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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见她心生退意,忙道:“公主如今有孕在身,得把身子养得壮实了才好,到时生个胖小子,健健康康的多好。”她不由凑近了几分,见她伸出手来喜不迭地地送了过去。
凌无双小口喝了几勺,好几次含在口中都要吐了出来,可一想到这孩子在她肚里她又强忍着咽了下去,最后,总算喝了小半碗的汤。巧心与周嬷嬷在一旁看着,总算松了口气,周嬷嬷收了碗,又将大夫说的话说了一遍,“公主,大夫说了,近日得多卧床休养。”
她点了点头,随后又往门口看了去,也不知凤倾城什么时候能回来,她扶着桌面站起身来,迳自朝门边走去。
巧心与周嬷嬷对视一眼,见她踏过门槛了忙喊道:“公主,您这是要去哪里?”
凌无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脚下步子轻缓,巧心不敢耽误,忙跟了上来,刚要伸手过来搀扶就被她阻止了。“你随我走走。”
“是。”巧心便只当她是散散步,可不想她却是要往前院去,她此时想挡也挡不住了只得随在她身后,“公主,您是要去找驸马吗?”
她停下脚步嗔怪地扫她一眼,道:“我随处走走。”绕过回廊,她专注着脚下,忽然抬头时却见凤倾城一身红衣走在九曲桥上,她微微一笑,正想过去时又见秦媚儿追着他来了,她止住脚步,也不知出于什么意图竟不想上前去而是隐身至一旁的假山后。
巧心看得又急又气,却也无奈,只得随着她躲藏起来。
……
凤倾城走得极快,阴沉着脸色,只因秦媚儿突然来了府上,好在让他给遇见了,否则可是要闹得全府上下皆知。
“少爷,你等等,媚儿有话要说。”秦媚儿在他身后苦苦追着,终于赶上他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袍,她轻喘着伸出一手扶着桥上栏杆,迷蒙的眼底清楚地映着他的身影,微风拂过,吹起她肩头发丝,风过之后又软软落下。
凤倾城挥开她的手,面露愠色,往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一段距离来,“秦姑娘,请自重,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为何你还是这般执拗?你已到婚嫁之龄不该在拖延了,我与你只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如今我已有妻儿,还请你顾忌些。府上人多口杂,我不想被人误会了。”
秦媚儿见他这般疏远,眼底隐隐闪着泪光,她倨傲地昂着头,问道:“少爷可是当真对媚儿无情要将媚儿逼上绝路?纵使我对少爷一片痴情少爷也能装着不闻不顾,我今日抛却颜面只想求得少爷一句话,我与少爷可谓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来少爷心中就不曾有媚儿吗?还是因我家当中落了配不上少爷?”
“秦姑娘。”凤倾城深吸一口气,道:“我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人,我对你也只故人情谊再无其他。”
她不甘道:“可你从来都是知道我对你有意。”
他愣了愣,竟答不出来,他不傻自然知道,可他风流不羁只想叫一人知道而已,如今那人成了他的妻子他便无需在让她注意到他了。
秦媚儿见他不答,一时也顾不得礼义廉耻,突然倾身过来抱住他的腰,哭道:“我心中只有少爷一人,为奴为婢皆听少爷吩咐,只求少爷多看我一眼。我曾劝自己死了心,可偏偏就做不到,少爷在我心中不是旁人可轻易比下去的。”
凤倾城慌乱地伸手去推她的肩头,可她不顾一切地抱着,他一咬牙猛地将她推开了,朝赶过来的回生,怒道:“送秦姑娘回府。”
“少爷。”秦媚儿死死拽住桥上栏杆不肯挪动半分,“为何我对少爷痴情一片少爷看不见?你心里装着公主可公主心里装着你吗?”
他理了理衣裳,风度翩翩谦和有礼,“我心里装着她便好了。你今日来我府上胡闹我且不追究,绸缎庄你暂且不用去了。”
“少爷当真是要把握逼上绝路了,就如同老爷待我父亲一样?”
“路在你自己脚下,没人能逼得了你。”他云淡风轻道,“我不知你今日为何这本举止,还望你掂量清楚别叫我见到第二次,到时休怪我不顾情面。回生,送她回去。”
说罢,他一甩袖袍,扬长而去。秦媚儿紧咬唇红,潸然泪下,喃喃道:“为何我就不如她?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可她呢?”不多时又笑了起来,她低头看着湖中清澈的水流,恍然如梦初醒。她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她不顾颜面吐露了对他的情愫使得他们之间在也变不回主子与下属的关系了,是她自己没有忍住,明知不可能却还如飞蛾扑火要去尝试。
听脚步声,她欣喜抬起头来,本以为是凤倾城去而复返却不想是凌无双,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她低着眉眼不去看她,却能感受到周遭散开的寒意。
“我倒是不知姑娘如此重情,他都娶妻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深情厚谊让人佩服。”凌无双轻轻嗅鼻,了然道:“秦姑娘今日喝了不少酒吧,想来是醉了。”
秦媚儿缓缓抬头,抹去脸上泪珠,一副弱柳之姿叫人心怜。因她公主身份她不敢多言,只谦恭地站着以保留自己最后一丝颜面。
凌无双叹息一声,惆怅道:“本以为将他困在家中就安全了,不想还是叫人觊觎,只本宫心胸素来狭小不肯割爱,这也叫人无奈。我们府上也不缺粗使丫鬟,若是你要为奴为婢还得挑了别的府邸。”她面色一冷,瞥了回生一眼,道:“回生,还不听了你家少爷的话将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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