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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绾心急忙给陈令仪回信,说是她今日身子不舒服,怕是要过些日子才能去看她,请她见谅。
消息送出去之后,刚过午便听得婢女来报,说是秦王妃来了。
唐绾心有些惊讶,她以为消息送出去之后,陈令仪怎么也要明日再上门,没想到这般迅速,便起身出门迎接她,谁知她刚到了清竹园门口,便见宋丰引着陈令仪迎面走来,唐绾心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你怎么亲自来了……”
“一听说你病了,我怎么能放心得下。”陈令仪回握住了她的手,道,“病的可严重?”
唐绾心摇摇头道“不严重”,又拉着她进了清竹园,宋丰等人便在院门外止步了。
“老奴不知王妃喜欢什么茶点,不知道该如何准备,麻烦姑娘帮着出个主意?”宋丰笑容谦卑恭顺,看着陈令仪身边的紫苏道。
“您不必忙了。”紫苏并未进院门,站在门口道,“王妃府中事务缠身,只看两眼郡主便走,实在是不得空在这里用茶点了……”
宋丰恭敬应“是”,并未离去,只在院门口等着,而陈令仪这厢跟着唐绾心入了内室,屏退了左右,道:“你是真的病了还是只是寻了个借口?”
唐绾心抿唇笑笑,摇了摇头道:“我故意染的风寒,并无大碍的,你放心便是。”
陈令仪嗔怪地望了她一眼,道:“你那日跟我说要装病的时候我还没有半点怀疑,今日你差人给我带话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若是装的,怎么能装好几日呢……”
唐绾心笑容更柔和了些,温声道:“让阿令费心了……”
陈令仪摇摇头道:“无妨的,我来是想与你说,我寻到了那位夏郎中。”
“真的?”唐绾心眼神骤然亮了起来,道:“那郎中如今在何处?”
“那位姓夏的郎中如今是同安堂里的坐诊大夫,几日前才去的。”陈令仪抿了口茶,道,“不过在同安堂坐诊了几日,说是医术极好,收的诊金也公道,便有些病人慕名而去。”
唐绾心想起夏温言与自己短暂的接触,均是给自己诊病,确实是个温柔耐心的好大夫,能获得这般评价一点都不奇怪。
陈令仪见唐绾心陷入了沉思,轻叹了口气,道:“你那日与我说的计划,可要继续?”
唐绾心犹豫了。
她深知夏温言是个极善良之人,真的狠心去利用他,反而让她心中过意不去。
可是如今夏温言是她撕破真相唯一的口子了,她不能放弃……
唐绾心深吸一口气,看向陈令仪,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很难发出声音,便只艰难地点了点头,小声道:“辛苦阿令为我受累了……”
陈令仪抚了抚唐绾心的手,抿唇笑了笑,让她安心在府中等消息,二人又小声说了好一会话,陈令仪才离开将军府。
……
这几日以来唐绾心并未再用冷水沐浴了,而且据府中的婢女说,府里常用的那口井似是被什么脏东西染了,不能再用了,因此府里都是去外城寻水,故而用水紧张,沐浴用的水也都是厨房烧好了直接送来。
唐绾心又在宋柏谦的监督下每日坚持用药,趁这几日将病彻底“养”好,夜里宋柏谦虽并未与她分房,但也并未碰她,有一次差点忍不住,又被唐绾心几个“咳嗽”给憋了回去,而唐绾心不得不献出自己的小手,让他得以纾解一番……
而第三日唐绾心便收到了陈令仪送来的帖子,邀她明日去秦王府于京郊的马场去跑马,唐绾心默了半晌,用手指点了点杯壁,交代了绿萼和白芍几句,便开始试骑装。
宋柏谦回府时看见唐绾心并未在偏房,而是在卧房里的内室,还有些惊讶,而见她一身海棠红骑装站在铜镜前,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已很久没见过唐绾心穿骑装了。
唐绾心本就身材瘦削,个头在女子之中也绝不算矮,腰身被骑装紧紧勒住,显得更加细弱,骑装虽男儿气概更强些,可是穿在她身上,却在英气之中平添一丝妩媚……
宋柏谦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拳,喉结也难耐地滚动了一下,身子好似热了起来。
唐绾心从铜镜中望见了宋柏谦的身影,微微蹙眉,却很快恢复了平日的神色,转身淡淡笑道:“将军回来了……”
宋柏谦应了一声,稳步上前,长臂揽住了她的腰身,柔和又坚决地将她带进了怀中,灼热的气息扑到了她的耳边,柔声道:“为何今日穿了骑装?”
唐绾心浑身从耳朵泛起了一阵酥麻,直至足尖,只见她微微震颤了一下,躲避着宋柏谦灼热的目光,小声道;“秦王妃明日邀我明日去马场,好久没穿过骑装了,便寻出来试一试。”
宋柏谦揽在唐绾心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目光一凛,但嘴角仍噙着笑容,道;“身子还没好全,便要去跑马吗?”
唐绾心定了定神,抬头看向他,眨了眨灵动的双眸,道:“我身子好多了,近日都在府中,实在是憋闷得紧,想来这次染病也与此有关,便想着出去散散心的……”
唐绾心垂眸默了半瞬,又抬眸望向他,轻声道:“将军是不愿意我去吗?”
宋柏谦手指摩挲着唐绾心的腰身,惹得唐绾心浑身酥麻,不由自主地便歪倒在他的怀中。
唐绾心很抗拒这种感觉,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扁了扁嘴唇,垂下双眸道:“你每日都在外面,自然不觉得京郊的马场有什么趣味,可是……自去岁出了和亲那事之后,我便再没出过京城,也再没骑过马了,你便这般狠心,要将我一直拘在府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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