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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微红了面庞,慌张垂下了眼。
明嫣坐在那里瞧着花颜出去,抿了两口蜂蜜花茶,淡淡的问云秀道:“这位花氏到底如何?”
云秀一面给明嫣捶腿,一面低声道:“她是出了名得没心眼,时常闹笑话,什么话都说。”
这便是福晋的高明之处,这般的人才是最难防,又最能不费吹灰之力问出消息的。
可焉知,她又不是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将自己的消息递给该知道的人?
雅柔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花颜的说话声音又响亮又直白:“这是钮钴禄家老太太送给我们格格的,但是我们格格说了,不敢独自享用,又因为侧福晋生了病,所以叫奴婢送过来给侧福晋用!”
雅柔皱眉瞧了一眼那红盒子里的山参,品相格外的好。
祖母都没有给她的东西竟然给了明嫣?!
现今家里的人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又把明嫣当了什么?!
这个明嫣竟然敢把这东西送过来打她的脸?
什么人都想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了!
她深深的闭上了眼,淡漠的道:“知道了。”
花颜还等着雅柔说上两句话,谁知道琉璃已经叫小丫头将花颜请了出去,笑着道:“侧福晋身子不适,不便见客,您多多担待!”
花颜不敢说什么,只是听着今日的事,着实觉得意外,又低声问身边一个小丫头道:“侧福晋果真抹了脂粉就不一样了呢?”
小丫头哪里敢说这样的话,只避开了走的匆忙。
却叫里头的雅柔听得清楚。
她嚯的坐了起来,一把将床边的灯都推到了地上,气的双手颤抖!
谁也别想看她的笑话!谁也别想!
琉璃捧着明嫣送过来的人参发呆,过了半响听得躺在床上的雅柔大口的穿着粗气,知道是气的狠了,越发不敢吭声,待要出去,却听得雅柔冷着声,寒冰一般的淡漠又透着一种刺耳的尖刻叫她,她顿时打了个哆嗦,又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雅柔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死了一般盯着床顶,一字一句道:“我那个堂哥最疼爱婉柔,如今要是知道有人顶替了婉柔必然不能善罢甘休。”
琉璃微愣:“主子的意思是?”
“你去跟刘二说,叫他去南边找了大爷,告诉他,他的妹妹被人害死顶替了!”
琉璃张了张嘴:“这,这要是叫大爷知道了……”
婉柔到底是怎么死的,没人比琉璃更清楚,大爷为人向来凌冽桀骜不驯,这样的人物找回来谁知道是福是祸,最终别是把自己折了进去。
雅柔冷笑着,如毒蛇一般:“他就是在能耐,还不是照样被我算计,他们谁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外面阴沉,吹着凌冽的西北风,帘子咣当咣当的砸再门上,叫人心惊肉跳的惶恐。
第19章 宠爱 漫漫长夜,如此无趣,总该做些什……
街面上零星的爆竹声传进了雍王府里,年味便透了出来,新年新做的衣裳刚刚送进来,各处都得了一份,到处都喜气洋洋。
宝珠站在正院门口瞧着又有几口黑漆大箱子送进去,拉着宝娟低问道:“这又是什么?难道又是新衣裳?”
宝娟嗤笑道:“你是越发的眼皮子浅,怎的就是衣裳?瞧着你们寒香院平日里消息可是极其灵通的,怎的今日到不知道了?”
宝珠心里暗骂,嘴上却抹了蜜,拉着宝娟的手:“好姐姐,你快点跟我说吧,我都急死了!”
到底是一起进的府,从前的时候也在一处当差。
宝娟低语道:“是明格格的远房堂妹,来送年礼的,瞧着可是很财大气粗的!”
宝珠不由得向里看,像是要透过这厚重的毡帘雕花的窗户瞧到里头去。
正屋里面,福晋坐在主坐上,桌几上摆着福建的蜜桔新疆的大枣,屋子里飘散着淡淡的药香味,
明嫣坐在下首,芳菲就坐在对面。
她梳着大辫子,穿着灰鼠皮里外发烧的大红褂子,即便规矩上生疏了些,可整个人越发透出一股大气和英武,这一身的从容将一点的不足都遮掩了过去,比着上座的福晋也分毫不差,字正腔圆的道:“我姐姐向来柔弱,得王爷和福晋的疼爱才得入府,往后还要福晋多多照看,这些东西是带来给福晋和侧福晋以及几位格格们把玩的。”
箱子打开来,里头整整齐齐的码着各处的特产,字画笔墨,样样都价值不菲。
连明嫣都瞧的惊诧,明明也就开了一个小小的铺子,什么时候这般的能耐呢?
福晋觉得眼前的姑娘即便没什么身份也非比寻常,自不敢怠慢了去,又因为跟蕙宁一般的年纪,所以笑的格外的亲切:“来便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你姐姐怀有身孕可是王府的功臣,又是个乖巧懂事的,我喜欢还来不及的。”
芳菲笑的大气,赞叹道:“福晋瞧着就是好人!”
福晋笑了起来:“行了,我也不留你了,想必你们姐妹还有许多话要说。”
明嫣行礼,领着芳菲出去。
宝娟端了药碗出来,先侍候福晋喝了药,福晋喝了两口,微皱眉,放到了一边,感慨道:“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母才能养出这样两个孩子,这个芳菲姑娘瞧着也是个不输儿郎的人物,做事端的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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