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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奇怪的是,火光下,祁纵的神情早已不见方才的癫狂之色,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甚至连身上的魔气也半点不觉。
这许多点联系在一起,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
问道令。
问道令是问道宗镇宗之宝,乃是问道宗立宗之时集全宗上下弟子气运,开山祖师许下宏愿而成,当今修真界唯一半仙器。
只有历代掌教才有机会接触到问道令,万年前祁纵弑师夺走问道令,转而屠杀宗门弟子,遭到无数门派联合追杀。
这个阵仗换做是旁人,早就成为飞灰,祁纵却凭借着此物让所有人动他不得,最后只能由十宗联合制作上古禁阵,将其关押在禁阵阵眼处,将其生生磨死。
而他宁剑,便是祁纵的看守人。
这万年来他在核心阵外的阵法中看守了祁纵万年,却不想现在竟然是功亏一篑!
如今眼前的一切就是铁证,祁纵非但没有什么损伤,甚至也因为问道令迅速恢复。
不过多少欣慰的就是问道令似乎压制住了祁纵身上的魔性,若是还如刚才那般,怕是在场所有人无人能够生还。
“师兄,你果然聪明。”
祁纵欣赏了片刻之后,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不过短短万年时间就能参悟这上古禁阵,不过可惜,这禁阵似乎不是很完美。”
说着,祁纵不住在手上逗弄着这一簇火焰,幽蓝色在祁纵修长的手指上不断跳跃,划出极其美丽的弧线,一簇一簇不断从指尖冒出,一点一点漂浮在半空之中,伴随着火焰的不断跳动,祁纵一步一步往宁剑的方向逼近,“要是换做师叔他们,定然会想办法锁住我的双手,锁住我的灵力,让我连这半点光亮都见不到,比之他们,你还差一点。”
“祁纵,你不过是问道宗的一个叛徒,有何资格议论我,议论师叔?”
宁剑的长剑在刚才就被他用作镇压阵法,面对着不断逼近的祁纵,却是丝毫不怵,身姿挺拔仿若自己就是一柄出鞘利剑。
“没有资格的是你,你师父害死任千尺,夺了问道宗掌教之位,你,包括刚才那个宁,宁无道才是叛徒。”
“果然是个魔头,颠倒黑白,任掌教是死于你手,与我师父何干!”
“颠倒黑白的是你,是宁修老贼,任千尺死了,得到好处的只有你们师徒二人,不是你们,是谁?”
“若你当真问心无愧,又为何直呼任掌教名讳?若你真的问心无愧,宗门信物问道令又为何在你身上?当年的早有定夺,若非你欺师灭祖,入魔叛道,又如何引得正道魁首,十宗掌门联合绞杀?”
“问道令若是不在你的身上,你万年前早就死了!”
“啪啪啪!说的可是真好啊。”
听着宁剑的话,祁纵不气反笑,“是,我祁纵入魔叛了问道宗,但那又如何?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作恶多端,引来十宗掌门联合围剿,不过你怕是不知道,这问道令可是自动认主,这一点,宁修那老贼怕是没有告诉你吧?”
“不可能!”
宁剑的脸色登时大变,“问道令怎会认你为主!”
“是啊,怎么会认我为主呢?”祁纵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很可笑,镇宗半仙器宁愿认我这个魔修为主,也不愿自动离开,与其说我是个魔头,倒不如说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人士,才是魔头!”
祁纵最后一个字落下,已然踱步走到了宁剑跟前,两人靠的极尽,近到宁剑可以仔细感受到祁纵身上阵阵威压。
“不过你放心好了,你我会留到最后一个的,待杀了他们之后,才会轮到你!”
随着祁纵声音落下,方才那些跃出去的火焰纷纷变换形态,凝聚组合在一起仿若一条长链,祁纵手指微动,便紧紧捆在了宁剑四肢,将人紧紧锁住。
“你敢!”宁剑不断奋力挣扎着,可越是挣扎,这灵力化作的锁链就是愈绞愈紧,在祁纵面前,死死被压制。
“我怎么不敢!”祁纵双目满是恨意地看着宁剑,“若非你和宁修屠我全族,我又如何会入魔,我师父又如何会死于你们之手!”
祁纵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些,双目隐隐猩红,又霎时被漆黑压下,过了一个呼吸,祁纵蓦地平静下来,“不过也无所谓了,你们说我杀了任千尺那便是我杀了好了,待杀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自当向他请罪!”
“祁纵!”宁剑听着祁纵的话满脸茫然,想也不想便道,“我何时屠你全族?”
“怎么,不敢承认?”
“我宁剑做事顶天立地,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你说我屠你全族?可笑!”
“但若这是你师父宁修亲口承认呢?”
“怎,怎么可能?”宁剑哑然,“我何时做过?”
“看来你当真是不记得了。”祁纵揪住宁剑衣襟,“那我就好心提醒你几句,一万零三年前,问道宗附属门派有一御风谷,此地当年被魔修入侵,魔修魔气侵蚀谷内所有修士,这些修士被魔门抽干魔气血液。
旁三千里有一修真家族,此修真家族处于交界处,得了消息便筑阵抵抗,另外派人送信问道宗求援。
我带弟子救援,打退了魔修,可这修真家族却是中了那些魔修的暗算,全族从上举下被那魔气侵蚀,但是全族上下仍无一人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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