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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娘笑了笑:“这话得留着跟你媳妇说。”
文靖安:“……”
陈三娘:“好了好了,我们再说下去该耽误时间了,你爹这会恐怕已经从家里出发了,我们还有好些东西要买。”
文靖安细细地“嗯”了一声,陈三娘帮他理了理衣领,之后走向柜台付钱,农耕社会家家户户多是自给自足,因此衣服相对书和盐这种“工业”产品来说便宜多了,两套衣服三件内里加起来才42文钱,掌柜开价也才45文,被陈三娘杀了3文!
后续就是去买牙粉、澡豆之类的生活用品,陈三娘和文三贵昨晚把家里这两年攒下的全部的积蓄,合计六七两银子全部带了来,原本是想着给文靖安交束脩的,不够她们再去借,没想到青莲书院才收100文钱,所以现在给文靖安买东西的钱,陈三娘花得高兴,东西都是尽量往好的挑选。
当镇里的鼓楼敲响申初(15:00)的钟声,陈三娘便带文靖安和安安去镇口与文三贵会合。
文三贵也是刚到不久,他把文靖安的东西全搬了过来,装了小半个牛车,如此一来牛车是坐不下三个人了,而走了这好些路大黑牛也显乏累,陈三娘便道:“你从刚才的小路把车赶到书院门口,我们从镇上走过去,你到了就先搬东西,我们到了再一起布置。”
文三贵:“把你们手上的东西也放上来吧。”
陈三娘把买到的东西放牛车上固定好,带着文靖安和安安直穿莲花镇。
由于还在午课时间,书院异常安静,去文靖安的住处不用走书院大门,因此路上基本没遇到什么人,只是在进书院后面两排住宿区的时候,门口一位老伯拦了一下,自称书院看护兼厨房伙夫,不过文靖安报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他便放行了,说是林宁宴已经跟他打过招呼,让文靖安以后叫他“忠伯”就行。
这林宁宴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
既然一路畅行无阻,那事情办起来就很快了,文三贵和陈三娘搬桌椅之类的大物件,文靖安和安安帮忙搬小件,那位忠伯看到也过来帮忙,很快这间本来只有“一床一桌一盏灯”的乙十房便丰富了起来。
忠伯帮忙搬了东西之后,说他要去厨房准备晚饭,陈三娘趁着这个时候问了每个月的伙食费,忠伯坦言书院一日两餐,放常假另算,一旬吃一次肉,一个月按30天算,总共90文钱。
毫无疑问这又是相当到公道的价格了,一个月90文钱那么一天才3文钱,文靖安之前算过这里1文钱相当于原世界2块,也就是说青莲书院一天伙食费才收6块钱,看来古今同理,越是好的学校东西越好吃,卖得越便宜。
陈三娘帮文靖安把第一个月的伙食费如数交齐,忠伯给他们写了一张收条——在青莲书院,哪怕是看护和伙夫都要识字。
忠伯走后,陈三娘便以他的审美帮文靖安仔细收拾这个小房间了。
小床换上新的席子和棉被,书桌挪到靠窗的位置,衣柜搬到床尾正对的墙角,脸盆架起来不放地面……反正是事无巨细,一切井井有条,最后还问文靖安:“你看可以了吗?”
文靖安笑道:“谢谢娘,已经很好了。”
安安道:“还有我和三叔呢,小哥哥你不谢谢我们?”
文三贵和陈三娘都笑了,文靖安摸了摸安安的小脑瓜,“谢谢我的安安妹妹!”
安安吐了吐舌头,文靖安收敛笑意,向文三贵道:“谢谢爹。”
文三贵回道:“还需要买什么?”
文靖安:“应该没有了。”
文三贵道:“我们给你留些钱,还缺什么你就自己先买着。”
文靖安:“好。”
文三贵从怀里摸出两个红包,说道:“刚才我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你爷爷和二伯母过来问了,这是他们给你的升学红包,你拿着。”
文靖安把红包接过来,红包虽小,却有沉甸甸的重量。
“替我谢谢他们,我会用功读书的。”
文三贵:“知道了。”
父子间的对话很简单,陈三娘再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无虞后,跟文靖安说道:“我们去镇上的酒肆定一桌饭,就当是你的升学宴了,我把你外婆请来,这个消息得告诉她和你两个舅舅。”
文靖安把小单间的门关好,一家四口再次返回莲花镇,这回文三贵带着文靖安和安安先去酒肆定好饭菜,陈三娘中途下车去陈家找陈何氏。
酒肆去的还是过年他们吃饭的那一家“瑞丰居”,老板知道他们和陈家的关系,特意安排了二楼的一个单间。
以往的菜都是由陈三娘来点,这回算是文靖安的“升学宴”,便由文靖安和安安来,两兄妹点了好菜肴,喝了半壶茶,不多时陈三娘便带陈何氏过来了,但这次不同,除了陈何氏,另外还有一位妇人,年纪比陈三娘要大一些,头上盘了一个堕马髻,身穿萝裙不施脂粉,显得庄重大方。
见到陈何氏和这位妇人,文三贵连忙站起来看座,并说道:“娘坐这,大嫂这边坐。”
大嫂?那么这个妇人就是陈茂陈的妻子,文靖安的大舅妈了。
陈家从陈守严跟陈何氏算起,第二代就是长子陈茂成、次子陈茂业、三女陈三娘。
陈茂成娶妻吴氏,育有一子一女;陈茂业娶妻张氏,育有二子一女。
因为陈守严的关系,文靖安除了大舅陈茂成和二舅陈茂业,其他人是没见过的,原主以前倒是见过,但次数不多,早已没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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