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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域在两人各有所异的目光逼视下讪讪道, “泽景王上书求娶晏楚公主。”
啊!竟是此事!
柳蕴娇蓦地想起原书中的描写。
【泽景王回天玄后,与皇兄发生争执。天玄帝为惩戒其弟,遣泽景王至天玄晏楚接壤边关驻守。然不到半月, 天玄帝派内侍传旨意:为与晏楚结秦晋之好, 令泽景王求娶晏楚公主。
贤皇贵妃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皇帝的神志却渐渐不乐观。不仅是皇帝皇后的身子不行、全妃也突然倒了。皇后膝下无子, 全妃却育有两女。此前全妃请示皇帝, 请求把膝下两位公主过继给贤皇贵妃, 皇帝同意了。
贤皇贵妃多了女儿,因此,天玄的求娶书, 在朝中也掀起了一片波澜。
如今贤妃膝下两子两女,和亲一个女儿不足挂齿, 且是她贤皇贵妃名下出去的, 那便意味着有强大的母家势力。到了天玄, 公主才不被欺负。可如今全妃的身子日渐消沉, 全凭一口气吊着, 若出嫁到千里之外的是她的孩儿,恐怕全妃当即能这么去了。
后宫的小透明宜宁公主,却在此时找到了皇后,磕了几个头, 说:母后,儿臣愿意和亲天玄。
于是风声就这么放了出去,平日里几乎全然被人忘记的宜宁公主, 在朝中呼声很高。
贤皇贵妃采纳朝中过半大臣的提议,将宜宁公主指婚天玄泽景王,三日后和亲。】
可是……可是……
柳蕴娇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知道书中的剧情是宜宁和亲,但来到这书中之后,她发现,有时候,剧情的走向是能被人改动的。
更何况,她在太子妃这个位置坐了这么久,也没听谁说全妃的身体忽然不行。更没有听说过,全妃将膝下两个孩子过继给苍叶。莫非,就在一朝一夕里了?
所以,她斗着胆问:“如今全贵人身子还好吗?”
江域愣了愣,“宋逑先生何出此言?全贵人母家与我家有些交情,老太君昨日进宫,还见了她一面。听老太君说,全贵人容光满面,还如年轻时一样勤快热心。”
柳蕴娇的心微微放下,她故作轻松,掩饰道:“没什么,只是怕全贵人舍不得女儿罢了。”
晏惊寒沉静的眸子落在柳蕴娇发红的耳根,和微微发颤的指尖。
她撒谎的时候,手指头总是会有些小动作。
晏惊寒忽然大剌剌地把强健的手臂搭在柳蕴娇瘦弱的双肩上,稍稍使力,亲侄儿便在自家叔叔的怀里。
即使易容,全然不似从前清俊的面貌,他身上的气息还是如往日一般好分辨,如竹叶清冽。
“侄儿,那你来分辨分辨,是哪位公主和亲?”
晏惊寒这个老狐狸,定又是在试探她。
柳蕴娇忽然来了底气,到了唇边的话一转:“安宁公主。宫中统共四位公主,坤宁已指婚,宜宁没有生母的倚靠,而永宁尚未到出嫁的年纪,自然是安宁和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叔叔你见多识广,不会没有自己的分辨吧?”
我偏不告诉你答案。
晏惊寒的大掌忽然摩挲到柳蕴娇的脑袋顶上,狠狠挼了几把,“叔叔我也觉得许安宁和亲更好。”
柳蕴娇嘟嘟嘴,挣扎着从他怀里脱身,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
江域哪懂这对夫妻到底在玩什么,有些尴尬地插了一嘴:“哪位公主出嫁其实都一样,只是,恕在下不能相送至江南了。我本打算留在京城直至公主送嫁,一些事宜传信即可,幸好家中老人执意让我亲自前来,否则,真是不知道如何追上二位的步伐。”江域看着“宋迩宋逑”两张陌生的脸,这要是派人传信,可不知道去哪里找收信人才好。说到此,江域对那人的易容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下算是开了眼界了,原来,仅仅凭一只手,也能完成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
“嗯,对他施以极刑之人动了恻隐之心。不过,既然以极刑舍弃一颗棋子,便是知道往后要仇敌相见的。却又不做绝,给他留了复仇的种子。”
柳蕴娇无端打了个寒颤。
晏惊寒知道自家女人胆子小,接着话锋一转,“到时候,就令日月随你一起去吧。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你须得回到晏楚。”
江域一怔,心口似乎有什么情绪抑制不住地漫出。“这……不太好吧?”
叔叔很霸道,挑了眉峰,“他要是这一辈子都跟着我,无儿无女的,到老了回想起这一生,才会觉得,是我待他不够好啊。我可不想背这个大黑锅。”
日月是个死忠的,不把他放在外面和女人待一段时间,他能这辈子都不知道情为何物。而晏惊寒此前都已经向老太君夸下海口两年内促合此事,就算日月和江域不急,他都得急了。两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
柳蕴娇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有江域的地方,日月必定避得远远的,原来是这俩小情侣闹别扭。
柳蕴娇刚好有个好东西,是她最近识字时候摸鱼写下来的一些话册,想着以后如果能拿到书局印刷话本的资格,润色成话本卖价钱的。书局印章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眼下瞧着江域能有用,她决定献宝给江域。
只见柳蕴娇从行李包裹的底下掏出一本小册子,郑重其事地塞到江域手里。
“指挥使,你若是在感情上遇到什么问题,不如就着我这本小册子细细详读。里头写得乱七八糟的,尚未仔细整理,但,务必记住,册里的,都是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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