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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么多。”顾昀要笑不笑地打断她,“我看你很喜欢?”
话罢,快步往前去了,也没等她。
“……?”生气了?
陆雨昭呆在原地,有一瞬间的茫然。
怎么就扯到她喜欢魏延了,就见过一面,还他妈不超过十分钟。
前方的少年负手,人高腿长,大步往前走着,很快就和陆雨昭拉远了距离。陆雨昭小跑才追赶上。
“喂,顾昀。”陆雨昭探出一个脑袋瞅他,“生气了?”
是不是觉得她一直夸魏延,间接性在内涵他的纨绔风流不着调,伤了人家的自尊心?瞧瞧你做的什么事!
人家可是刚刚掏腰包请你吃饭的大哥,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
陆雨昭反省了自己,当即就改了口,“郎君,虽说魏延品行相貌样样出众,但不及你。”
为了表示诚恳,她补充道:“真的。”
“在我眼里,你最好看。”陆雨昭用一种哄小孩儿的语气从善如流地说着。
“陆雨昭。”顾昀脚步一停,摇头轻哂,“你真是……没心没肺啊。”
陆雨昭抓住了少年的宽袖,“郎君,有话直说,咱们好好沟通,你夫人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她的话音未落,顾昀蓦地伸出一只手钳住了她双颊,捏扯得她的两边脸颊嘟起,左晃右晃。
少年俯身过来,压迫性敛眼瞧她,“那请夫人你闭嘴罢。”趁没把他气死之前。
混蛋啊你!!
陆雨昭“呜”了两声,瞪着他含糊喊道:“泥(你)啄(做)森(什)么,快放开我。”
然而她怎么也挣扎不开,情急之下,陆雨昭龇牙一口咬了下去。
顾昀愣了下,陆雨昭趁机拍开他恼人的手,往旁边一躲。
“行,我闭嘴了。”
话毕,她走向身后的马车,掀帘往马车里钻。
顾昀慢慢抬起那只被咬了的手。
虎口处传来小猫儿一般挠痒痒的痛感,手心一圈淡淡的牙印,但更多的是……少女菱红双唇无意间拂过的湿润触感。
顾昀盯着手心接近于虎口上的小小牙印儿,喉结滚了滚。
他站在原地,无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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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昭有点气顾昀方才的举动,她抿着唇爬上马车。
没事就喜欢捏她的脸,发小脾气,你是幼稚小学鸡吗?还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她都费尽心思哄了,还让她闭嘴,真是气死个人。
闭嘴就闭嘴,看她以后还哄不哄他。
陆雨昭在心里哼哼唧唧地腹诽,压下那一点莫名其妙的委屈。
弯身去掀车帘,刚掀开微微一角,一抬眼,她呆若木鸡愣在原处——
马车内榻上,女人跪趴在青衫男子身上,一头青丝倾泻于背。女人手里捏着一柄簪子,尖利的一端朝着男人胸口的方向,指节泛凉,微微发抖。
而男人的手,紧紧反握着簪子尖端,自虐似的死死攒着,冷白的指缝间溢出鲜红的血迹。
是文是兮和魏延。
陆雨昭屏住呼吸,忘了要出声遏止。
“要么你有能耐在今天就杀了我,让我死在这里。”魏延低咬着牙,沉哑嗓音含着无法明说的恨意,“否则……”
魏延掀眼深深望着眼前的女人,松开血迹斑斑的手,捏住她的后颈往身上一带,指腹缓缓蹭上女人的唇珠。
文是兮抖着双唇,此时沾满了血迹,她抬起了茫然的双眸。
魏延自哂一声,一字一顿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你骗第二次?”
“哐当——”一声,簪子突然被他施力夺走,弹落在地上,朝着陆雨昭的方向滚去。
下一瞬间,陆雨昭感觉腰际一紧,转头就看见顾昀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看够了?”顾昀把陆雨昭放下地,“矜贵清冷的郎君?”
他抱臂好整以暇地问,“清风霁月?”
清风霁月个屁!
还以为魏延是个清冷禁欲的君子,没想到是个危险的疯批!
陆雨昭心中一紧,“不行,文是兮她——”
不会有事吧。
陆雨昭话未落,马车帘掀开,魏延从里面出来了。
“忘记了,这是顾家的马车。”
他垂眼淡声说着,跳下车,用藏在青衫宽袖里那只血迹斑斑的手,小心翼翼地拾起了簪子。
陆雨昭担心文是兮,飞速爬上了马车钻了进去。
顾昀摇了摇头,似是而非地叹气,对着魏延道:“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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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兮你没事吧?”陆雨昭掀开帘子急切问道。
文是兮从内榻上挺直脊背,她垂头捋着头发,勉强笑了下,“无事。”
“嗯,你……”陆雨昭欲言又止。
“娘子们,顾郎君让我送娘子们回去,我驱车了?”车外蓦地响起车夫的嗓音。
“去文家书肆吧。”
陆雨昭的话音刚落,文是兮投来哀求一般的神色,摇了摇头。
陆雨昭稍顿,“那回顾宅吧。”
一路无言,文是兮随陆雨昭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她将文是兮安置在东厢的客房里,让人添了干净的衣裳,又唤了家仆送来热水给她洗澡。
“衣服放在木施(衣架)上了,你慢慢洗,安心在我这里睡下。”
绣着藕荷曲池的屏风内,烛火投射出女人拖衣服的婀娜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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