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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崔家小姐长相如何?性情又如何?”乌拉那拉氏动了心思。
和瓜尔佳氏一同被指进来的武格格都快被挤兑的无立足之地了,指望她分薄四爷的宠爱,还不如指望李格格呢,好歹还生了个二阿哥,四爷对于子嗣还是很上心的。但如果任凭瓜尔佳氏做大,她这个嫡福晋又算什么呢?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再陷入在乌拉那拉家那般的尴尬境地,谁也别想再控制她!
姚黄不愧是乌拉那拉氏身边的第一得力人,很快就理会到了乌拉那拉氏的意思。“说是贞淑娴静的一位小姐,长相也是一等的。”
乌拉那拉氏有些不满意,“这后院可不缺贞静女子,四爷还是偏爱活泼一点的。”
瓜尔佳氏没入府之前,李格格就占了活泼这项便宜,多得四爷恩宠。武格格和宋格格都是闷葫芦,如今在后院都快成隐形人了。新人如果还是这种性子,再来几个也是白搭,徒做无用功。
“那可就巧了!”姚黄笑意盈盈,“去打探消息的人正好碰上了崔家的一个婆子,见了银子自然知无不言,漏了几分底细。”
“哦?”乌拉那拉氏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有何不同?”
“婆子说她家小姐虽有些娇纵惫懒,但嘴甜伶俐,人又心善,崔家上下没个不喜欢她的。”姚黄说出了一些内里的消息。
这些涉及到未出阁女儿的隐私和性情的消息,稍微有些体面的人家都会捂得严严实实,经营好对外的名声,对女儿的婚事和自家的名声都有好处。
“福晋若想扶持新人,这崔家小姐确实合适。”姚黄献计,“身份低微却家境富裕,父母兄弟又宠爱,必定见不得她受委屈。福晋只要拿捏住了崔小姐,崔家就是您的支持者。”
她是乌拉那拉氏的陪嫁,是嫡福晋留下的人,是乌拉那拉氏最信任的人,自然也知道乌拉那拉氏的真实境遇。
福晋嫁给四爷的时候,四爷还是一个光头阿哥,正好还处于与康熙爷的冷战期。虽是比照亲王规制的婚礼,内务府给四爷置办的聘礼却只是按规矩来,费扬古大人被继福晋鼓动,除了嫡福晋的嫁妆让自家福晋带走,乌拉那拉家所出的陪嫁少之又少。看上去满满当当的一百二十八抬,几乎都是原福晋的嫁妆还有内务府的聘礼,还都是一些金玉古董布料这些死物,最重要的庄子田地商铺这些生钱的根本之物却寥寥无几。只是出于脸面陪嫁了一处京郊的庄子和三百亩旱地,还有京里的一座二进小院与一间茶楼。看似风光大嫁,内里的酸楚也只有她们几个知心人和福晋一起品尝了。
四爷虽把家事内务都放权给了福晋,但福晋也不能将四爷的钱往自己怀里搂啊。四爷放权是给福晋撑腰,让她成为雍郡王府明正言顺的女主人,而不是让福晋贪钱的。可四爷家大业大,人情往来,名目繁多,除了公中所出,也会遇到需要福晋自己出钱的地方。如果都用公中的钱,那还有什么规矩可讲?她自己都没有底气命令下面的人听她指挥了!
公私分明,权势威信才会长久。
如果有了崔家的银钱支持,福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被瓜尔佳氏比了下去。
“你让我再想想。”乌拉那拉氏揉了揉太阳穴。她虽不喜瓜尔佳氏独占鳌头,但亲自送人给四爷,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天家无情,可四爷那么好,她又怎能不动心?谁又喜欢将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分享?明面上说的再冠冕堂皇,什么为了子嗣着想啦,雨露均沾啦,让四爷放松啦,其实还是她嫉妒瓜尔佳氏得到四爷的偏宠罢了。
姚黄哪能看不出乌拉那拉氏的心结,可瓜尔佳侧福晋已然成了气候,再不出手,成了下一个董鄂妃,福晋去哪哭啊。于是继续苦劝道:“福晋也要想想大阿哥啊。乌拉那拉家靠不上,大阿哥能靠的只有福晋您啊!”姚黄声音颤抖,“您好歹得为大阿哥打算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乌拉那拉氏不知是喜是悲。她是得不到四爷的喜爱了,但弘晖可以啊。四爷爱惜子嗣不假,但更看重嫡子啊!她总要为弘晖做好打算的。
“我去求敏妃娘娘。”她语气坚定,“敏妃娘娘愿意开口的话,四爷不会拒绝的!”
姚黄含泪,“福晋聪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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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崔蘅
猫儿胡同,崔宅。
白墙黛瓦间,花枝疏落。乌发雪肤的俏佳人正端坐于画具前,描摹着吐芳的白玉兰。花叶掩映间,衬得一张巴掌小脸莹白如玉,杏眼澄澈。乌发雪肤,眉心的红痣更添了几分灵气。
院门口走来一位年轻姑娘,穿着粉色杭绸小袄,下身一条六幅红绫裙,双十年华,五官秀丽,气质温婉。被伺候笔墨的小丫鬟发觉,提醒了作画的小姐。
“是珊瑚姐姐。”小丫鬟压低了声音,怕打乱小姐的笔墨,废了这幅画。
崔蘅回首,“你是再规矩不过的人,如何今日过来?”她调笑道。
珊瑚本是她的贴身大丫鬟,不过自从成了她大哥的通房后,为了避免崔蘅因她名声受损,非必要不到崔蘅的院子里来。如今竟劳动她亲自来一趟,想必不是什么小事。她与珊瑚素来亲厚,怕这事还有的为难,否则母亲不必让珊瑚来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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