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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着粗气,双眼赤红,狰狞如恶鬼。
她确实没在二阿哥的风寒上做手脚,但李格格早产,导致二阿哥天生体弱,汤药不离,确实是她的手笔。
但事情过去这么久,该处理的也都处理了,以李氏那个脑子,怎么可能猜到是她动的手?是谁在背后教她?她这么一搞,再用以前的手段是万万不能了。
姚黄早在乌拉那拉氏发疯时就将旁人屏退了下去,如今房间里只有她们二人。
“为今之计,咱们只能静观其变。”
姚黄可比乌拉那拉氏冷静多了,“咱们要是真的动了手,岂不是坐实了罪证?只要咱们按兵不动,四爷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咱们就是安全的。”
她劝着乌拉那拉氏,“四爷不会因为李格格的空口怀疑而定罪到咱们头上的,只要李格格平安生下孩子,咱们的嫌疑自然洗清。”
乌拉那拉氏发泄过后,理智也逐渐回归。
“你说得有道理,是我着相了。”
“不过,”她脸色冰冷,“务必给我查清李氏背后藏着的人,她才是最大的威胁!”
“是。”
芳菲院。
李格格轻抚着小腹,那里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大丫鬟春燕放下一碗安胎药,“四爷有了防备,格格这次一定可以平安生产的。”
她们当时蠢钝,四爷又对福晋信重,结果遭了暗算却不自知,让二阿哥胎里不足,带了弱症,竟被一场小小的风寒夺去了性命。如今格格再次有孕,她们绝不会重蹈覆辙。
“是啊,这次我的二阿哥一定会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李格格将这次的怀孕当做了她死去的二阿哥的投胎,这样想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好。
“可那苗格格真有那么好心?”
让她们知道当年早产真相的正是苗采盈,还教了她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结果喜人,四爷果真有了行动。
“她就算有再多心思,但在让福晋倒霉受罪这一点上,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李格格也是知道苗采盈和乌拉那拉氏的过节的,苗采盈恨毒了她,为了扳倒乌拉那拉氏,苗采盈什么都做得出来。
“是奴婢多心了。”
春燕老实认错。
“这次确实是她帮了咱们,但不代表以后就是朋友了。”
李格格端起安胎药,一饮而尽。
“都是四爷的女人,一开始就注定是敌人了。只要还有着得宠的心思,又哪里来的姐妹呢?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武格格那个蠢货,还真以为宋氏是个什么好东西啊?敢在嫡福晋未有孕前就怀胎,结果拼死生下的孩子是个女儿就算了,还没活过一个月,不仅坏了身子,还被四爷厌弃。
看着当初乌拉那拉氏提拔武格格,便巴巴的凑了上去,结果还是瓜尔佳氏更得四爷心意。如今崔格格有了些苗头,就又巴巴的贴上去,装的一副与世无争,心如止水的清净样子,也就武格格和崔格格这种新人不知道她的真实本性,还能相处的下去。但只要让她抓住一个机会,武格格和崔格格迟早得吃个大亏!
但这些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看热闹就行了!人呐,只有自己吃过亏,才能长记性!
不过这热闹来的也太早了些。
崔蘅畏寒是全府皆知的事,所以炭火也要比别的院子早上那么大半个月,但人家是自己掏钱买,不占府里便宜,所以也没什么可指摘的。所以在别的院,奴才们还在瑟瑟发抖用厚衣抗寒时,蘅芜院的地龙已经烧起来了。
宋格格的窘迫也是众所周知的,和崔格蘅好后,崔蘅也不在乎宋格格的一些占小便宜的行为,因为就是几块布头,几缕丝线的小零碎,崔蘅也不至于这点东西都舍不得。
直到宋格格得寸进尺,将崔家送来的煤炭,都没经过崔蘅同意,直接拉去了宋家,说是自家冬天没有炭火取暖,所以先暂借,她会还的。
你拿什么还?凭你从我这拿走的碎布绣的荷包和那几方帕子还吗?
崔蘅被气笑了。
你家里穷,你没有钱,你可怜,难道我就活该被你吸血,让你拿我的钱去接济你家里人吗?最后我能得到什么?你那嘴里轻飘飘的一句感激吗?
可宋格格你又是个什么金贵人?一句好话就让我拿真金白银出来,难道我脸上写着“蠢”这个字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
还有,她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当初那么小个人,天天拿着试管鼓捣方子,院子里的香气就没消散过,搞得她到现在都不能接受味道过于馥郁的香气。还有她娘,天天算账深夜也不安息,她大哥更是走南闯北,一路风霜,才有了崔家这般大的家业。她父亲也兢兢业业的做好一个官,当着崔家的保护伞。
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宋格格你有什么贡献,敢拿我的东西去当一个圣母?
“周顺,给我带人,把煤炭一两不少的给我拉回来!缺了的,让宋家拿银子来赔,照市价。”
她声音冷硬,没了一贯的笑意。
“琥珀,将宋格格送的那些荷包和帕子都包好,都给我还回去。以后,不许她再进蘅芜院的门!”
她就小气怎么了?!真当她是一个大血包供外人吸血啊?凭什么啊?
她这次要是忍了,宋格格只会变本加厉,真让她伸手伸习惯了,哪一天崔蘅不给了,别人还以为她欺负了宋格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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