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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看了秦夫人一眼,见她也看了过来,遂笑道:“芸萱向来都是直爽性子,夫人切莫与她计较。”
秦夫人频频点头,想自己势单力薄,小坐不多时就告辞了。
待她走后,凤夫人又拉了凌无双道:“秦家一头热着,你不用担心。”
秦家夫人三番五次上门,她碍于昔日情分也不好避而不见,早年,秦家老爷与府上有些交情,如今身体抱恙,家里不比从前风光,她若是对着秦家母女冷言相向,传了出去不知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凤夫人这算是明了立场了,她笑了笑,低头不语。
……
因府上诸事还要请了凤夫人定夺,凌无双与芸萱见她忙碌起来了就一同回了后院,本想邀她来自己院中喝茶却不想她半路见了端木崖就这么丢下她一人先跑了。她只身回到迎春苑,一踏进院中就见凤倾城躺在她平日躺的椅上,她悄声走了过去,低头看着他,看他睫毛翕动着,便笑道:“有本事你就别睁眼了。”
“你就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凤倾城拿了手边的书覆在脸上,懒懒问道:“那秦夫人会得如何了?”
她弯腰拿了一旁小几上的果子,道:“区区一个妇人,不足为惧。”
听她狂妄语气,他哼了哼,随后翻身朝她,伸手勾住她的裙襦,“你堂堂一个公主,一呼百应还真不需怕她。”
她拍了他的手,又夺了他脸上的书看了看,待看到上面艳俗诗赋时又扔到他身上去了,“方才下棋你输了我,我让你看的可是账簿,你怎拿了这书在看?”
凤倾城不以为意地拾起那书,重又举在眼前,良久后才开口道:“我让回生送前头去了。”
“看过了?”
“你若是不信,日后别找了我来看,我也没那闲功夫。”
凌无双轻笑,把剥了壳的果子送至他唇边去,“驸马天资聪颖博闻强记,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区区几本账簿更是不在话下。”
凤倾城被她奉迎了一番,有些飘忽起来,他抽了腰间折扇打开,轻摇了两下,而后道:“凌无双,你何时学会逢迎拍马?”
她支着脑袋冥思片刻,道:“自幼听多了。”
闻言,他也不再多问,只舒适地躺在椅上晒太阳,暖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这时,巧心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公主,宫里来人了。”
凌无双敛了袖袍,拿了锦帕擦拭着指尖的果壳屑,低声问道:“可有说为何而来?”
巧心瞥了凤倾城一眼,见他无暇听闻的样子便没了顾忌,道:“太后娘娘这几日凤体抱恙,李嬷嬷猜是她许久没见着您了,想请了您去宫里瞧瞧,与太后娘娘说些话好叫她宽心。”
闻言,凌无双心中不安起来,想太后身子骨一向硬朗,怎就病倒了呢?“我们这就进宫。”她的脸上难掩忧虑,见凤倾城也起了身,她犹豫着开口问道:“你要随我进宫吗?”
“宫里头都是女人,我也不是太医,去了也不会给太后老人家诊治。”说罢,他上前帮理了理衣襟,笑得斯文儒雅,抬手挑起她的下颚,道:“今日为夫准你不回府了。”
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圈住他的手指,暗暗在他手上掐了一把,随后利落转身,不顾他的身后叫嚷着,领着巧心一同出了院子。
殷太后只近几日易疲乏、胃口不佳,已传太医诊治过了,无甚大碍,凌无双见她如此也松了口气,倒是殷太后知晓李嬷嬷请了她回来,责备了李嬷嬷几句,面上虽恼她大惊小怪然心里却是欢喜的很,她拉着凌无双坐在身旁,叹道:“以前看你迟迟不嫁我焦心,如今你嫁了出去我又挂念。”说着,她又是一阵叹息,“这几日我总睡不踏实,梦里都是你皇爷爷,他只看着我也不说话,昨日叫了你父皇去太庙祭奠祖宗,我终究不知你皇爷爷找我何意,可是要唤了我过去?”
凌无双紧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您多虑了,过几日就是您的寿辰了,想来皇爷爷记着,这才托了梦给您。”
“呵呵。”殷太后笑了起来,“就你会哄我。”看着她细致的眼眉,她又问道:“你在凤府过得如何?凤倾城可有欺负了你?”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下巴道:“您看我这样子便知了。”
殷太后怜爱地伸手摸了摸,满意点头道:“倒是较你之前圆润了,看来凤家不曾亏待了你。”
……
凌无双陪着殷太后用了午膳,李嬷嬷笑道:“太后倒是比前几日吃得多了。”
殿内焚了上等檀香,凌无双名人拿了她寝殿之中的瑶琴来,一曲终了,她看着榻上的殷太后不知何时已睡去了,便挥手招来李嬷嬷,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在这边伺候着,我去贤华阁看看。”
“是。”
贤华阁本是她在宫里的寝殿,如今嫁了出去那里也就空了出来,因每日都有宫人打扫里头仍旧想她在时一般。
巧心与她一起去了贤华阁,看着殿内甚是熟悉的摆设难掩欣喜。“若再不回来怕是要忘了这里了。”
凌无双拿了一盏花灯,敛眉看着上头花饰,巧心回头见她不说话便凑了上去,待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是贼兮兮笑道:“你不如拿了回去,问问驸马可还记得。”
她抿唇一笑,用手拨弄着使得它转着圈,“驸马都不知自己送了谁又怎会记得它?你可记得你以前施舍过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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