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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绾心如同坠入了千尺寒潭一般周身冰冷。
他并没有问自己的意见,而是直接让自己跟着去。
唐绾心放在桌上的双手搅在了一起,却被宋柏谦轻轻握住,察觉到唐绾心要将手抽出来,他却陡然加大力道,紧紧地箍着她的双手,道:“陇右道虽不必京城富庶繁华,但也绝非蛮荒之地,你在京中独自呆着,我不放心。”
唐绾心皱了皱眉,斟酌着小声道:“可是京中比陇右道太平许多,我若是呆在京中,是不是会更加安全呢?”
宋柏谦的手缓缓收紧,眉头轻皱了一下,又轻轻地笑了笑,道:“你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唐绾心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能确定他这是自作聪明地说了句情话,还是这便是他内心真实所想。
宋柏谦倒并没有逼她立刻做出回答,只缓缓地松开了手,唐绾心甫一获得自由,便将双手收回到了双腿上,刚要垂下头,却见宋柏谦突然起身,一步便跨到自己的面前,一手扣住自己的后脑勺,一手抬起自己的下巴,俯身吻上了自己的唇。
唐绾心惊得身子一抖,想要往后退,躲避开他的亲吻,却被宋柏谦步步紧逼,直到她险些从圆凳上跌下来,宋柏谦才放开了她,在她刚要伸手将她推开之时,原本扣着她后脑勺的那手揽住了她的后腰,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怀中紧紧摁住,又坚决地吻上了她。
唐绾心的身子彻底失了力气,更不胜他这般折腾,快要呼吸不了了,唇齿间溢出了嘤咛,宋柏谦身子一抖,却并未退开,放在她后腰的那只手施了个力,将她又往自己的怀中揉去。
唐绾心只有膝盖还软绵绵地搭在了自己原先坐着的圆凳上,几乎整个人都被宋柏谦的双臂支撑着,才没有掉到地上,整个人落到了宋柏谦的怀中,任他为所欲为,他的手掌还婆娑着她的腰身,惹得她浑身发痒,却无能为力。
此时门突然开了,白芍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刚唤了一声夫人,便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又手忙脚乱地将门关上。
宋柏谦此时也恢复了些理智,缓缓将唐绾心放开,撑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又扶回凳上坐着。
唐绾心眼中雾蒙蒙的,眼尾又红得滴,双唇也被宋柏谦吻得红肿,她却顾不得这些,慌忙将刚刚被宋柏谦揉乱的衣裳理好,忍不住瞪了宋柏谦一眼,见他仍如没事人一般将自己的盔甲重新穿戴,心中委屈得很。
自己表现出不愿意跟他一起去陇右道的意思,他便不要命了似的亲她,亲完了又不理她了?
“你快出去吧。”唐绾心吸了吸鼻子,道,“我今晚不会跟你回去的。”
宋柏谦将头盔戴上后,双手一顿,转身向唐绾心走来,在唐绾心起身后退之前,又扶住了她的腰身,垂眸认真地看向她,道:“对不住了,刚刚一时没有忍住……”
唐绾心甩开他的手,将脸扭向一边,并不搭理他。
“今夜我还要忙着,你便在这里歇着吧,明日一早我若是不差人来接你,你便跟着皇后娘娘走吧……”
宋柏谦说完这话,想要抬手抚一抚她的消瘦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手又在颤抖个不停,只叹息了一声,握了握拳,便放下手走出了门。
白芍在外面被吓了一跳,见宋柏谦出来了之后急忙行礼,宋柏谦只点了点头,道:“照顾好夫人。”便整了整衣冠,走了出去。
白芍进来之后吩咐婢女撤盘,怕唐绾心尴尬,并未提起刚刚的事情,只道:“夫人,陛下和娘娘回来了,娘娘说今夜您在这偏殿中歇下便是。”
唐绾心理了理自己的鬓发,道:“娘娘如今与陛下在一起的吗?”
白芍摇摇头道:“娘娘如今已经在寝殿了,陛下说是要议事,今夜在书房歇下。”
“这样啊……”唐绾心喃喃道,又向白芍招手道,“快来帮我看看,我的鬓发可散乱?”
白芍见唐绾心头上的发髻歪斜的不像样子,急忙领着唐绾心坐到铜镜前梳理了一番,才跟着唐绾心去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如今已经卸了钗环准备就寝了,见唐绾心进来了,便将她引进了内室,让她坐在自己床畔,道:“明日一早还要去送北疆使团,你就不必露面了,在这里歇着便是,明日回京之前我便差人来行宫唤你。”
唐绾心点头应下。
皇后温柔地笑了笑,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那日让你与那五公主比试,可是吓得我不行,皇上也觉得你受惊了,明日你便无需起太早,多歇会便是。”
待唐绾心又乖巧地点点头,推说为国尽忠之类的话之后,皇后又拉着她的手话了些家常,唐绾心便退下了,吩咐白芍明日早些唤她,便沐浴了一场,躺在了偏殿内室的床上,过了许久才入眠……
而宋柏谦这厢今夜也不好过。
排查之务持续了大半个夜,才终于结束,宋柏谦这几日只睡了一个囫囵觉,身子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便在营帐之内,连盔甲都没脱掉,就那样卧在榻上睡着了,却又梦到了前世情形。
……
宋柏谦身处一片稀疏的树林之中,蹲在溪边捧了水扑到自己的脸上,在烈日的烘烤下闭了闭目,将自己腰上挂的酒馕放在溪水之中灌了些水,才缓缓起身。
他身旁跟了一群人马,均在歇息着,直到另一群人马从西边归来,为首的邹祈跳下马后,向宋柏谦行礼道:“禀千户,前方并未发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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