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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她这么温柔,池离言虽的确有点不好意思, 但他脸皮厚啊。
还想再趴会,就听江莲继续说:“先前让你疼一疼长记性是我故意的, 那把藤剑省灵力得很,你当我不知道?旁边还有人呢,你不要脸我要。”
她总是有办法治池离言, 每次还都格外的管用。
池离言起身轻咳两嗓子, 往凰女的方向瞥了瞥。
凰女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反应还不如直接大方点告诉他, 她看得一清二楚。
心愿了, 九幽灯亮。
这次依旧是亮起三盏。
池离言拿出来在江莲面前摆摆,颇有炫耀和邀功的意思。
江莲却看都没看:“这么闪,估计是坏了。”
嘿, 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池离言将灯收起来, “你放心,以后我记住了,我坏了它都不可能坏。”
他走到凰女面前,掏出几颗丹药, “这是抑制欲望的丹药, 修士常用来压制些不该有的心思, 不知道对你管不管用。回去后好好做凤凰,别吃人了。”
凰女收下, 道了声谢。
虽不知族人会不会接受她,但能看到娘亲一眼她就知足。
池离言转头冲江莲赔笑,他可没忘记他的使命,替她风风光光做一些她表面上不愿意做的:“劳烦剑仙收收剑牢?”
“麻烦。”江莲边说边挥了挥衣袖,剑牢散去。
凰女展翅欲飞,嘴里絮絮叨叨的:“情字无解,惹人恼,饮水饱,乐在其中。”
江莲眯着眼睛:“不想走就留下当烤鸡。”
“再会。”伴着长鸣飞向天际,彩色翅膀宛若天边一道彩虹。
池离言将手放到眉毛上方,没见识地驻足许久,果然凤凰就应该高飞于天空。
没等他看够,天际冲出一团子黑云与她相撞,将她整个都包裹在里面,黑云的四周环绕着水柱。
其余的云彩都是白的,唯独那一团黑云下着雨。
池离言哪见过这阵仗,连忙拍拍身边的江莲,指着那片云示意她赶紧看。
江莲先前扬起的眼角瞬间落下,眉头紧锁,认真盯着那团云,脸色沉得比乌云的颜色还深。
“怎么回事?”
江莲咬牙切齿地问:“那团云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你可看到了?”
池离言回忆片刻:“大概是西南边。”
“诛仙台。”江莲抬起头,正对着天,“池离言,你想上天不?”
轻重缓急池离言还是分得清楚的:“想是想,可咱们得先救她啊!”
“救不了。”江莲抓着他的藤剑,将剑上残余的灵力吸走,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个阵,“还真有傻子以为我不用剑就回不去天宫。”
黑云散尽,里面再无凰女的身影。
池离言张着嘴,“她真死了?”
“那是水,当然死了,死得透透的。”她用血画出的阵不一会儿就引来一只小小的,外形像鹰一样的东西。
池离言的思绪还没从凰女死的消息里出来,“怎么又来只鸟?”
“老子是鸱,别名叫鸢,鸢飞戾天的鸢。”
哟呵,还会说话。
池离言想再跟它聊两句,被江莲抓着后脖领扯回来,“带我回殿,多整点动静出来,最好让整个仙界闻风丧胆。”
“您放心,这事我在行。”它边说边变大十倍,用后背对着江莲,江莲拉着池离言坐上去,飞出几百里池离言才回过神,观察起它来。
它的羽毛根根分明,翅膀肆意挥动着,狠狠拍打风,竟都能发出不小的动静。
那动静像是孩童的哭声,又像是女子的笑声,尖锐凄厉。
池离言不禁感叹:“好神奇,这是你的宠物?”
“不算是。”江莲打着坐,不知在酝酿什么。
池离言接着问:“那咱们现在真的要上天?”
“不然呢?”江莲语气有点恼了,池离言适时闭上嘴。
不久后,南天门的大牌子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池离言觉得有点奇怪,不都说天宫有天兵天将吗?怎么大名鼎鼎的南天门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不想死的早跑了。”江莲则见怪不怪,“你去月老殿里坐坐,我去解决点事。”
说完就没影了,池离言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哪知道月老殿在哪啊!
云层里冒出一个哆哆嗦嗦的小脑袋,池离言赶忙凑上去,“这位仁兄,请问月老殿怎么走?”
只是那天兵见到他比看见鬼还可怕,不断往后缩。
池离言往前走两步,天兵就往后退两步。
机智的池离言转转眼珠子,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不就该应用到这种地方吗?
他索性清清嗓子:“我跟剑仙来的,你如果不带我去,我就.....”
天兵哆嗦得更厉害了,“去去去,我给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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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剑仙回来了,还带着个凡人!”冲进天宫的天将帽子都歪了,却来不及整理。
他话音还没落,原本热热闹闹的天宫里瞬间清场。
只剩下高座在天宫中心的天尊仍然笑着,眼睛迷成一条缝,“挺好的,挺好的。”
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好个屁啊!这垃圾座椅夹住他袍子了,草。
天将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一阵力道吸得连连后退,脖子稳稳撞到一只手里,“你跟啸天抢什么衷心活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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