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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宴彻底无语,只得看向文靖安寻求答案,文靖安道:“她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林宁宴:“这太危险了!万一被人识破那就是欺君之罪,你们……”
文妙安:“严家不也这样么?严素光也很危险啊。”
林宁宴:“……”
给文妙安竖了一个大拇指。
文靖安说道:“严家不惜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严素光送进中书省,说明除了严素光之外,严家后继无人了吧?”
林宁宴:“差不多,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严同的地位一时半会没人可以撼动,圣上早就有心限制旧党,这几年下来却有心无力,你们记得当初帮我的那位刘大人吧?圣上将他从云州调到京城,这么多年还是被旧党压着,一直没法上位。
“先不说这些了,你们来看我应该是我给你们提供便利,现在成了你们给我排忧解难,不说朝堂的事了,说说科考吧,目前最要紧的是帮你们应付明年的会试。”
恰好这时刚才那个给他们奉茶的老仆也进来复命,说是晚饭已经备好,现在就可以送上来。
林宁宴让他把饭菜端上来,指了指大厅一侧的饭桌,请文靖安三人落座。
文妙安趁机看了一圈他这个房子,问道:“你这位新科榜眼有点寒碜了吧?不说妻妾成群起码得请几个奴仆吧?我看来看去就你和那一个仆人,崇章表哥家都比你这有排场。”
林宁宴:“一来我确实没心思去弄那些东西,二来博个清贫的名声,我这已经算好的,你们没看过有些人,直接住茅草屋的都有。”
陈崇章:“封了官之后大肆敛财的也是那些人吧?”
林宁宴冷笑:“这两年算是长了不少见识,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有人为了分到东南那些富饶州郡做官,用的手段真叫人叹为观止。”
Ding ding
文靖安:“朝廷吏治有这么乱?”
林宁宴:“你来的路上没发现?反而是云州、蒙州那些贫苦的州郡政治清明一些,因为分到那些州郡任职的官员大多都是有操守的,再不济也跟王所思一样不会贻害当地百姓,那些贪官污吏都到富饶州郡搜刮油水去了。”
文靖安细想确实如此,在云州那边,王所思、申知府、陆公台等官员确实规规矩矩的,到了平州,那个许司业就变得为官而做官,到了延陵府,以那个府丞朱大人为首的诸多官员直接就是酒囊饭袋了。
第120章 安顿 楼阁林立雕梁画栋
饭菜上来之后,林宁宴把话题引到了科考上来。
他在朝中也早知道了这次云州乡试的结果,从礼部那边看到了文靖安和陈崇章的名字。
他问:“后面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文靖安的打算很简单,就是在京城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专心备考,最多中途等陆公台从云州回京复命,他们递个名帖约好时间登门拜访,把乡试结单和证明文书取回来。
林宁宴听罢,说道:“本来你们住我这里就行了,方便我和你们探讨明年的会试,这段时间我也能提前和你们说一说朝中的形势,可我身份特殊,你们还是不宜与我走得太近,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他这么说并非过度忧虑,而是根据事实考虑,实际上这两年多他在翰林院过得并不好,他的同僚都知道他的身世,为了向旧党表示忠诚,纷纷与他划清界限,对他几乎是避而远之,旧党势大,谁会为了与他交好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陈崇章却说道:“我们绝对不是那种人!”
文妙安也说道:“就是!你什么身世?惹什么麻烦?咱光明磊落怕个啥?我就住你家了谁敢说个不字?”
林宁宴:“……”
文妙安道:“我算明白你这里为什么这么冷清只有一个仆人,除了我们根本没人来你家串门对不对?你在那个什么翰林院被人孤立了?”
林宁宴笑道:“没这么严重,我好歹是榜眼,每日的宴会应酬是不少的,只是少有人与我交往而已。”
文妙安:“那也是被欺负了!你还笑!我还以为考中进士的人至少有几分气量,原来还是些势利小人!”
林宁宴一时语塞,文靖安说道:“住的地方好解决,我们在附近找家客栈也一样,不过崇章和妙安说得有道理,我们和你交好何必想那么多?没必要到避嫌那一步。”
林宁宴笑了笑,不再坚持,说道:“行,这段时间我会推掉所有的应酬,专门帮你们准备会试。”
说到此处,他指了指桌面上摆好的饭菜,说道:“来来来,先吃饭,别让菜都凉了,这都是我浙州老家的菜式,你们尝一尝。”
他边说边给文妙安夹菜,文靖安看了下桌面,发现竟然有狮子头、鲫鱼汤、豆腐羹这几种菜式,这是典型的淮扬菜,他尝了一口,穿越过来这么多年,感觉自己是第一次吃到了真正的珍馐美味,那就证明京城这边的饮食水平已经相当高了。
吃喝开始之后,就轮到他们跟林宁宴滔滔不绝,主要借文妙安之口将他们一路上的见闻和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林宁宴细述一遍,林宁宴对比自己上京时的窘迫和凄凉,羡慕得五体投地,特别是在延陵府那一桩事,他对文靖安三人的做法无比认同,最后强烈为文靖安鸣不平,说文靖安救了那么多村民的性命,延陵府的官员却把功劳都算在严素光和韩延的头上,这明摆着是贪功恋势,埋没忠良,他只恨自己现在人微言轻,如果贸然上书帮文靖安说话反而可能招致灾祸,陈崇章说了很多好话才将他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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