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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宜然察觉到了付明珠的视线,只是对着她一笑,并不在意,而后转过头去,与江念云聊天。
付明珠见此,扯出一抹笑,撇过脸去,却是有些阴沉。
娘娘,娘娘,外面容妃身边的寸心急急忙忙走了进来,气息不匀,显然是走得急了,外面严贵人和周良媛吵起来了,两位主子甚至她说的犹犹豫豫,神色为难。
甚至动起了手,旁边的宫女拦都拦不住,怕伤了两位主子。
什么?容妃蓦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如今宫务是她和赵妃两人协理,因为只是妃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生怕哪里出了错,被人攻讦,结果这两个人临近年关给自己惹出来事儿!
回头看看赵妃,她脸色也不好看,妹妹,走吧,咱们也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大事儿啊,两人到了这种程度。
容妃能想到的,赵妃自然也想得到,知道这事儿一旦闹大了,两人谁都吃不着好果子,当务之急,是把事情解决了,两人谁也没工夫别苗头自讨苦吃。
是呢,很该看看,都是姐妹,有什么了不得的深仇大恨啊?赵妃掩着帕子,手指甲上的蔻丹鲜艳,虽是笑着,可眸光却是沉沉。
即便是偏殿,这凤仪宫也不是她们随意能呆的地方,容妃带着人走了出去,打算去距离凤仪宫不远的玉华宫详问此事。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阵吵嚷声,周欢,你别以为你出身周家,就可以压我一头,周家的正经嫡女可是已经是三品了,你一个庶女,位在我之下,我让你多行一会儿礼怎么了?不过区区庶出,心比天高,妄想与嫡女比肩,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是庶出又如何?你是嫡出她们就看到周欢贴在严贵人严霏霏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严霏霏脸色都扭曲了,再次厮打在一起。
殿外的两人在撕扯扭打,丝毫不顾及体面,数九寒天,打得满头冒汗,看的容妃和赵妃额际青筋直冒。
你们两个够了!还要不要身为妃嫔的体面了?再打下去,不出半日,满朝的大臣都要知道了!你们丢得起这个人,皇宫丢不起!
她拢拢身上的宝蓝色绣银团纹缠枝样式的大氅,把人分开,伤了算本宫的,都给本宫带到玉华宫去!
看来这两人也是恼的很,不然不会如此不留情面。
玉华宫是张昭容的寝殿,但容妃赵妃位尊于她,她不得不去下首坐着,但心里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容妃抿了一口茶水,你们两个且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扫了下面剑拔弩张的两人,严贵人,你先说!
严霏霏面露得意地看了一眼周欢,屈膝福身,是,娘娘,事情是这样的,婢妾本来在凤仪宫殿外请安,谁知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就听见周良媛身边的宫女一直在说华充仪的不是,说华充仪就知道摆嫡出的架子,连姐妹情分都不顾了之类的话。
周欢脸色一变,想说些什么,却见容妃阴冷的目光徘徊在她的脸上,仿佛只要她敢说一句话,她就敢处置她,她有些发怵,当即噤声。
要婢妾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婢妾就多说了两句,结果被周良媛拿话刺得不行,这才起了口角之争,而后心中着实不忿,婢妾二人动起了手。
容妃并不想听周欢的辩驳,周良媛,本宫且问你,严贵人所言,是否属实?
周欢心中恼怒的很,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为自己辩驳两分,娘娘,事情走向大致如严贵人所说,只不过并不完全如她所言
还没等说完,便被赵妃不客气地打断,既然你都承认大致差不多了,那也就是说,是你先不敬尊位,严贵人劝了你两句,你不领情反而恶言相向,严贵人让你多见礼了一会儿,你心中不忿,这才起了争执?是或不是?
这是要快刀斩乱麻,给周欢定罪了。
她仍旧想要辩白,却发现赵妃说的俱是实情,但她却隐隐觉得不对劲,不能再这么被牵着鼻子走了,是,只是她出言侮辱婢妾生母在先,先动手的也是她。
周欢语速极快地把原委说完,赵妃原本的计划被打破,神色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恼怒。
这周欢被宫廷熏陶一段时间,脑子倒是灵光了不少。
周欢见状,心里一沉,看向周宜然,见她一副了然的模样,就知道这次是她被人拿来做了筏子。
看了眼周宜然给她做的口型,周欢福至心灵,难得清醒,声泪俱下,字字诛心,娘娘为何不问原委,就要定婢妾的罪名?虽说婢妾的生母身份地位,可那也没有让人侮辱的道理,难道要婢妾被人侮辱了生母,婢妾还要忍着,不能为她说一句话吗?如此这般,与禽兽何异?本朝向来以仁孝治天下,这如何让人承受得起啊?
赵妃脸色更是难看了,这时,本来对周欢发难的容妃却是站起身来,笑意满满,周良媛妹妹也是真的委屈了,唉,这种事情,碰上谁都淡定不起来,说起来,还是要怪严贵人,人家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原来你所谓的多说两句,就是贬低人家的生母?最后这两句,却是对着严霏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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