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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与殿下进来的时候,发觉有个骑马的小厮背着一个药箱出了马场的大门,往京城方向去了,可是郡主受伤了?”
唐绾心身子一凛,与陈令仪交换了一个眼神,抬眼看向宋柏谦,见他脸色寒如冰霜,仔细斟酌着开口道:“无人受伤,一名回京给马看病的郎中走得急,忘了带药箱了,便差人给他送去的……”
唐绾心只听得宋柏谦“唔”了一声,又不再言语了,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看样子他没信……
还是陈令仪打破了尴尬,仔细地看了看宋柏谦,思索片刻,掏出手帕给唐伯止揩着脑门上的汗珠,一边道:“殿下怎么和将军一道来了?”
“还不是为了春猎之事。”唐伯止将脸凑近,对于陈令仪给他揩汗这事十分受用,笑眯眯道,“父皇派我与柏谦来京外巡视一下各马场,挑选一下强壮马匹,到时候能在猎场上一展风采,为我大周朝争光。”
“殿下的意思是,春猎上可能要与北疆切磋一场了?”陈令仪面露担忧之色,伸手攥住唐伯止的胳膊,道,“殿下不必上场吧……”
唐伯止支支吾吾半晌,道:“应当是不必吧,这点父皇倒是没有说。”
陈令仪一脸惊恐,眼眶登时红了,吓得唐伯止急忙磕磕绊绊地哄她,道:“别急啊,这还没影的事情呢……”
“王妃放心,若是到时需要王爷上场,我替王爷便是,”
宋柏谦的声音清冷凛冽,却让人无比心安,陈令仪突然沉默了,垂眸静了半瞬,才道:“我并非有别的意思,将军还是不必以身犯险的好……”
唐绾心也想像陈令仪那般自然地对自己的夫君说出关切之语,可挣扎了好一会,才憋出来一句“你好生小心”,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便掏出了手帕给宋柏谦擦擦汗。
宋柏谦的脸上的汗渍细密,透过他白净的面孔在阳光底下泛起光芒,可宋柏谦虽唇角含笑,可神色冷峻,双眸中似是有火苗在熊熊燃烧,像是要将唐绾心看穿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唐绾心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耸了耸肩,收回了帕子之后,便静静呆立在那里不言语,宋柏谦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唐伯止道:“殿下,时辰不早了,不如现在便回京吧,阿绾她身子尚未好全,下官还是先带她回府歇歇。”
唐伯止这次倒是没再提出与他饮酒之事,并未让小厮牵马,而是与陈令仪乘了一辆马车,宋柏谦也与唐绾心乘了一辆马车,两驾马车一前一后入了京城,在宗室营前分道扬镳了。
一路上唐绾心都倚靠在大迎枕上装作假寐的模样,马车一停才睁眼,却见宋柏谦的身影铺天盖地而来,直接将她抱起跳下马车,快步入了清竹园。
唐绾心坐在清竹园内室的床上,看着坐在圆凳上,将双臂抱在胸前面对着自己的宋柏谦。
宋柏谦双腿交叠,脚尖不住点地,双目紧紧地盯着唐绾心,唇角似笑非笑,看得唐绾心脊背发凉。
这时,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只见邹祈进来,将一个药箱放在了宋柏谦旁边的圆桌上,便退了出去。
唐绾心看着那药箱,身子一抖。
是夏温言遗失的那个药箱……
第32章 乖乖在家等我消息可好?……
唐绾心看着那个药箱,张了张嘴,支吾了半瞬,小声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宋柏谦并未有所动作,仍是定定地看着她,道:“这个药箱郡主可眼熟?”
唐绾心双手搓弄着衣带,垂眸思索了片刻,睫毛忍不住微微颤动,摇了摇头道:“我怎会对药箱眼熟?”
宋柏谦微微挑眉,轻笑了一声,道:“这是今日从马场送出的那个药箱,送药箱那个人太过粗心,将药箱给丢了,幸亏我的人看着了,便替他收着,可我的人并不知晓这药箱是何人所有,没办法只好将药箱带了回来。”
唐绾心心跳越来越快,忍不住伸手抚住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一定要镇定,抬头看向那个被嗑得有些破烂褪色的药箱,拼命想发觉什么蛛丝马迹。
“我想着既然这药箱是从马场送出来的,郡主应当知道主人是谁,因此便来问问郡主,好给人送去。”宋柏谦勾了勾唇角,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便望向唐绾心。
唐绾心见宋柏谦这反应,大有她不开口便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势,脑海中不住地盘算着,仔细斟酌了片刻,道:“我并不知道这药箱主人是谁,不如直接送回马场吧,那主人定会回马场再找的。”
“郡主倒是说得有理。”宋柏谦翘了翘腿,唇角勾得更深些,只是眉眼仍然冷厉,继续道,“不过我看着药箱极为眼熟,倒像是我的一位故人之物,那故人郡主也见过,便是从陇右军中前来的夏温言。”
“绝不可能!”唐绾心十分焦急,刚想站起身,却发觉自己太过急躁了,又缓缓坐下,躲避着宋柏谦的目光,道,“夏大夫的药箱怎么可能会在马场呢,将军想必是记错了……”
屋内只燃了一根蜡烛,火光忽明忽暗,唐绾心有些看不清宋柏谦脸上的神情了,只听得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撩起袍角时荡起的风扑过烛火,屋内的光闪烁了一下,惹得唐绾心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宋柏谦的手指抚过药箱的一角,摩挲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话毕,便喊了邹祈进屋,让他将药箱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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