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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管事弓着腰笑着,向怀恩比了五个手指。怀恩见了心情大好,她最不怕银子多了。于是脚步又轻快了些,拿扇柄敲在掌心上:
    “哈哈哈,好!这次谈成了功劳少不了你的!”
    笑声再次顺着风飘进那扇半开的窗里,只是握着这茶杯的手指倏地一紧,因用力而发白的指腹似要将那茶盏捏碎。
    怀恩一路由那小二指引着上了这楼上的雅间儿,整了整袍子,推开门:
    “常兄,久仰久仰,是我来迟了。”
    可是她话音刚落,却忽得呆住。只因坐在窗旁的那人眉眼,她再熟悉不过。那静水流深的气度,最雅致的做派,不是朱辞远又是谁?
    只是她也怔愣了一瞬,并赶忙将那迈进门槛的一脚缩了回来,转身便想往外走。边走边骂:
    “小二,你这是怎么搞的?再带错了路,小心爷揍你。”
    只是现在小二疑惑正欲解释之时,两人闯出了几个执着兵甲的侍卫将去路一栏。怀恩见此场景,忙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是好,如何在这节骨眼儿溜走。
    手臂便被人突然握住,一股力道将她往房里拖。她一时猝不及防,崴了脚,“啊”的轻喊了一声,脚踝处钻心的疼。紧接着那雅间的门被合上,房里只余朱辞远和她二人。
    她被推到了那小小的炕桌上,桌上的茶水在这一晃间洒出了不少,在桌上氤氲了点点水渍。
    怀恩刚欲撑起身子来,却再度被人压了下来。那人的手还紧紧捏在她腕上,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她终于还是抬眼,看得出那人浑身的愤怒与颤抖,听他压抑着的声音响在自己耳畔:
    “怀恩……你怎么敢呢?你怎么敢!”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抚摸 ·
    怀恩本能的想要挣扎开他的桎梏, 可又哪里敌得上他的力气,手腕上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传过来,怀恩突然就觉得很委屈, 眼泪就像有记忆一般突然就落了下来。
    好像她面对他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委屈了便可以哭,哭了他就会哄自己, 不必隐忍。
    “朱辞远你弄疼我了……”
    怀恩声音软了下来,带了些哭腔。压在她身上的人似乎被这软软的一句话惊回了神, 他这才松开了手中的力道,起了身子,看向她的时候, 难得仍就显出几分无措来。
    怀恩抹了把泪, 忙揉揉发疼的手腕。脚腕处有着钻心刺骨的疼,她又低下头来想去揉揉脚腕。
    朱辞远见她这般动作, 恍惚间才想起来方才他拖拽的时候, 似乎听到她痛呼了一声。只是他当时人失控着,都没来得及思考。
    好像所有的怒气都霎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忙蹲身下来, 将那绣织金线牡丹的杏黄色绣鞋脱下来, 绫袜一解,果然足踝处有些红肿,便有些自责不已,将她小巧的脚托在掌中, 替她揉按起来。
    怀恩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气的拿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往他怀里踹。朱辞远也不躲, 生受了几下,只小心的揉按着她的脚踝, 眉不自觉间就皱了起来:
    “是不是很疼?”
    怀恩气的抓起手边的杯盏便砸向他,杯盏跌到他的肩头上,又咕噜噜滚到地上。怀恩有些生气的瞪着他,那颗泪珠子还挂在脸上:
    “你说呢?疼死了!”
    朱辞远也不知怎么的,原本在得知她还活着,他便急急的赶了过来,倒像生怕她跑掉似的,想确认一下眼前人的真假。
    昨夜七夕长街,他看着她展露欢颜、生龙活虎的模样,他是高兴的。那一刻他的方才能确定,她是真的没有死,她还活着。
    他被这小丫头骗了三年,可他一点都生不起气来,庆幸她只是骗他。
    原本打定了主意,再见她时可不能再把她吓跑了。他想好好的同她说说话,摸摸她的脸颊,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什么苦头,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又长高了,有没有变了模样,性子还是不是一如往昔……
    他希望她过得好。
    可是在她转头就跑的那一刻,他却忽然的慌了神,那些往昔的不好的记忆在一瞬间汹涌而来。
    可他是真的怕,怕被她又跑掉,怕她又一头栽进那奔流不止的河水里,他转身之间又是一具面目模糊的尸体,然后他颤抖着在她尸体上发现他送给她的玉坠。
    起初他不肯相信,发了疯的想去寻找去验证。可每每一次希望点燃,又再一次的熄灭。怕他又要等上三年,三年又三年,再过三年,他还有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再找到她?
    看着她眉眼如初,他不敢了,他不敢去赌。所以那一瞬间他失了控,终是弄伤了她。
    朱辞远站起身来,他朝她濡湿的脸庞伸出手,像梦里无数次那样。
    只这一次终究不是那虚无的梦境。她终于不再会在他眼前如风烟般的消散开来,他真真切切的碰到了她的脸颊。那有些温热的泪粘到他的指尖上,现在这才真切的确定了眼前人的鲜活。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朝剩把银缸照,唯恐相逢是梦中……
    他的手便这样抖了起来。
    怀恩却仍气着,甩手便把他的手挥开,嘴撅的老高,撇过脸来也不看他。
    朱辞远却笑了,还是他熟悉的怀恩。他还是抬起手来替她细细的擦着泪,一如往常那样低声地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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