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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是吓死我了!被人打的血淋淋的躺在地上,昏迷这么多天,我都请了几次的赤脚大夫,但都说你没事,我还是不放心......”
    “让你不要跟着那群混混去,你非不听,每次都跟着去打架,好几次那些被打的人就来家里找我要钱......这次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长这么大了还要娘操心......”
    顾敷道:“不打了。”
    姜兰懵了,脑海中飞过无数劝导的话也随这一声消散,最后只能憋出一句:“那,那好。”
    姜兰说着伸手去摸顾敷的头,她的孩子自从他父亲去世后便没有了之前的乖巧,现在这难得的乖顺让她心里的疼惜又加深几分。
    顾敷脑袋偏了偏,让姜兰顿时一僵,讪讪收回手。
    姜兰讷讷收回手,干干道:“肚子饿了没?我去做饭。”
    顾敷看着姜兰离开房间,视线在屋内看了一遍。
    空空如也的房子,成年老旧的柜子摆在窗户那里,窗户也是糊得纸糊,那窗户纸破掉的一角在吹进来的风中堪堪挂住,外面蝉鸣不断,屋子里闷热,甚至弥漫着一股异味。
    走到外面。
    外面是小院,院角有耕田农具,像是很久没用,上面还缠着蜘蛛网。茅草柴火推在一个小凉棚下面,旁边是一个大水缸,里面的水已经用了一些了,挨着水缸的便是一间小厨房,茅草屋,土泥墙。
    远处,连绵的山。
    姜兰的中饭做好。
    顾敷看着碗里的清粥——大部分是水,碗底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粒米。
    目光抬起,姜兰碗里没有半粒的米--清汤寡水。面前小桌子上唯一的菜是野菜根。
    “我去找活干。”顾敷开口。
    姜兰闻言诧异看向顾敷,他脸上依旧平静,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像是在跟她说,他没有在开玩笑。
    姜兰劝道:“等伤养好。”
    顾敷只是低头喝着粥,左手夹了一次的野菜便停筷了,“我身体没事。”
    农村里的七月,白天烈阳炽热,蝉鸣焦躁。
    夏季的夜晚,蛙声虫声一片,空气幽幽凉凉,十分舒服。
    顾敷睁着眼睛看着屋顶,良久他才闭上眼睛睡去。
    翌日。
    顾敷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神色有些倦怠,掀开被子下床来洗漱。
    他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右手隐隐作痛,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水拍在脸上带起一阵凉。
    水珠子从脸上落下,盆里的水被滴落下来的水泛起层层波纹,倒映着一张困倦的俊颜,头发随意的散落下来,他平静地和水中“人影”对视,因为没睡好,那双眼皮崩成了单眼皮。
    晨间的空气新鲜,气温微凉,蝉鸣左右附和起来,阳光从破洞的窗户那漏进来。
    两人正吃着早饭,外面的院门就被拍的“砰砰”响。
    顾敷抬眸放下碗筷,道:“我去开。”
    大门打开,外面的人看到顾敷愣了一下。
    顾敷脸边的头发有点湿,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冷冷淡淡的。
    外面站着的是一个男人,眉心一点红,衬得有些妖艳,模样清秀平凡,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手里拎着一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把镰刀。
    “小敷醒啦!我是你柳阿姆,还认得我不?哎哟,你娘别提这几日怎么过的,天天都是以泪洗面的,你啊,下次......你娘吃好饭了吗?我来找你娘去挖野菜。”
    顾敷收回视线,说:“还在吃。”
    这个世界有三种人,女人、男人、还有哥儿。哥儿也叫双儿,他们眉心都会有一点朱砂痣,这朱砂痣是他们能生子的体现。
    和女人相比起来,他们受欢迎程度并不高,成了亲,家庭地位不高,若是为家里生出小汉子出来,那便是厉害的了。
    柳九为钟家为钟家生下了一个小汉子,名字叫钟尧,今年十三岁。当年他嫁过来人生地不熟的受到姜兰照顾,自然和姜兰交好,这些年也帮助了姜兰不少,是一个热心又善良的双儿。
    “......唉,你体贴体贴你娘,也别一出去就去好几天音信全无......这次你娘找到你得时候差一点吓昏了过去,也是边流泪边把你用车拖回去......唉。”
    柳九一看到顾敷就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念叨。
    他把门随意的关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顾敷眸光落在泥土地上,阳光照在他脸上,英俊得五官显得有些冰冷,散落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眉宇间是倦然和随意。
    ***
    “哎,你真的跟费丘打了一架?不过没想到你能打过他!太厉害了你!”
    “那费丘是整个镇上都知道的厉害人物,打架又狠又毒,家里还有钱......说到底,你怎么惹到他了?”
    顾敷身后跟着的小汉子是钟尧,浓眉大眼,身材壮强,他只比顾敷矮一个头。
    顾敷出来找活干,姜兰不放心,柳九便叫了钟尧来和他一起,一路上嘴就没有停过。
    顾敷揉了揉额头跳动的青筋,没有说话。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当时是怎么样的?你怎么打赢那费丘的?”
    顾敷道:“你想试一下吗?”
    钟尧:“......”
    街角另一边。
    “小少爷,你输了”。步忠垚扯起嘴角,眼神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翩翩少年,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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