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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谦抱拳行礼道:“但凭陛下差遣。”话毕,便看向皇上,郑重地点了点头。
皇上大呼一声“好”,便拍案而起,身上武装的盔甲哗啦作响,众人急忙让路,皇上率先上了马,随后跟着的便是陆照行等人,其余宗室也都零零散散地跟在后面,卫王和秦王进猎场之前,特意到宋柏谦面前嘱咐他多加小心。
宋柏谦十分客气,恭恭敬敬地行礼应“是”,卫王与秦王点了点头,一脸担忧地入了猎场。而独孤犹则凑上来轻声道:“宋将军可真是好命,有了这样的岳父泰山,在大周朝中之路想必好走了许多吧。”
宋柏谦轻笑一声,将箭矢备好放进了身后的箭篓中,一把长弓放在身子左侧,那把常年跟随他的刀挂在右侧腰间,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缓缓道:“还是比不得六皇子,有好几位岳父泰山,虽军功不显,却能在朝中青云直上。
独孤犹的脸色僵了一瞬,冷笑了一声,道:“别以为你曾击败过本王,本王便一生均是你手下败将了,你且等着,本王瞎掉的这一只眼睛,就要你的来赔!”
此时原本跟在宋柏谦身后的那一队人马先行进了猎场,随后独孤犹狠狠地瞪了宋柏谦一眼,也带着自己的人马入了猎场。
宋柏谦冷冷地看着独孤犹的后背,一手提起长弓,另一手拉住缰绳,紧随其后纵马入了猎场。
独孤犹骑马的速度极快,几乎是飞一般地跑到了与内场割裂开的一条小溪前,而宋柏谦也毫不示弱,紧跟其后。
看来昨日他真的是来踩点的……
贺津此时到了宋柏谦身边,宋柏谦又对他耳语了片刻,便随着独孤犹踏过那片溪流。
原本在内场处把守的士兵早已收到了消息,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那独孤犹一进内场,便用的是广撒网的路数,不管不顾开始放肆射箭。
宋柏谦则与他远远避开,上了另一条路,并没有在意他,反而时不时下马查探,搜寻野狼可能出没的踪迹。
宋柏谦儿时虽不善骑射,但也跟随着进来长了许多次见识,在陇右道的时候,更不知道遇到过几次野狼的袭击,均成功地存活下来,而这中原的狼虽也攻击人,并也食肉,也定然不比陇右道那般凶残,因此他还是信心十足的。
而独孤犹虽然智慧次他一些,但是若说这打猎之道,宋柏谦还真无把握能胜过自小便在山林和荒原中摸爬滚打的北疆人。
所以,他不得不使些手段了。
独孤犹这厢用光了好几个箭篓中的箭矢,却根本没发现活着的狼,只寻到了几个被箭矢穿透了胸膛的死狼。
若是只寻到一个,独孤犹还觉得是巧合,可是已寻到了三四个了,他便觉得事情不对。
独孤犹能听到马蹄声阵阵响起,周围也布满了宋柏谦安排的人马,他从不怕宋柏谦,可是这次却无来由地生出了一种恐惧之情。
这时,独孤犹听到西边传来一声很明显的狼嚎,急忙搭起弓箭射出,那狼却在自己的箭矢射出之时倒地了。
独孤犹循着那箭矢射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陇右军盔甲的士兵收起弓箭,纵马跑走,临走前还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独孤犹气得咬牙,整张脸都扭曲了。
宋柏谦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想出这样与光明磊落毫不沾边的法子来对付他。
可他偏偏还不能说些什么,毕竟他们可以说,那狼就扑到人面前了,还不准许反击吗!
独孤犹如鲠在喉,气得七窍生烟,一拍马身,便向士兵稀少的地方跑去,一边御马一边跟身边的人说道:“看着有猎狼的大周人,不必顾及,直接弄死!”
几个北疆人领命,便全神贯注地跟着独孤犹向前奔去,这边士兵虽少,但也没见到多少动物,独孤犹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紧张和气愤的情绪在心中滋长,险些将手中的长弓捏断。
这时,好不容易前方出现了一只灰狼,且四周无人,独孤犹忍不住内心一阵狂喜,也勒住身下的马,放缓了速度,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取箭搭弓的动作一气呵成,那箭矢飞一般地朝那灰狼射去。
只是那灰狼再一次在箭矢刚刚飞出时倒下了,独孤犹愣愣地望着前方灰狼的位置,狠狠一咬牙,拍马便上前查看那狼,只见那狼被一支箭自上而下直直地插入了左眼之中。
此时一阵风刮过,一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只见宋柏谦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一把捞起那灰狼,道:“刚刚这狼要吃我,实在是被逼得没法子上了树,有些不太雅观,还请六皇子见谅啊……”
独孤犹紧紧地盯着那只被射瞎了左眼,已经毫无生气的灰狼,忽然觉得自己那已经早已空洞而没有知觉的左眼一阵疼痛,下意识捂住自己左眼上的遮罩。
宋柏谦牵来了自己的马如风,将那灰狼栓到了马上,便翻身上马,此时那些跟随进猎场的陇右军和原本守在此处的士兵也陆陆续续到了,向宋柏谦行礼贺喜。
独孤犹放下手臂,先是冷笑了一声,又仰天大笑了好几声,直笑得眼泪都溢了出来,接着便紧紧地盯着宋柏谦,道:“你莫要高兴得太早了,今日谁输谁赢,还尚未可知呢!”
宋柏谦并未理他,一扯缰绳便往回走去,却突然听到了一队人马的声音,正浩浩荡荡地向这边奔来。
为首的是陆照行身边的仲辽,只见他满头是汗、神色惶恐,马鞭抽得飞起,正火急火燎地向这边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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