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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我还让他把皮帽子也戴上了。”刘二家的道:“爹,你就别担心了。”
整整两天一夜,还没有消息,戚繁音的心坠到谷底,一听这话,更是无端下沉。
“有人回来了吗?”戚繁音问。
刘二家的摇头:“他们进山都带着干粮和水呢,没找到人他们不会回来的。再等等吧,说不定等会儿就回来了。”
“就怕他们掉到什么隐蔽的地方去了,那些人看不仔细,错过了。”戚繁音心里忧惧。
早上还能强作镇定,这会儿担忧和害怕都浮在脸上。
她这话让刘二叔想起什么:“你这么一说,我早先腿脚还好的时候进山采草药,意外碰到个洞窟,长在悬崖上,从上面和下面都看不见,只有顺着悬崖攀下去才看得到。”
说完,他又否定自己:“不过两位公子打猎怎么会到悬崖上去呢?”
戚繁音的眼睛又亮了下,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到悬崖上去,可如果他们遇到了那伙流寇呢?
冰冷的躯壳稍稍恢复了些许温度,戚繁音心里的忧惧忽然就散了:“刘二叔,你带我去那个地方看看。”
“可是……爹腿脚不便。”刘二家的迟疑道:“村上男子差不多都进山去了,现在找不到人陪你进山。”
顾衡给她留了七个人,除了香如和两个婆子嬷嬷,她还有四个人。她做决断很快,几乎就在那一刻决定和刘二叔进山。
刘二家的劝她等等再说。
她片刻都等不了,当即换好身利落窄袖衣衫,让刘二叔带她进山。
刘二家的见劝不住她,只好给他们准备干粮和水。
银桥背着刘二叔走在最前面带路,戚繁音跟在他们后面。
在路上走着,或许是有了奔头,心比在屋子里待着更踏实。
刘二叔很早之前来过这山里,山里树木长得很快,和之前有了很大不同,他花费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辨清路。
他们走了差不多一夜,才找到刘二叔说的那个悬崖。
“就是这里吗?”戚繁音看得心里惴惴的,那断崖几乎像是刀削的一般,笔直下去,深不见底。
刘二叔指着崖边的树道:“没错,我记得很清楚,这棵树是从山崖缝里的长出来的,当年我要采的药草就在那下面,我把绳子挂在树上吊下去的,然后就看到了那个洞穴。”
银桥走过去查看,果然看到那棵树是从崖壁里长出来的:“姑娘,没错。”
戚繁音提步往前:“公子。”
她喊道。
“是这里,肯定是这里。”她看到那棵树周围有散乱的沙石,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去。
“会不会……”银桥也看到了痕迹,骇然一惊,一个不好的想法浮现起来。
戚繁音一下子就理解到了他的意思:“不会,如果他们掉下去了,搜山的人不会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
“你看。”戚繁音指着缠绕在树上的长藤,长藤叶子七零八落,像是有人故意扯了。
银桥眼睛一亮:“我马上下去看。”
几人忙把绳子捆在银桥身上,在上面把他顺下去。
戚繁音焦急等待。
没一会儿,银桥扯动绳子,几人把他拉上来。
“怎么样?”戚繁音问。
银桥摇摇头:“绳子不够长,我没看到刘叔说的洞穴。”
戚繁音扫了眼那条绳子,拿过来从中劈开,将两股劈成一股:“我下去。”
银桥哪儿敢让她下去:“姑娘在这儿等我,我下去。”
戚繁音攥着绳子不松手,她道:“两股的绳子劈成一股,太细了,根本承受不住你的重量。你下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银桥还要再说什么,戚繁音愠怒道:“公子走之前让你都听我的,你就这么听话的吗?”
她一向和气,偶尔厉声,却让银桥不由一怔。
眉眼间的厉色委实和大人如出一辙,让人犯怵。
这两天他见识了戚繁音的干脆果断,只能任戚繁音把绳子捆在腰间。
几人小心翼翼把戚繁音从悬崖上放下去,她一路上攀开藤蔓查看,绳子放到约摸三分之二的时候,果然有个洞穴。
她攀着灌木艰难爬到洞口,她心里犯怵,暗握腰间的柴刀,往前两步:“有人吗?”
“有人吗……吗……”洞里响起她的回声。
从洞口看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仿佛默然张嘴的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恐惧没顶。
她心脏哐当哐当地狂跳,声音几乎都不是自己的:“公子,公子……”
走了十几步,她看到洞里闪了缕微光,似有一团黑影向洞口移来,她惊惧地退缩,几乎贴壁而立。
顾衡站在浓墨般的黑暗里,仿佛看到了戚繁音瑟缩的身影。
小姑娘有点害怕,贴着崖壁的身子在抖。
“音音?”
戚繁音绷了两天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几乎是踉跄着奔向黑暗中的那点光亮。
她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环住顾衡,头抵在他的胸口,他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传来,她眼眶一热,道:“你吓死我了。”
声音里,有委屈,有担忧,也有欢喜。
第26章 大人的柔情
和戚繁音猜想的一致,顾衡和陈琅追着一头糜花鹿到了山林深处,和随从走失,这片山很大,他们误入深林,意外碰到下山劫掠的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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