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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哪里不好?”
宋祁玉已经摸透了赵子衿的心思,知道她故意戏弄自己,于是摆出一副惆怅的神色。
“这不明显吗?一个西施,一个东施呀。”
似锦委屈巴巴地咬着唇,默默地埋下了头。
赵子衿不忍心见似锦幼小的心灵继续受伤,只好放弃这一招,转而笑道:“既然似锦不像,那我将南楚郡主的样貌画出来吧,你且等等。”
赵子衿刚要起身,宋祁玉伸手将她捞了回来。
“阿衿,别闹了。你知道的,我并不想知道那郡主长相如何,我只是想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赵子衿此刻玩兴大发,哪肯就此罢休,道:“画完我告诉你,你先别过来。”
似锦于是铺了纸,让赵子衿作画。
站在一旁磨墨的时清,眼睁睁地看着赵子衿迅速地将轮廓画出来,他的脸色随着画作的成形,渐渐黯淡了下去。
赵子衿越画越有兴致,却见时清的眉头越蹙越紧。
等她收了笔,似锦在一旁偷笑,而时清则是欲哭无泪,僵在原处,俩人的神色简直天差地别。
“时清,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送去给皇上瞧瞧啊。”
时清面有难色,只好硬着头皮,将刚画好的“昭明郡主”的容貌呈给宋祁玉。
宋祁玉就知道赵子衿有意作弄,果然画了奇怪的人给他。
他侃道:“听闻昭明郡主美若天仙,若是这副长相,倒人人都可成天仙。”
宋祁玉仔细端详了一番,忽然觉得画中人有几分眼熟,他再瞧瞧面前的时清,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身边的时清担心宋祁玉降罪,已经出了一头的汗,见他笑了起来,一下子如释重负。
原来赵子衿画的不是别人,而是有了发髻戴了钗环的时清,看上去倒颇为清秀。
宋祁玉一点都不介意,随手将画给了时清。
“时清,皇后亲手所绘,实属难得,你一定要好好珍藏。”
时清虽然心中无比抗拒,但仍硬着头皮双手恭恭敬敬地捧着画作,下跪谢恩。
画作自打拿给时清之后,赵子衿就一直笑得前俯后仰,宋祁玉耐心地坐着,瞧她玩得如此开心,他不想打断她的兴致。
等赵子衿的笑声渐渐收了回去,他这才开口,和颜悦色道:“阿衿,好了,闹够了我们谈谈正事。”
赵子衿已经笑累了,重新坐回他身旁,缓了缓神色,这才说起正事。
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并告诉宋祁玉,昭明郡主的求救颇为蹊跷,赵子衿还须再见她一面才能了解真相。
宋祁玉听了赵子衿的一番话,心中疑窦丛生。这些年祁国虽与南楚交好,但他对南楚一直有戒心,始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据潜伏在南楚的探子来报,眼下南楚王囚禁了南楚王后,那是昭明郡主的生母,昭明郡主的求救很可能与此事有关。
除了禁锢王后,南楚王倒是没有其他的举动。
宋祁玉担心南楚生变,才单独召赵子义回来商议此事。
看样子等赵子衿再次见到昭明郡主之后,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阿衿,事不宜迟,明日再会一会昭明郡主。”
宋祁玉略微一沉思,心里已经有了计策,为了不让喀什起疑,一切还须小心行事。
“阿衿,此事定然不简单,若昭明郡主有所求,你可自行下决断。另外,那喀什身手非凡,万事小心。”
明日会发生什么事,一切不得而知。昭明郡主的背后,牵涉整个南楚,关系两邦,宋祁玉心底隐隐地感觉,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等着他们。
*
翌日,赵子衿同样在凤祥宫内接见了昭明郡主,如同昨日一样,喀什依然寸步不离。
赵子衿一开始只是同昭明郡主闲聊,她们喝着茶吃着糕点,一切风平浪静。
等到时机差不多,赵子衿便开始演戏了。
她时不时捂住自己的肚子,暗暗地掐着自己的掌心,疼得自己的额头冒出了汗。
赵子衿不清楚喀什是什么样的人,为了以防万一,演戏就必须演得真一点。
昭明郡主见她疼痛难忍,问道:“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昨天赵子衿已经提前调查过昭明郡主了,听说她略通医术,赵子衿根据她所擅长的事施计。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常常感到小腹疼痛难忍。”
“皇后娘娘,素元略懂医术,不如让素元为你瞧瞧。”
赵子衿还未开口,喀什便立刻阻拦。
“郡主,这宫里太医有的是,郡主医术尚且不够精湛,切莫耽误太医为皇后娘娘诊治。”
“喀什,此言差矣。”赵子衿打断他,“行医讲究望闻问切,宫里太医即便有再高明的医术,可本宫身为女子,小腹疼痛,太医也不便查看,这望闻问切少了其中哪一环都不好。”
赵子衿苦着一张脸道:“昭明郡主,就有劳你为本宫瞧瞧。”
祁国皇后施威,喀什只好默不作声,只是脸色并不好看。
昭明郡主扶着赵子衿进了内闱,宫人放下帘帷,昭明郡主瞧见提前守在里面的高斩,神色微微一惊,赵子衿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高斩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那喀什仍一直守在外面。
此时整个寝宫里忽然之间鸦雀无声,到处陷入沉寂,这种寂静令人心生不安,昭明郡主站在帘帷里,紧张得手心都快要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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