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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峤又将他抱回去,检查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他本来想找那个诊断书继续看的,但找来找去却不见了,想了想那可能只是对宋羽河膝盖的诊断书,再说那小医院连摔伤都只让吃止疼药,想来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医院。
薄峤见宋羽河压着外套睡得正香,也没有再折腾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他刚离开房间,宋关行的通讯就催命似的打了过来。
薄峤走回客卧,淡淡接通:“嗯?”
宋关行劈头盖脸就问:“你是不是故意骗小止在你那睡了?”
薄峤打开客卧阳台的门,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本能想要抽烟,但打火机都拿出来了,想了想还是没打着。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开合合打火机的盖,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边冷淡道:“宋关行,在你看来,我一直都是个龌龊下流的人,是吗?”
宋关行愣了一下。
薄峤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打火机上的花纹,轻声说:“我如果真的喜欢羽河,不会畏畏缩缩故意吊着他;如果我对他没那方便的意思,就绝对不会有一点逾越。”
宋关行木然看他。
“我现在处于还没弄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是不是爱情的情况。”薄峤终于舍得将视线从手上移开,冷冷看着光脑上的宋关行,“你不用这么警惕我。”
宋关行说:“那之后呢?你认清楚之后呢?”
薄峤面不改色:“我向来坦荡。”
宋关行大概被他气到了,面无表情关闭了通讯。
薄峤孤身坐在阳台上沉默了许久,才嗤笑一声,回了房。
第二天一早,宋关行八点开车在薄峤住处门口等着,视线看着探出墙外来的腊梅,一直在那冷笑。
宋羽河昨天摔了一跤,外套上蹭了不少脏东西,他依然穿着昨天的毛衣,外套却是薄峤的灰色大衣,显得他身形更加瘦弱。
他揉着眼睛抱着自己的脏外套出来,含糊地喊:“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啊?”
宋关行勉强一笑:“昨天实验室有了新的进展,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太晚了,所以特意过来接你去公司。”
宋羽河一听,彻底清醒了,他高兴地朝门口看着的薄峤挥挥手:“先生,我先走啦!”
薄峤朝他挥了挥手。
宋羽河高高兴兴上了副驾驶:“什么新进展啊?!是脑部的I区神经元可以修复了吗?”
宋关行启动车,点点头:“对,你本来估计什么时候能出结果的?”
“下周!”宋羽河激动得不行,“没想到现在就出啦,我只要测试完这一部分的神经元就能修57了。”
宋关行昨天大半夜去了公司帮宋羽河看数据,一夜都没睡,见他这么开心,也笑了笑:“那我在家里给57收拾个房间出来?”
宋羽河:“嗯嗯,谢谢哥哥。”
他一路上都在开开心心摸手腕上的腕表,很快到了公司。
宋羽河惦记着他的实验数据,正要下车,宋关行突然说:“小止,你袖子上是什么?”
宋羽河疑惑地扯了扯袖子,发现暖色的毛衣袖口好像站了脏东西。
他随意拍掉:“可能是在哪里碰到了吧,没事。”
宋关行若有所思,总感觉那好像是仿生人报废后产生的锈。
宋羽河没在乎这个,下了车直接往实验室跑。
对于神经网络修复的实验的确有了新进展,宋羽河欢喜极了,全神贯注开始下一阶段的测试。
他对57的修复太迫切了,连家都不想回,更是连那医院的诊断书忘得一干二净,成天只知道泡在实验室里记录数据。
宋羽河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但是心口却时常浮现一股发疼的心悸,让他不安极了。
他一感觉到惊慌,就拿那块薄荷蓝的原石开始雕琢。
宋羽河本以为那是和莫芬芬上的石头差不多的东西,但用小刀戳破一块,就意识到这并非是什么石头,而是一块宝石。
他冥思苦想半天,才打算给薄峤雕一个薄荷蓝的玫瑰。
那块玫瑰红的石头碎了,宋羽河只好挑了个时间买了个新的,决定雕完蓝玫瑰在雕那个。
宋羽河一天有十个小时都在实验室,其余时间还要抽出一小时来磕磕绊绊雕他的薄荷蓝玫瑰,生活极其充实。
半个月过去,宋羽河终于将实验数据全部测试号,选了个良辰吉日修57。
实验室的人已经将一个神经网络损毁的仿生人彻底修复好,看着宋羽河的眼神全是炽热和惊羡,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宋羽河竟然真的能将神经网络修复好。
宋羽河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定好周五那天来修复57。
只是本来应该高兴的,但宋羽河却孤身坐在休息室里,垂着头漫不经心地雕琢手中的原石,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就连心口也隐约有些发疼。
宋羽河心不在焉,差点把手给割伤了,他皱着眉只好将原石和锉刀放在口袋里,打开光脑扫了一眼。
宋关行去开会了,可能要两个小时候才能下来;薄峤也要等一等才能来宋氏。
宋羽河估摸了一下时间,等他们两个到了,自己也能将57修复好了。
时间刚刚好。
宋羽河深吸一口气,将心口的不安强行压下,正要拿着腕表抬步进入实验室,沉默了好多天的57突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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