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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来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崔蘅自己出的首饰设计图纸,让造办处的匠人们按照自己的要求打造首饰。
满人喜欢满头珠翠,来彰显身份。所以小小的两把头,简直就是个移动的首饰架子,沉得要死。要是少了,别人会以为你家里内囊尽了,会看不起你的。
崔蘅真是受够了!天天头上像顶了两块大板砖,还要穿花盆底,没人扶着,路都走不稳。怪不得清宫剧里的娘娘们一推就倒,你不推她,她也很可能倒啊。
她便设计的是那种欧洲皇室风格的公主冠,亮晶晶的,插在头发上,华丽还轻巧。只要她的宝石够大,够多,够闪,就算两把头上只带这么一个,谁敢嘲笑她丢了四爷的脸?怕是那人一脑袋的首饰都抵不过她王冠上的一颗宝石吧?
当然她可不敢叫王冠皇冠这种名字,就是花冠。兼具清朝首饰审美和现代首饰的简约风格,设计了不同的小花冠,还有配套的项链,耳环,戒指,手链。其实比一套完整的古代头面少太多了,却不显逊色。
奢华,方便,还实惠。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至于要花的银子,崔蘅还是能花的起的。女人嘛,不趁着年轻漂亮的时候多打扮打扮,以后老了,想打扮也迟了,再好看的皮囊也经不住岁月的摧残啊。
啊!有了漂亮的首饰,漂亮的衣服自然也不能少啊!
夏天到了,清透的纱衣和纱裙可以搞起来了!旗袍直筒筒的,真的一点儿也不仙气。她准备让针线房的张娘子给她做几身好看的襦裙,只在自己院子里穿,就谁也不知道。
张娘子和苗采盈交恶,怕被报复,就去抱了崔蘅的大腿。福晋的大腿张娘子不是不想抱,是她抱不上啊!福晋可看不起一个小小的绣娘来。
所以,打通大厨房的关系后,针线房也向崔蘅敞开了大门。
可能这就是人格魅力吧?
崔蘅被自己的不要脸和自恋逗的哈哈大笑。
琥珀和珍珠对视一眼,认命的去库房拿纱布和银子,准备给针线房送去。
“告诉大厨房,让他们把卤好的鸭肠,鸭脖,鸭腿,鸡爪和猪蹄那些都拿一份来,再要一碗鸡汤馄饨和冰原味奶茶。”
崔蘅报了菜单。
哪家小姐会喜欢吃这些下水啊?
自打四爷南巡,福晋忙着照顾生病的大阿哥,顾不上府里,自家格格就开始放飞自我,专挑这些重口的东西来吃。大厨房一开始还不肯,后来还是屈服于银子了。就像她们几个奴才,也屈服了,毕竟,真香。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六月中旬的时候,圣驾回銮。
崔蘅这次可没出妖蛾子,早早就跟着大部队在门口等着了。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从早上等到中午,四爷的车队才出现在雍王府那条街上。
四爷仍是骑马,黑了不少,却仍是掩不住的英姿勃发。
李格格和苗采盈也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
李格格的气色明显好多了,身形也恢复了正常,不再是南巡前的单薄羸弱。苗采盈仍是一副娇弱不能自理的病美人形象,将“多病西施”这个词演示的淋漓尽致,但眉眼间却是藏不住的风情。
她自是高兴的。
南巡时经过她的故居,康熙爷竟还记得当年的往事,在那里停留了一天。她便寻了一个时机,在康熙爷缅怀时悲泣,后面的事就顺利成章了起来。
幼年与德嘉皇贵妃和四爷的缘分,几经波折后成了四爷的格格,康熙爷自然有所感慨,让四爷好好待她,让她余生有个依靠,不至于潦倒无依。
她借康熙爷的势,终于成为了四爷真正的女人。
李格格一开始仍是沉溺于丧子之痛的,四爷也多陪着她。直到她展露头角,四爷也不可能一直守着李格格,李格格才意识到危机,开始重新振作。但也来不及了,她的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就看以后了。
二阿哥的夭折四爷固然伤心,却不会长久。
大阿哥和二阿哥只差了三个月,大阿哥又是嫡子,四爷看重哪个简直一目了然。四爷事务一直很忙,和两个孩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分给二阿哥的时间就更少了。他能陪着李格格两个多月,已经是难得的温柔了。
康熙让四爷宠幸苗采盈,就是打碎李格格的矫情和不该有的妄念。苗采盈瘦马出身,这个无所谓,一个妾而已,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儿,老四不喜欢了,随手送人也行。他就要要李格格明白,瘦马出身的苗氏都可以当老四妾,所以她和苗氏没有什么不同,不要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东西。
就如同当年,乌拉那拉氏拿四爷的尊严去成全她的傲慢和名声,康熙便指了一位家世更好,容貌更盛,性情更佳的满人大姓出身的侧福晋给四爷。
他和德嘉的儿子,不是让这些人糟践的。
你们敢利用老四的真心和怜惜,那朕就用强权践踏你们想要的一切,让你们意识到,什么叫做天家威仪,什么叫做皇子龙孙,什么叫做枉费心机。
但这些都跟崔蘅没什么关系,他们折腾他们的,她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人生,就是要须尽欢啊!
四爷这次也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扔给她东西,风平浪静。
崔蘅跟在后面,放松的和旁边的武格格讲悄悄话,眉眼带笑,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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