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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央央此刻在······采花。
御花园里的瑰夜兰开得非常美丽,这种只在晚上开放,带着微微光芒,而且只有御花园才有的品种,无疑是非常珍贵的,而顾央央提了个小篮子,正在把这些美丽珍贵的瑰夜兰‘残忍’的扯下来,丢到她的小篮子里。
顺便坐等封爵来勾搭。
御花园乃是皇宫禁地,原本是不允许外人不得召唤便入内的,但是顾央央有她特殊的道具——一块如朕亲临的金牌。
而且这块金牌还不是当今圣上的,而是先皇所赐,并且也不是赐给她的,而是赐给长公主的,很少有人知道,顾央央当初学舞,便是跟长公主所学,但是长公主早已逝去多年,长公主一生未嫁,也无子无女,而这块金牌便给了她。
封爵是知道这件事的,但他并不在乎,其一是因为顾央央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其二便是因为顾央央也很少用这块金牌,更别说用它入宫,但此时此刻,封爵很快便会知道,小看一个女人有多恐怖,以及他可能要重新定义女人这个词。
第5章 小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五)
此时的夜色,其实算不上太晚,只是余晖已经落尽,月亮已经升起,只在夜晚开放的瑰夜兰也盛开了层层的花瓣。
凉风寂寂,封爵从东阁而归,要回到自己的寝宫,途径御花园,突然想起此时正逢瑰夜兰开放的季节,便难得的升起了几分想来看一看的心思。
宫中生活实在是寂寥,远不如封启领兵在外那般波澜壮阔,但他身为寒水皇朝的皇帝,便要忍受这种日复一日的寂寥,因为他手中握着的是寒水皇朝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危,这一点,注定了他要考虑的东西远超封启。
封爵能被誉为千古一帝,并不是空穴来风,他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但无论他是个多么了不起的皇帝,他总归还是个人的,是人便有七情六欲,正如他此时想来赏花的心情是一样的。
瑰夜兰乃是御花园中的奇景,封爵本以为这一次也能看到大团锦簇的花朵,但他没想到,他想要欣赏的花,此时正被一个身姿纤细的女子采摘而下,放进她手中的小篮子里。
“你在干什么?”
这句话,封爵是带着些怒气的,尽管只是稍微一些,但对于他身边的宫女内侍们来说,依旧是天威浩荡,心中不由自主便产生无尽恐惧。
可那个女子却仿佛没有半点惧意。
她携着那篮子,从采花的动作直起身子,转过身来,直视着封爵。
容颜是很美丽的,甚至眉宇间的风采也是难得一见,但惟独她的神色太淡然,仿佛面对的不是寒水皇朝最尊贵的陛下,而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而已。
直至封爵朝她走近了几步,那女子才微微屈膝,敛下目光,淡淡道:“臣女见过陛下。”
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面前的这个人还比不上她手中花重要,更是直接便让封爵的怒气更甚了些。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瑰夜兰乃是皇宫珍宝,不能随便采摘的吗?
其实封爵虽然手腕铁血,但也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瑰夜兰虽说珍贵,但他还不放在眼里,他只是觉得有些怒气,来源于威严被冒犯。
宫中无人不对他俯首帖耳,惟独这个女子,目光淡然又冷漠。
顾央央缓缓低头看了眼她手中的篮子,又缓缓道:“臣女不知道。”
声音冷漠而平静。
封爵:“你······”
他总觉得心头有一团郁气凝结,但是又不好发出来,这女子除了神色有些不太恭敬之外,礼仪倒是没有什么差错,她这么一说,封爵竟不知道下一句话该说什么。
顿了稍许,他稍稍平复了心中的郁气,这才平静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顾央央微微低着头,声音清脆无比,没有什么太大的语气,但封爵硬生生从里面听出来几分冷艳感。
她低着头慢慢道:“臣女顾央央。”
“顾央央?”
封爵目光一顿,很快便想起来她是谁了,无他,盖因前几天封启还问过他。
“原来是你,怪不得可以入宫来,这么晚了,你来宫中做什么?”
他的语气稍稍有些质问的口吻在里面,但是顾央央却没有表现出半分胆怯之意。
她平静的回答封爵。
“臣女来采花。”
“······”
封爵是真的觉得和她说话有些累,最后只能勉强道:“这瑰夜兰没有朕的允许,谁准你随意采摘了,你可知罪?”
“臣女知罪。”
顾央央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她抬起头来,脸上一片淡漠,伸出手将篮子递到封爵身前,淡淡道:“还给陛下。”
封爵:“······”
他登基八年,出生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厉害的女子,坊间传闻她生性任性肆意,身为女子却桀骜不驯,就凭这几句话来看,果真是可信的。
气氛霎时间有些尴尬,顾央央又稍稍抬起了头,看着封爵,缓缓道:“陛下的瑰夜兰,还给陛下。”
憋了半响,封爵终于憋出一句冷漠的话。
“朕不要。”
但话音刚落,他又开始后悔起来。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闹别扭?极度损害了他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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