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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怎么今年和往年清明时陆家只祭祖但没扫墓,原来阿爹还有这层身份。
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是亲戚再少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远方亲戚,然而陆父陆母过年时却没有拜访过什么人,也没人来他们家拜访。
更可况五河村姓“李”的较多,陆阿爹听着名字就像是个外村人,还有十亩荒废的田,普通人家哪里买得起这么多田,再说他之前还发现阿爹和阿娘种田的水平其实一般……
很多细节,他只是没串起来,今日这么一说,平时疑点还真不少。
“所以你们昨日一晚上没睡,就是因为此事?”
昨日小星星的心情不佳,他自然先得顾着夫郎,将买的下人交给陆父陆母处理,他最后一次出门端水替小星星清理时,破天荒见发现陆父陆母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隐隐有哭声传来。
他觉得做晚辈的,这大晚上确实不太好进去问……要是与他和小星星情况相似,岂不是尴尬了?
没想到是他误会陆父了。
小星星好奇地问道:“阿爹是因为长相才认出人的吗?”
陆父下巴朝管家示意:“是唐坤把我认出来的,当年我走的时候还是他父亲在陆家当管家,他当副手,没想这么多年竟还能将我认出来。”
他们家以前的老管家是唐坤的父亲,后来等陆顺离开陆家七八年他才接手。
不过多年的管事经历让人沧桑的不少,他犹记唐坤只比他大三岁来着,现在看着像是大了十三岁……当然也有可能是最近他看上去年轻了些。
既然相认,那这个堂弟自然不可能继续当奴,被贬为奴的还是可以恢复白身的,这个只需买他们的人带着身契去官府重新换个身份就行,不碍事。
不过普通人家基本不会将奴改为白身,毕竟一个是私人财产一个是公家财产,花这么多钱买来的,不就是为了替他们卖命吗?
“那阿爹有何打算?”
陆家本家是今年年初犯的事,罪名是贪污腐败,但陆父知道以他爹这种人,要说小毛病确实不少,但贪污腐败,那是决计不可能的,毕竟他娘的娘家世代清官,最见不得这种人,他爹又爱他娘死去活来,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这点他倒是还挺像他老子的……
陆父的思想有些扯远了,察觉到一众人朝他看来,他假咳一声:“将陆安的户籍暂且过到我的名下吧。”
不管是对陆家的愧疚还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这都是他该做的事,至于那些被拆散不知道送往何地的亲眷,也只能慢慢找起来,特别是他年事已高的母亲。
“嗯,行,我一会儿托老师和顾焕帮帮忙。”
主要还是顾焕,他的酒楼和火锅店遍布各大省城,比他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更快一些。
不过大肆找犯罪之奴这事还是得在暗地里打听,否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陆一鸣如今半只脚踏进官场,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祖母可能在边城。”
一直没出声的小孩,也就是陆安对着陆一鸣怯怯地说道,兴许是第一次不太友好的见面,让他对陆一鸣一直有些抵触,不敢正面看他。
“嗯?你怎么知道?”
被陆一鸣这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质疑,他总算抬起头来,捏着拳头,鼓起勇气说:“我听见祖父有所安排,说是边城有人接应,但不知为何我们却被运往了南方。”
边上的管家同样说道:“大小姐嫁到边城的齐家,老爷当时确实有所安排。”
照理来说,女眷比他们先行一步,并未传回不妥的消息,怎么到了他们这反而出了问题。
“但明显出现了差错。”陆一鸣补充道。
大小姐是那位和陆一鸣同岁的,陆家唯一的女儿,全家上下都宠着她,自幼天性散漫爱自由,所以嫁给了京城北部的草原人,还是对方自己挑的丈夫,算是当年京城的一个奇女子。
男丁充军是去更往北的边塞,距离边城稍近,若是那边境局势不紧张,大小姐还能在冬天去探望一番,如若祖母他们被大小姐他们护下,也能安心一些,但怕就怕像他们一样,生了变故。
一想到这,嬷嬷忍不住开始担忧,但她不知道如今的陆顺一家什么态度,不敢贸然开口。
陆一鸣几人都是一脸愁眉苦展的模样,思忖片刻后对管家说道:“若是你知道那位四小姐的府邸,我倒是可以修书一封,让人去打探一下情况。”
“少爷此话当真?”
陆一鸣看了他一眼,之前这位老管家一直没叫他少爷,现在改口倒是快。
他们当即在书房内写了满满五张纸,陆一鸣带着陆安和信出门,一来是将信送出去,二来是将陆安的户籍尽快改好。
等信送出去没几日,应离和顾焕朝他告别,顺便蹭了一顿“最后的午餐”。
听了陆家的事,顾焕应下陆一鸣的请求:“这事我会尽早派人给你打听,一旦有消息,立马遣人来报信。”
对于京城陆家,应老虽接触不多,但也应下:“边城我倒是有些同僚,可以替你问一问,放心,都是信得过的人。”
“多谢二位相助,此去一路顺风。”
京城局势扑朔迷离,他们俩人的手下均为传来最新的消息,让他们有些不安,所以打算提前几日出发,好在京城外打听打听,以应对可能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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