
“是啊,你不能瞎买,挑好的。”
“什么样才算好的?”
小赵一下子被问住,想了想说道:“你挑看上去好看的。”
“得嘞。”
白费兴高采烈地去买糖葫芦,他们的马车还在街上缓缓地走着。
“车上何人?下车!”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林沛听见外头的声音,掀开帘子,道:“这是晋王府的车马,何人在查?”
小赵心下一沉,眼下丧典在即,城中戒严,可是查得这么严,想必是许太后暗中派人寻宋祁瓒的下落。
好在宋祁瓒身边有高斩,这万一要被发现了那可怎么办?
她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想查,让他们查就是了。
小赵下了车,眼前两个素衣麻布的人,虽身佩护刀,却一点都不像当差的。
她也无所谓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她与林沛默默站在一旁任由他们查马车。
白费买了糖葫芦刚从巷口出来,小赵远远地瞧见了他,心里不由一沉。
这个白费,没心没肺,等会儿该不会捅娄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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