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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氏大势已去,宋祁玉几年苦心部署,胜局已定,他这盘下了五年的大棋已接近尾声。
    “阿七,沿路的布防如何?”
    “王爷请放心,许太后如今别无选择,定然沿着咱们给她设计好的路线逃亡。”
    宋祁玉站在庆阳殿前,他的手收在身后,缓缓地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眼神幽邃地睥睨着这大祁的宫墙,眸中带着无尽的杀机。
    冬夜寒冷,但他眸光里的寒意更胜几分。
    他们故意放任许氏出逃,一路伏兵围堵,许氏唯一能逃脱的路线,只有那条通往皇陵的洛阳道。
    宋祁玉要她亲自前往皇陵,死在皇陵,死在他母后面前!
    宋祁玉的目光凝在黑沉沉的夜里,周围一片死寂。他此刻所处的庆阳殿,乃是文武百官每日朝议之处,此时冷清又沉寂,殿上的一砖一瓦,在黑夜里毫无光彩。
    宋祁玉一直站在殿前,透过宫灯,他的影子影影绰绰地投在地上,显得无比晦暗孤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片又一片的雪竟飘落在殿前。
    他缓缓伸出手,空气里的寒风冰冷刺骨,雪纷纷而下,竟没有一片落入他手中。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恍然如梦。
    “王爷,不好了!”
    一道声音打破夜的寂静,底下的将士来报,许氏突破包围,逃往西郊。
    “废物!”
    宋祁玉一脚将那人踹下了台阶,他自己也走下了台阶,高斩闻声赶来。就在此时,白虎军急急来报,城外有异动。
    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原来北疆的伏兵埋于城中,与城外的大军来个里应外合,此时正在攻城。
    想必他们是因为公主和亲惨死一事而来,许太后先前派信使前去谢罪,北疆好好地招待了他们一番,原来不过是缓兵之计。
    这些日子,北疆大军暗度陈仓,越过渭水,直逼晋阳城下。
    生擒许氏固然重要,但祁国的疆域,岂容一个小小的北疆侵犯。宋祁玉当机立断,便携宫中几千禁军与他的白虎军,杀敌迎战。
    高斩想一同前往,但宋祁玉命他活捉许氏,他只好带兵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刘魏识和周伯所率兵马在城中各处搜罗许氏余党,高斩临走前,派人前去调兵遣将。只要将城中的将士派去接应宋祁玉,对付北疆的两万大军,已经绰绰有余。
    宋祁玉率兵前去御敌,此时北疆的大军直逼城内,附近百姓悉数遭到屠杀。
    众将士与宋祁玉一起浴血奋战,恍然中,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场厮杀。
    晋阳城一役,宋祁玉与他所率部将一同奋勇杀敌,锐不可当,令敌人闻风丧胆。
    五年后的今天亦是如此,宋祁玉眸中噬血,无所畏惧,一路拼杀。
    雪越下越大,一落下顷刻间被热血染红,瞬间化成一片血水。
    双方交战,黑夜里一片血光。
    白虎旗在城墙上扬起,迎风猎猎。白虎军击鼓,声势动天。
    北疆大军见是宋祁玉的白虎旗,顿时心生怯意,士气萎靡了几分,节节败退。
    北疆大军主帅见势,当即发号施令,守住制高点,由南北面形成合围之势。
    对方人多势众,白虎军一步一步陷入敌军的包围圈,到了最后被团团包围。
    此次激战,没有任何布防,即便如此,宋祁玉所率精兵亦能英勇抗敌,准确出击。
    他们平日训练有素,听得军中鼓声一变,骑兵立即勒马列阵,纵马先行杀入,步兵护盾而上,逐一突围,霎时有了地崩山摧之势,拼杀异常惨烈。
    大祁的每一寸国土,都不容外敌践踏。祁国的将士越杀越勇,白虎军与宋祁玉一同誓死拼杀,冲出重围。
    晋阳城城墙之下,宋祁玉于万人之中,杀开一条血路,逼退对方主帅。
    “关城门!”
    宋祁玉身在城外,一声号令,城门缓缓地掩上。
    “众将士听令,犯我大祁,来者必诛!杀!”
    宋祁玉十五岁之时,孤身一人闯入敌营,取敌军主帅项上首级,年少的他一身是胆。
    此时他于马背上,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冲入敌军当中,一连斩杀数人。
    鲜红的血溅在脸上,一寸一寸地洇开,顷刻间又凝滞。
    天地噬血,城外仿佛下起了一场红雪。
    面对乌泱泱的敌军如黑云一般压迫而来,众将士脸上毫无惧色,在鼓声号令之下冲锋陷阵。
    一片火光之中,血染城墙。
    宋祁玉所率之众,有不少是晋王府的死士,这些死士常年训练,出手狠辣诡谲,以一敌百,顷刻之间,晋阳城下尸横遍野。
    敌军一波又一波地涌来,两军交锋,相持了四个时辰,双方体力渐渐损耗,祁国将士死伤虽少,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如今眼前仍是黑压压一片,令众将士士气锐减。
    城内援军未至,宋祁玉心知不妙,但此时已无退路,仍率兵抵抗突围,至死不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混乱之中,一道嘶哑的嗓音传了出来,紧接而来的是阵阵战鼓声,鼓声似乎划破天际,穿破云层,如道道响雷传至跟前。
    “晋王殿下,本候来迟了!”
    那人率着一队兵马,从敌军当中拼杀过来,势如破竹,身后卷起阵阵尘土。
    不远处无数的火把亮起,宋祁玉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庆候赵问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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