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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堪忧啊。
时奕臣出了门,听风已经等在那里,看着督主出来时步态略凌乱,心底一惊,自从郢王府的世子来了之后 ,他们公公变了很多啊。
他上前行礼:“公公,那个刺客刚才死了。”哎,对方太倔强了,他们花了这么多天也只是绝口不提,人都被他们玩坏了,今天新伤旧伤加一起,被他鞭打过后没有挺过来,死在牢里了。
“死就死,一个奴才,主要是他身后的人,查到了吗?”时奕臣面上泛着冷意,已经从方才的不适中反应过来。
听风耳语道:“跟郢王府似乎有关。”
时奕臣脚下一顿,宁安吗?
他看了眼院子方向,跟宁琮又有关系吗?
很快,他摇摇头,想什么呢,跟宁琮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脚下顿住,抬头看了眼院墙内,眼中有什么不明情绪闪过,随即便上了轿子。
宁安一直想拉他下来,他知道。
不过他是宁琮的爹。
轿内时奕臣颜色神色忽明忽暗,双手相互交叉慢慢握紧,眼中有寒光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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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节前一晚。
自从那晚无意非礼了时奕臣后他们有几天时间没见了,宁琮在园子里过得逍遥,反正有吃有喝的养着,他既不想郢王府也不想别的,就可劲的玩跟作。
晚上时奕臣回来冷着张脸,宁琮原本一脸的开心都跟着凝固,看着他也不自主的思考时奕臣是怎么了,谁惹到了他。
“公公?”他试探问。
时奕臣眼中冰凉,看他一会,讥笑道:“上次的刺客查到了。”
宁琮一惊,那个害他挨了一刀的人查到出处了,好啊,敢让他受伤,他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可时奕臣的脸色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他小心翼翼道:“公公,那是好事啊,你可以好好的惩罚他。”
“当然,敢设计我,我把那个不知死活的给杀了。”
时奕臣眼睛带着毒,一边直直射向宁琮。
宁琮后背忽然就起了汗,时奕臣这眼神,怎么给他一种这话是对着他说的感觉。
“公公.....”宁琮有些结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时奕臣这有问题啊。
“小世子,我的人查到,对方是你爹派来下的手。”说着他扬眉逼近了些,身高差距,一抹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宁琮上空,让他心底无端焦躁起来。
“你们父子是不是——”话未说完,宁琮忽然打断他:“公公——”
他有些受伤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爹做的事,怎么就赖到我的身上了?”
“我要是真跟他串通一气,我给你挡刀那算什么呀?难道我自己找罪受吗?”宁琮断断续续,越说越委顿似乎他被侮辱了,以及时奕臣的不信任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时奕臣看着宁琮伤心的样子,心里彻底放下心来。
他一开始听到听风说跟宁安有关,心中一股无端的怒火立刻窜出,倒不是因为宁安,他知道宁安同自己永远都是对立面,他当时的脑海里想到的是另外一个影子。
宁琮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一开始接近自己跟自己大肆表白进了园子,是不是都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跟他爹里应外合想置他于死地,可是又想到宁琮为自己挡的刀,那么真实。
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演苦肉计,因为对方刺的并不是宁琮的要害,他虽伤了但是死不了,这只后,他一定是算准了自己会对他心生怜意,慢慢获取自己的信任,然后再必要时后对自己倒戈一击。
时奕臣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便过来诈了宁琮一把,就看看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多心了,宁琮对自己的种种,想来也不是假的,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应该不会这么做。
那就是宁安自己做的局了。
想到那日大殿上他极力反对宁琮跟他结对食这么多年又跟自己明里暗里的较劲,时奕臣忽然就豁然了,他定是恨极自己,才想着暗地找个江湖杀手来了解他。
可是当他这风雅园是什么地方?他能成功吗?
如此,他收回阴鸷的视线,面上软了不少,走过去摸了摸宁琮的头发:“慌什么,本公逗你玩的。”
宁琮松了一口气,时奕臣这个死变/态,有这么逗人玩的吗?
他刚才眼里的杀意那么真,宁琮都要以为自己被他瞬间给灭了。
“公公,有你这么玩的吗?”宁琮白了他一眼,眼中都是委屈,时奕臣真够谨慎的,他都挨了一刀了还能怀疑到他的头上,难怪他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感情就是靠的不信任任何人。
时奕臣被他那眼神震的心底一颤,继而温着嗓子道:“不是看你在园子里太无聊,给你提提神吗?”
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不忍:“明天是上巳节了,我正好有一天假,你有想去玩的地吗?”
宁琮本来还想着在嗔两句,这会看他提了明天的上巳,觉得跟时奕臣撒娇讨价还价没准把人惹毛了,他又不会哄人,最后还是自己倒霉,便觉的还是让这件事过去的好,听他说这话便又来了精神转而道:“公公,我听小川他们说,上巳节会有烟火晚会,白天虽然热闹但是最好看的是晚上,不如我们白天简单逛逛,晚上专门去看烟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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