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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蕴娇点点头,如实道:“安伦的确是耶勒人。我去买奴的时候,恰巧遇见他们被人牙子欺负,我见他一人以双臂护住自己的同伴,心里很是震撼,于是便把他们买了回来。”
晏惊寒勾勾唇,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你倒是有善心。”
这话,仿佛就像是柳蕴娇背着他偷偷摸摸买了一群小白脸回来娇养着似的。
柳蕴娇回怼:“那不然殿下是想我买一帮姑娘们回来给我耕田?怕是到今日我的田还没播种,青黄的不接时候我们得饿死。”
“罢了,待孤一会儿去瞧瞧那人的品行如何,若还不错,孤便把他收了,亲自教习。”
上一刻还把安伦当情敌,这会儿子就要亲自教习人家了?这个“教习”真的是柳蕴娇心中认为的“教习”吗?
她脑子里浮现晏惊寒挥舞小皮鞭的画面……
“殿下该不会目的不纯吧?不过也无需殿下操心了,安伦过几日就要启程回耶勒。”
他似乎没听见柳蕴娇的怀疑似的,郑重颔首,交代了一句:“江边驿站有孤早些时候安置的一些汗血宝马,孤支会他们一声,给安伦派一匹上好的。”
“那我便替安伦先谢过殿下啦。”
晏惊寒一个眼风过去,柳蕴娇只好乖乖闭嘴。
人家只是太懂礼貌了而已哦~
回到院子,柳蕴娇看到荣娘在桂花树下包饺子,而九离和欺霜则有说有笑地捧着浣衣盆子走着。
看到院门处的两个人……
九离撸着袖子,气势汹汹地抄着扫把来了:“主、主子,这是谁?敢占主子的便宜?”
对方人高马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手中又有人质,九离咽了口口水,心中是有点害怕的,但是她仍是走上前,握紧了手中的扫帚。
柳蕴娇看到九离手中的扫帚,一时间有些花容失色:“放下!放下!我……和他认识!”
欺霜也小跑着上来,疑惑地问:“主子,他是谁呀?”倒生了一副数一数好的好皮相。
荣娘倒是反应不大,似乎早就见过晏惊寒一般。
大屋子的门吱嘎一响,苍术扯着哈欠走了出来,一看到院中的情形,他连忙几步跑上,扒拉开九离的扫帚,连声解释:“哎哟我的姑奶奶呀,这个人你可打不得!这可是你们家主儿的主儿!名花有主的那个主!”
九离的扫帚应声而掉,她忽然有些恨自己这双手,连忙跪下,“姑爷!”
声音比窦娥还冤。
“……您怎么才来呀?主子这些日子净牵挂您了,连话本子都不好好写!”
柳蕴娇:“……”
欺霜很难不赞同地点头:“是真的,姑爷。”
苍术一摸下巴,打量着两人。
“你俩刚才干嘛去了?咋浑身湿漉漉的?主子怎还教姑爷抱着?”
为了当朝太子爷的名誉和脸面,柳蕴娇只好舍身为人,扭捏一笑,语气中颇有些感慨:“是这样的,方才你家主子河边抓鱼,鱼没抓到,不小心跌进河里,还把腿给磕伤了,幸好姑爷及时英雄救美,你们才能看到我安然无恙地回来。”
晏惊寒眼含笑意,他的娇娇,素来惯会睁眼说瞎话的。
九离一怔:“呃,不对啊?既然是主儿落水,为何主儿的衣裳没湿,反倒是姑爷的衣裳湿了?”
柳蕴娇扒拉住晏惊寒的爪子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记,谁的衣裳湿了谁的没湿,他娘的还不是你们家姑爷干的好事!
“其实,真相是这样的。是你们姑爷落了水,我下河救他,救的时候,我不小心磕伤了腿。只是你们姑爷脸皮薄,为了保全他的面子,我便替他撒了一个谎,说是我落的水,没想到你们这么较真啊,呵呵呵呵……”柳蕴娇笑得很是干巴和牵强。
九离对自家主儿更加崇拜了:“主儿,您为姑爷的名誉着想,不惜拉下自己的脸面,您对姑爷的真心天地可鉴,九离实在大为感动。”
“主子伤势严重否?”欺霜有些担心,当即下意识地想上来查看主子的伤势,伸出手尚未碰到柳蕴娇的腿,只见她的身形一移,以肉眼难追的速度躲开了她的手。
抬眼便看到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欺霜当即低下头不敢乱看。
原来是姑爷……姑爷好强的武功!
“是欺霜冒犯了。”
自始至终姑爷一句话也没说过,欺霜和九离都要怀疑姑爷是不是得了哑病,无法发声。
他第一句便是:“娇娇住哪?”
柳蕴娇有些无语,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此人可太会装了,明明之前还翻墙进来过她的内寝,现在就装作不认识她住哪间了?
姑爷毫不逗留,抱着主儿进去了,把他们留在原地,仿佛他们只是一缕空气。
九离眼冒粉红心心:“主儿真的太优秀了,也只有主儿才能找到姑爷那般好的人!”
苍术鄙夷地翻了个白眼:“人家一句话都没跟你说过,你哪里觉得姑爷人好了?”
欺霜若有所思地点头,“姑爷是主子的姑爷,没必要跟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说话,幸好姑爷不是哑巴,不是哑巴就好。”
苍术无语:“他怎么可能是哑巴?主子写的话本把你们都带歪了吧?”
一国太子,就算不举,也不可能是个哑巴呀!
说起这个欺霜就来劲了:“阿烛你不知道,主子新写的话本子就讲了一个哑巴书生,家里穷,还不会说话,总是去书院远远地听夫子上课。有一日去书院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狐狸,哑巴书生心善,把狐狸救活且放它归山,哪知狐狸会变成妖精,在书生赶考路上回来报恩,直接把他的哑病治好了,书生考取了功名,却发现狐狸不见了……后续主儿还没写,也不知道最后狐狸回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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