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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帝又啜饮了一口茶水,那你也该也知道,王尚书是朕提拔上来的,也是他第一个提出要朕立你为后。
周宜然握住景和帝的手,笑的恬淡,臣妾也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不是吗?又不是什么瘟疫,皇上既要给臣妾,那臣妾接着就是,臣妾还是有能力接住的。
那,朕的后宫,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周宜然抬头,笑得温婉怡人,多谢皇上信任,臣妾定然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好好儿打理后宫。
皇后的吉服和婚服,朕早已命殿中省赶制,俱是放大了些,那些繁缛的礼仪,也尽量简略些,毕竟你有了身子总归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委屈你了。
周宜然愣住,随即摇头,她没什么可委屈的,虽然没有正式的大婚,可比起像容贤妃赵淑妃她们这样一辈子可能都穿不上正红色的妃子,她已经够幸运了。
皇上,有您这句话,臣妾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第72章
这世间,对女子何其不公?
大梁对女子再是宽容,即便女子也可以驰骋沙场,封侯拜相,可到底要受人指指点点,这条路,难走得很。
女子一生,大多被困于小小的方寸之地,相夫教子,吟诗赏画,掌家理事,即便她们有着不输男子的谋略手段,终究没有施展的余地。
哪怕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衣食无忧,富贵已极,可她知道,她终究是不满意的。
她宁愿要现代那日日打拼,忙时工作到凌晨两三点,饿到胃痛的日子,也不愿意在这小小的宅院内,与一群女人争男人,了此一生。
她一直都是怕的,怕迷失,怕忘记,她怕自己原本的记忆也被流淌的时光斑驳,直至湮灭成泥。
但景和帝一句委屈,不知道为什么,让她的心,无比的温暖熨贴,即使是现代,多数男人也只一句为了孩子忍一忍,委屈?在他们眼里,不存在的。
反握住景和帝的手,周宜然笑意隐隐,皇上,不若赏一赏臣妾前几日得来的新画作?作画之人虽无甚名气,但其画气势磅礴,技巧娴熟,已至臻境,叫臣妾自愧不如,他的晕染,简直无可挑剔。
景和帝随着周宜然起身,一道进了书房,守在房门口的蔡公公和良辰烟儿为两人打开门,而后跟在两人身边,又守在了书房外面。
听着里面二人的讨论之声,外面守着的几人放下心来,用眼神和彼此交流着,可苦了实则是话痨的蔡公公。
当夜,景和帝自然是宿在清平轩的,恨得其他的妃子都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撕扯坏了不知道多少张帕子。
严婉容一把将手边的花瓶扫了下去,都怀孕了还把皇上往自己的宫里拉,真真是个狐媚子!就她这样狐媚惑主,有什么资格在朝堂之上被提册立皇后?哪有半分的贤德?
木心和白芷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上前劝阻,主子,您可小点声儿,和妃娘娘现在有孕在身,皇上平日里又多宠爱她,自然上心一些,就是留宿清平轩,也实属正常啊!
宠爱她?你怎么看出来的?都已经是妃位了,还住在那小小的清平轩,便是钱嫔所居的雪琼阁,也要比那清平轩大上三分,若是皇上真的宠爱她,为何不给她换一座更大的宫殿?
木心叹了一口气,慢慢抚着严婉容的后背,主子,您刚刚都说了,朝堂上大臣奏请册立和妃娘娘为后,那她为何还要迁宫?皇上既没有驳斥,只说考虑考虑,想来心里也是乐意的,只是立后一事非同小可,总不能一锤定音,是以再者说了,和妃娘娘晋升不过数日,又要迁宫,未免太过张扬,现在,和妃娘娘又有孕在身,更是不宜迁宫,伤神劳身。
严婉容坐下,到底气的慌,但也知木心说得有理,难怪,当初本嫔就想过这件事儿,一直不得头绪,直到今日才算明白。
拍拍桌子,跺跺脚,难得有些小女儿的娇态,可就算是皇后,也不能这样啊,也没说怀着孕还霸着皇上的啊!
虽说没有先例,可腿长在皇上身上,皇上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谁也管不了啊!只和妃娘娘身怀有孕这一条,就没人敢说什么。
严婉容听了,甩甩帕子,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主子,您有这生闷气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明日穿什么戴什么,明日去哪里逛一逛,说不定还能偶遇皇上。
打扮?逛园子?那也得让皇上眼里有本嫔才行啊,任是本嫔再美再夺目,皇上眼里看不见又能如何?
皇上的心里,现在可是除了朝政就是和妃和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了,本嫔也没招啊!
木心给她奉了一盏茶水,您既知道,刚刚还为何说那话?
就是一时气极,冷静下来方知果真不妥。
永和宫,容贤妃冷着脸将手腕上的和田玉镯子褪了下来,扔在梳妆台上,你们,到时候找人将和妃怀孕霸着皇上,不叫皇上去其他宫妃宫里的消息散播到宫外,本宫倒要看看,这个善妒而有碍皇室繁衍的名声传出去,她还能不能稳稳当当地坐上皇后之位!
寸心和寸景对视一眼,两人纷纷跪下,还请娘娘三思,此事一旦被查出来,和妃娘娘纵然名声被毁,可您势必也讨不得好,能否保全今日的地位还是两说,况,周家不是吃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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