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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蕴娇十分贴心地把衣裳给他穿好,又摆弄他的身体四肢成自然站着的模样,最后将案几上的东西悉数归位。
    一切都安排好,她抹了抹额头的汗,【系统君,你可以把药箱带走了,辛苦你了。】
    那一瞬间,她在思考,在整个世界都静止的情况下,她给他缝合伤口,他会疼吗?
    如果不疼的话,那自然最好。
    但昨夜他为什么说他能看到自己给他动手术呢?明明系统君也在的……
    晏惊寒不至于骗她。
    糟糕,该不会是柳蕴娇一句“关你屁事”把系统君气走了,导致晏惊寒从痛楚中醒来,看到她做手术?
    世界恢复成自然的样子。
    柳蕴娇远远地背对着他,心虚地摆弄着一把梳子。
    晏惊寒闭上眼甩了甩头,总觉得前一刻发生了什么,可当他试图回想,自己仿佛神魂被抽离,虚浮地处在时空中的某一处,失去了意识,什么也想不起来。
    身上的伤口似乎比之前痛了,衣衫与伤口贴合处却少了一些粘糯之感。
    他怀中的女人不知何时从他怀里跑脱,此刻坐在梳妆台处。
    晏惊寒的跟前,分明还有她身上余下的甜香……
    晏惊寒眼眸一沉,凝着小姑娘娇小且僵直的背影,似乎在思考什么。
    方才……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丢失记忆一般毫无印象,因此不敢肯定。
    她是否……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日在他书房中,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胡话。
    是,晏惊寒到前一刻为止都认为那是她一时脑热,说了胡话。
    撩起上衣衣角,方才换衣时还在渗血的伤口缝线周围忽然间光洁干燥,毫无血迹,他麦芒色的肌肤和缝线颜色鲜明对比,每一只小蜈蚣的腿脚都清晰可辨。
    昨夜的药粉早就被他身体吸收,余尽的残存也悉数溶于血水之中,他十分清楚如今他伤口上点点白色粉末,是人为新撒上去的,并且上药时间距今不超过一炷香。
    晏惊寒眯了眯眼。
    他翻开一本折子,看着折子里简短明了的文字,却神思飞转,不由得想起昨夜他半昏半醒时看到的光景。
    灯光昏暗,浑噩间他看到柳蕴娇拿着一把小别刀一样的东西,划开了他的……伤口。
    那把小刀呈银白色,是金属制成,锋利无比,做工奇特,比天底下最好的随身匕首更为小巧。
    接着是剪子模样的器具,同样是银白色,金属制,比常见的剪子清瘦太多。金属合起来时如笔一般竖直,手握之处圆润光滑,晏惊寒甚至不能肯定地认为那是一把剪子。
    她还使了另一种精巧的工具,夹住白色棉花,沾湿了烈酒往他伤口上送。这里的步骤便是最考验他忍耐力的,那痛楚甚至比她剪开自己的肉时更加难以隐忍,他想昏过去迷逃避痛苦都无法,却因此看到了最令他啧啧称奇的一幕。
    一个装了不明东西的软袋挂在床头,里面装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一根细长的透明软管而下,暗红很快就覆盖了所有的透明部分,液体自脚背送入了他的身体。
    到底是什么材料能如此柔软,透明,经人打造成形后还结实到滴水不漏?晏惊寒着实想不通。
    也许那晚他是有了赴死的考虑,才会任由她在他身上弄些他从未设想过的新奇玩意儿。他嘴角微微撂起个弧度,自己倒是忒大方了点,难得他肯把自己的身体让她左右摆弄。
    第26章 惩罚 罚你每日在心中默念孤的名字三百……
    那么,她到底是谁?那些东西又到底来自哪里?
    世间莫非真有那神灵精怪之事?
    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
    “柳蕴娇,过来孤的身边。”
    柳蕴娇心头一惊,身子却不敢怠慢。
    “殿下……”她行至他的跟前,距离大概在两三步之外。
    “让孤看看你的伤势。”
    柳蕴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认真又害怕地问:“要、要怎么看?”
    他眸色一黯,视线落在她的膝盖处。“当然是提起你的裙角让孤察看。”
    见她睫毛微闪,满脸羞红,晏惊寒甚至觉得眼前的女人和他了解过的柳家嫡女完全是不一样的两个。
    “当初你使计用美色迷惑孤时,可没有如此扭捏。何况,那时,该看的孤就都看过了。”
    柳蕴娇气得跳脚,本想跳个三下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怒,却在第二下还没跳起的时候被一道力量压在案几,一阵天旋地转,身后是折子扑落在地的声音。
    “膝盖都伤了,还不知照顾。走出去莫要让外人误以为是孤对你做了什么。”
    做……做了什么?
    膝盖伤了?能、能是什么?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才不会玩的那么花!
    他声线里有淡淡的谴责,接着柳蕴娇腿上一凉,惊恐间看到他掀开了自己的裙角,直到露出她膝盖处狰狞的伤口,裙角再没往上。
    她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对,书中男主确实是个正人君子来着。
    他忽然拧了眉,“膝盖上的伤比孤想的要严重。”
    待他看完,就把裙子替她放下来了。
    柳蕴娇瞪着眼瞅着男人俯下身时的头顶,就这?就这?就真就看了一眼?
    太子爷要是真的担心自个儿老婆,就快传御医啊,怎的迟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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