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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长公主用力握了握温廷筠的手,继续说道:“就簪墨自己来说,她不过就是想着借着你的势,得到跟自己喜欢之人一生一世的机会,她的出身限制了她的眼界和认知,她不会知道,她这样的算计,对于上位者来说,有着怎样复杂的利益纠葛,其实,她心里应该也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连累了你!”
长公主的话,让沮丧自责的温廷筠心情好受了些,但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解决的,一想到自己要亲手毁掉簪墨的一生,温廷筠便觉得喘不上气来。
锅子什么的,自然也就吃不下去了,温廷筠便起了身,开口告辞。
“外面路滑,你又喝了酒,出去的时候小心些,就从新开的那个门回去吧,别再出府绕那么一大圈了……”长公主拿过一旁的黑色裘皮大氅,给温廷筠披在了身上,一边用白皙修长的手指给他系着大氅的系带,一边轻声嘱咐道。
温廷筠低下头去,眼前是长公主浓长轻颤的睫毛,小巧挺立的鼻梁,和正在翕动着的红唇,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了。
“好了!”长公主系好了大氅的系带,仰起头笑着说道。
温廷筠看着这张雍容艳丽,言笑晏晏的脸庞,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低头吻住了那张饱满小巧的红唇……
良久后,两人才分了开来,温廷筠抱着被他吻得几乎站立不住,柔若无骨般靠在他怀里的长公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
直到许久后,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长公主站在暖阁门口,目送着温廷筠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才转身回了屋。
而温廷筠的脸上,则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原来有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的感觉,竟然这样的好!即使自己走在寒冷的冬夜里,也知道有人在背后默默关注着自己。
温廷筠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再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心情蓦地好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还不待他去上衙,徐景耀就来了。
果然如温廷筠预料的那样,徐景耀只是把自己的行为当成是一次普通的酒后乱性,在给温廷筠道歉后,一点要把簪墨带走,收入房中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是没去找长公主之前,温廷筠也许会直接说起簪墨对他的感情,让他把簪墨收入房中,可是此时,温廷筠却只能笑着让徐景耀不必介怀,说都是自己管家不严,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两个男人几句话间,便决定了一个女人的命运,温廷筠虽然理智上明白,这么做是最好的,可是情感上,确实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思来想去,温廷筠只能带着簪墨回了温府,把事情原委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温夫人,然后把簪墨交给了温夫人处理。
温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却是气得肝疼,指着温廷筠半天没能说上话来。
缓了片刻,才有些无奈的道:“你说你堂堂一个侯府,怎的竟这般的没有规矩?贴身的一等大丫鬟,竟然能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来!说到底,还是缺了个女主人来执掌中匮,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忙着外面的事情,也没人帮着打理内宅,再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啊!”
太夫人如今身子不好,自己又要掌管温府的中匮,也顾不上温廷筠的侯府,长公主那边如果不放手的话,温廷筠是绝不可能再娶的,温夫人越想越觉得郁闷,不禁开口问道:“你和长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行不行的,你也尽早有个准信,别拖到最后害人害己!”
这个问题,就连温廷筠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回答温夫人?因此温廷筠连忙借口自己还有公事要忙,转身跑掉了,气得温夫人心口疼。
温廷筠原本是拿公事当借口,谁知竟一语成谶,刚从温府出来,去了鸿胪寺,便有圣旨来,说他管理内库账目的方法极好,让他去户部暂时担任因赵侍郎家里母亲去世,要回乡丁忧而空出的侍郎之位,改革户部管理账务的方法,待明年三月官员考绩后,再安排合适的官员接手户部侍郎一职。
温廷筠接到圣旨时简直无语了,自己就是好用呗,也不能哪哪都用啊!管理个内库还好,那就是皇上的小金库,爱怎么管就怎么管,也不涉及到其他人的利益。
可是,现在可是户部哎!要是真的改革起来,得动多少人的利益?!自己可还没活够呢!皇上这是真的打算把他变成孤臣,只能为他所用,成为他手里的那把刀吧!
就在温廷筠为这件事情头疼之时,京城里却突然流传起来两个消息。
一个是,被派去福建,查福建总督周超意贪污枉法一事的忠勤侯谢星灿,在临清上岸补给时失踪了!
这个消息,其实温廷筠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可是,另一个消息,却让他有些傻眼了!
第七十一章 温廷筠,你为什么要骗我
最近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另一个消息,居然是皇上的母家范家,把范家二房小姐千里迢迢的送进京来,其实是皇上想要跟范家结亲,要把范家小姐纳入后宫!
而且,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并且让温廷筠傻眼的是,传言中一力促成了这件事情的人,竟然就是他温廷筠!
传言说,他此次被皇上派去福建,除了要跟各国代表谈判重开海禁一事外,原就是带着这个秘密使命去的,还有,长公主被派去给范家太夫人祝寿,其实都是幌子,就是为了有借口去范家,好挑选合适的结亲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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