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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过来凑热闹的,姨母不让她多话,她就只好憋着,回头若是贤妃要作妖,她帮着贵妃说话就行了。反正她早就看贤妃不痛快了,能找这么个机会怼她,心里头竟还有些开心。
    谢婉凝好笑地看了看她,却也很给面子:“好,早看早完,青莲姑姑,叫人吧。”
    青莲便走到门口,唱道:“盛京、冀州两地秀女,入内觐见。”
    棉布门帘被徐徐拉开,明媚的阳光透过门缝钻进来,一行十来个青春少女规规矩矩行入淑芳斋,分两行立于堂下。
    大抵是宫中的日子有些平淡,这一会的主位娘娘们见到年少青春的新鲜面容,不由又都精神起来。就连谢婉凝都坐直身体,一双眼眸紧紧往堂下的小姑娘们。
    青莲姑姑又喊:“给主位娘娘请安,跪。”
    一群小姑娘们便端正跪了下去,行了叩拜礼,口中道:“娘娘大安。”
    只听一道淡雅的女音开口:“都起来吧。”
    秀女们便起身,老老实实垂眸立在那,没人敢抬头望上面瞧去。
    谢婉凝翻着册子,又抬头看了看那些紧张的秀女们,便笑着跟贤妃道:“妹妹可有什么要问要看的?”
    贤妃如今身子早就康健,虽说不如以前那般健朗,却也没有头两月那样病态,就是人还是有些暮色沉沉,不是太爱讲话。
    她轻轻抬头看了一眼谢婉凝,目光有很快便又收了回去:“姐姐客气了,今日可要您做主。”
    谢婉凝挑了挑眉,却没有接下这话。
    这时,德妃却开口了:“既然姐姐们都客气,那妹妹可否先问问?”
    谢婉凝这才笑起来:“德妃妹妹尽管问。”
    德妃也不客气,她对着名册看了好一会儿,才道:“第一排左三的,可是陈家的三姑娘?”
    被问到的小姑娘上前一步,微微扬了扬头:“诺,正是臣女。”
    德妃就对谢婉凝笑道:“娘娘瞧我这表妹如何?可跟……相配?”
    陈家三姑娘跟七王爷庆王的亲事去岁就定下了,如今叫她进宫,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这事满朝都知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此谢婉凝态度也很随和,轻声跟德妃玩笑:“你这人,小姑娘脸皮薄,回头再叫你说脸红了。”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陈三姑娘的脸蓦地红了。
    德妃娘家跟陈家都是王家姻亲,幼时见过这位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小表妹,如今再一看,倒也长开了,确实是位端庄温婉的清秀佳人。
    德妃知道谢婉凝这是表示自己跟太后亲近,便也很上道:“近来在重华宫可住得习惯?”
    陈三姑娘福了福,细细开口:“回禀贵妃娘娘、德妃娘娘,臣女住得很好。”
    选秀看的不过是秀女的品貌姿态,叫人上前问话,且要听口吃是否清楚,姿态是否得体,简单问过便也就过去了,倒也不算很难。
    这一行十几人,也不过四五名被画了名字,剩下的除了一个长得分外可爱的被丽嫔叫出来说了两句,便就结束了。
    等这一群秀女们从温暖的淑芳斋出来,才如大梦初醒一般,一个个激动地红了脸。
    一个纤瘦的身影站在队伍里,听着她们在那咿咿呀呀:“贵妃娘娘真是漂亮,声音也特别好听,就跟那黄鹂鸟似的,笑起来和特别温和。”
    那身影眯起眼睛,倒是觉得她们说的跟她记忆里的不是一个人。
    谢家最规矩懂事的嫡长女,什么时候温和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丽嫔娘娘:哦,可爱的小姑娘,简直是人间瑰宝。
    ☆、112
    初选不过是先认认人, 简单问问说几句话, 就可下去了。
    谢婉凝每每看过,都在名册上简单写几笔,旁人倒是不知道她在写什么, 却也都不敢出声打扰。不一会儿,就到了溪岭这一组。
    谢婉凝手下的笔微微一顿, 却一点都没反应, 继续写了下去。
    等到她写完了,青莲才叫人:“溪岭、川西两地秀女, 入内觐见。”
    随着她话音落下, 十名秀女依次而入,谢婉凝放下书册, 淡淡看了过去。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容颜映入她眼中,谢婉凝看着她老实站在那, 按照姑姑的吩咐给自己跪拜,内心竟一点波动都无。
    王纯汐站在堂下, 她只觉得有一道目光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她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膝盖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
    她从来没有跪过她, 无论曾经, 无论过往。
    谢婉凝淡淡看着跪在那的身影,她离她不远不近,却依旧显得渺小而羸弱。
    然而却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扼住她的喉咙,把她身体里最后那点鲜活气都堵住,让她从此闭上了眼。
    曾经她是害怕过的,一开始她不知道那双手属于谁,每每噩梦惊醒,她的心总是很慌,满身也都是冷汗。
    可最后的那一次,她终于看清了凶手的脸,也终于记起了全部经过。惊醒后冷静下来,身边却是另一个温暖的胸膛安抚了她。
    他对她说那不过都是梦,梦醒了就不要再怕。他还说有他在,她也不需要恐惧任何事情。
    堂堂皇帝陛下,自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从那日起,她仿佛就过了这个坎,真的再也不怕了。
    如今看着她匍匐在自己身前,跪在那一言不发,她既不觉得爽快,也没有多开心,仿佛只是看到一个陌生的故人,平淡且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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