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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干回头走向柳蕴娇,他素来自信自己过人的耳力,没有听到对方有反扑的行为。
谁知, 他的裤脚忽然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兄弟们,把他裤子扒了,看他还能不能飞毛腿!”
那些原本在地上嗷嗷叫的喽啰, 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飞爬到青干脚边,裤子当即被拉得往下垮,青干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脑子里都懵了!踢开他们也不是,裤子会掉下来,拉裤子也不是,他们会趁机反扑。
青干本以为他们是酒囊饭袋,几个回合就全倒下,没想到这些人只是使惯了诈术,把他都骗过了!
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光明磊落的大男子青干,竟被四个喽啰以扒拉裤子的举动定在原地,双手蓄力,以一己之力护住自己不会走光。
他耳根一动,王富贵竟自己冲向柳蕴娇。
青干连忙大叫:“主子快喊人来!”他还有六个兄弟!
柳蕴娇眼见着王富贵的折扇收成一根棍子,直冲冲朝着自己的天灵盖而来。
青干也顾不得自己的裤子了,挣脱他们,光着屁股就往前追。
柳蕴娇定定心心的把这一幕收在眼底,正要召唤系统化解危机。
忽然眼前微暗,一道浅蓝色的影子,将她包裹得滴水不漏,金色的阳光照映出浅蓝色柔和的光泽,风声在她耳边呼噪,发丝和帷帽被吹得飞舞,再睁眼,蓝色的影子已然定住脚,修长的身姿和高傲的头颅让她很是熟悉。柳蕴娇鼻尖满是胭脂水粉的香味,耳朵里,却是王富贵狗叫一般的惨哭声。
来救她的人,竟是孟大掌柜,孟大头牌,孟大美人,孟怀期……
“扇子都用不好~这手还不如废了呢~~~”
浅蓝色宽大的衣袖里,竟藏着一把扇子,他掏出扇子摇着,优哉游哉的,似乎方才出手把王富贵打得当街吐血的另有其人。
欺霜想过以她换柳蕴娇,身影都到了柳蕴娇的侧平方,见危险化解,她泪眼婆娑:“幸好主子没事,否则欺霜也不要活了!”语毕,她转身走到浅蓝衣袍的公子面前,直挺挺地跪下,“多谢公子救我家主子一命,公子善人善心,日后定有福报。”
孟怀期眯着狭长的凤眼,饶有兴致地回味欺霜话里的意思。
“福报都是自己谋来的~~若我今日要福报,就需有人折福,把他的福报给我哦~~”说着,孟怀期睨了地上的王富贵一眼。
王富贵看到这一眼,仿佛那一刻自己浑身被冰冻起来,他惊恐地对喽啰下令,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喽啰不敢断言那横空出现的男人武功有多高,只是从他浑身散发的气场,便让人恐惧地以为他是地狱来的恶鬼。
孟怀期笑得风华绝代,手中的扇子如雷电般飞出去,打在王富贵的背上,然后弹了回来。
只见王富贵身子前倾,从喽啰的手中滚了下去,面朝地。
吐了满地的血。
“他手断了,又多了内伤~没有三个月是爬不起来的~~我把他的福报收走了哦~~看他难受,我很开心~~”
喽啰知道事情闹大了,扬言要报官抓人。
孟怀期一个闪身,竟到了十米开外,拦住了这些人的去路。
“劝你们还是赶紧躲起来吧~~要是滚回老家报官,王家连一根独苗都留不下哦~~”孟怀期笑眯眯的,他的表情与他的声音分明是来自两个世界,人间与地狱。
周遭的人作鸟兽散,谁还敢看这样的热闹。
孟怀期嘟着嘴,顶着那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回到柳蕴娇身边。几乎是同一刻,他身子软了下来,娇滴滴的像个女子,挽着柳蕴娇的手臂,像一只缠人的水貂挂在柳蕴娇的肩上。
“人家好想念东家~~要跟东家回家~~”
柳蕴娇:囧。
欺霜无法相信眼前娇媚如女儿的男子和刚才的阎王爷是同一个人。
苍术第一眼就认出了给自己种蛊之人,他眼中神色复杂,但看到风雨楼主伪装得天真无害,他哑口闭嘴,只当自己和风雨楼主不认识。
柳蕴娇有些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地把孟怀期从她身上扒扯下来,抬头就撞到孟怀期委屈巴巴又水雾蒙蒙的丹凤眼里。
这大魔头的表情管理很到位,他现在柔柔弱弱像一朵菟丝花。
柳蕴娇让苍术带青干去购置一套新的衣裳,而她则带着孟怀期找了一家品质上乘的客栈让他歇息。
“东家~人家不要一个人睡~”
柳蕴娇只好安抚他道:“我现在住的地方人太多了,你这么柔弱一个小男孩子,怎么好跟那些粗糙大汉睡一个房间呢?这家客栈里院子近,有什么事你大可托人上山找我。要是真怕得紧,我让青干夜里陪你睡。”
孟怀期想到那毛头小子光腿上茂密的腿毛,他一阵恶寒:“那人家还是自己睡吧。”
柳蕴娇显然已是小富婆,一次性就给孟怀期付了一个月的餐宿费。
“东家对我那般好~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东家~”
孟怀期在接到柳蕴娇的信后,本是打算即刻启程,之所以耽搁到七月,只因他替柳蕴娇摆平了一点小困难。
分别是宋家和吴家。
柳蕴娇之前就在疑惑,为什么自己在宋家的部署,实施进行得那样顺利,原来是有装神弄鬼的孟大头牌给宋玉则施了压力。宋玉则此人爱财,爱财之人普遍信奉鬼神之说,恰好孟怀期的许多预言都应验了,宋玉则对孟怀期深信不疑,因而被孟怀期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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