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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禄顿时被转移了兴趣,他还真想听听。只两着眼支着耳朵听着。
“这今日啊,我去尚食局给殿下催晚膳。结果可饱了眼福!以前我去那里送醋面,也就能在门口转转。这次我进去了,还有漂亮小宫女打点我给我塞糕点呢!”怀恩舔舔唇,作回味状,“我不知今日会碰上你,要不就捎块给你尝尝了。”
元禄听得一阵羡慕,越发想出了这清水衙门,也混上被人打点的日子,他发酸地打趣怀恩:“你说漂亮小宫女?有多漂亮?难不成你还能娶了做菜户娘子?”
怀恩促狭地笑:“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那小宫女能有多漂亮,也不过是个清秀样子。要说漂亮,那要数尚食局的王司膳那才是惊为天人的颜色!那模样娘娘也是做得的……”怀额说着凑近了压低声音,“听说好多掌印少监的,对她都有意思……我也就是跟你说说,你可别传出去坏了人家姑娘清誉。”
元禄原本听怀恩说自己没见过世面还暗暗生气,可再一往后听,这才想了起来,自己一直想巴结的贵妃身边的德全!可不就好色嘛!如果自己把那王司膳引荐给他,是不是也要记自己一份儿功!
怀恩暗中看着元禄的面色,知道他听了进去,只又扯了些话头,只不过是刺激着他越发向往出人头地的生活……
怀恩赶着在下钥前回到宫里,便辞了元禄,出了司设监,估摸着三喜可能还躲在暗处,便绕到安乐堂后门进去了。
三喜一直在那里等着,冻得牙齿都快哆嗦了才看见怀恩从安乐堂大门出来,觉得总算没白等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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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端本宫后,怀恩先去了茅房后头,用树枝石头挖出了那瓶王彬给的药。这次要利用德全去扳倒吴祥,倒是让她想起来这件大事。这阵子只顾着对付吴祥了,眼下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只有半个月的期限,不好再拖。
虽然怀恩觉得这药大概率不是毒药,可若不是毒药,王彬那边要如何知晓自己是否真的下药了呢?想到这里怀恩有些不放心,准备找只老鼠先试试,可当怀恩老鼠都抓来了,要倒药的时候,彻底傻了眼,只有一颗!
“老奸巨猾!”怀恩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道。
怀恩把药瓶揣进了怀里,郁闷地往回走。这可怎么办?万一自己猜错了呢?殿下毕竟待自己那般好。自己犯错了,他也不会计较还会帮着遮掩。生病了,也不嫌弃自己是个小太监,还要给她找太医。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却要被卷入殿下和贵妃之间,难道就活该,眼睁睁等着期限一到被王彬灭口吗?
想到这里,怀恩终是下定了决心。是生是死,总要试一次!赶早不赶晚,明日就找机会下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抱歉这文需要停更十天左右,最后CPA冲刺阶段,干眼症也一直没好利索,无论是精神压力还是身体劳累强度都逼近极限,我以为自己可以协调,但终究要承认我没有三头六臂,最近写出的存稿感觉很不满意,不想慌忙中产出一篇质量低劣的水文,但大家放心,这文绝对不会弃,一般会在8月20恢复更新。
第14章 中毒
日光充盈,自南窗处渗进来,照在浮光跃金的水面上漾动起耀目的浮光。几尾红燕尾的水泡金鱼十分雀跃,抢食争夺着像雨一样落下来的淡黄色细饼渣。大红尾鳍一甩,几滴水珠子跃起溅落在绿油油的碗莲叶上,鲜亮可人。
“你再喂,这些鱼便要被你撑死了。”
朱辞远揽着素白色的宽袖将指尖的黑籽儿往棋盘上轻轻一搁,抬眼朝窗边魂不守舍的怀恩提醒道。
绵密的睫羽颤动了下,怀恩回过神来,“啊?殿下说什么?”
朱辞远揉揉额角有些无奈。这奴才有时真是呆钝,自己前些日子怎么会怀疑她是郑贵妃的奸细。
自那夜怀恩发热后,朱辞远便对他多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出的宽容。
“在想什么?大半天都心不在焉的。”
“奴……奴才没想什么,只是今儿日头难得的好,照的奴才有些发困。”怀恩揉揉眼睛,随口扯着谎。
“去要盘芙蓉糕来,吹吹冷风,醒醒神。”
“是。”怀恩怏怏地应下。
朱辞远见怀恩蔫头耷脑地出去了,忍不住摇了摇头,继续布着手下的棋局。
怀恩行至长廊拐角处,正赶巧见清月正腰肢款款地端着茶盘而来,赶忙缩回身子,心中砰砰跳动起来。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不要再犹豫了。
今日神思不属已被殿下看出端倪,事久生变,不如速战速决。怀恩拿定了主意,将黑色小丸从瓶中倒了出来,捏在指间,细听着脚步声。
心跳如擂鼓,怀恩屏息凝神,在清月正要转弯的时候,从拐角处跳了出来,“清月姐姐!”
清月骇了一跳,手中茶盘不稳当,眼见其上的冰裂纹白瓷茶盏就要落地,怀恩忙慌乱失措的样子出手扶住,趁机将药丸塞进壶盖里。她打牌掷骰子的时候就靠着手指间的灵活来作假赢钱,是以整个动作下来倒也算行云流水。
清月看着将将稳当的茶盘,惊魂未定,只将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瞪到了头顶上,怒不可遏:“你个死奴才,你是疯魔了还是吃饱了撑的,知道这套哥窑冰裂瓷值多少金吗!就是把你这身烂骨头拆了也赔不起!看我不告诉吴公公,让他好好给你松松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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