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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去没几天呢!想来没多少。”她从袖间取出两块玉佩扔他手里,“四块玉佩都不够你用的?”
这家伙怕是不太会过日子,难怪摆摊子画画这么久,一件衣裳都买不起。
谢珀哪里会真的当赢回来的玉佩换钱,都存在一个匣子里呢。
“买了这个送你。”谢珀取出之前买的珠簪。
珍珠不算大颗,胜在颗颗圆润饱满,光泽极好,小巧精致,夜间映着烛火极美。
“哦,你肯定是被人骗了,这种珠子也就值一个玉佩。”萧景芯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
她的珠饰是很多的,每一个都比这大。
谢珀眉眼带笑,什么都不说。
梧悦心里吐槽,被骗的是公主您啊!这珠簪才不值一块上好的和田青玉呢。
不过还是别说出来的好,难得谢大人开了窍,肯哄公主开心,就是可惜他太穷了,难为他肯花好几十两银子买这个也是尽力了。
萧景芯被梧悦背着走,一边数着簪上珍珠有多少颗,一边说:“庙会一定很热闹。”
她好几天没有出宫,怪不习惯的。
“会的,听说还有人为公主祈福,他们自知冒犯了公主,愧疚难当。”谢珀将带着淡香的斗篷披上,整理妥当,伸手从路边的小火者手上接过风灯,拎着为她们照路。
几人的影子交叠着在路上投下阴影。
萧景芯冷哼一声,那时她是痛懵了,才不是故意放过那些坏家伙,不过祈福也算好,攒福运应对以后可能会到来的乱世。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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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阁灯火通明,宫女们鱼贯而行,客人们已经入座。
绣着富贵牡丹的挡风帘子放了下来,居中有歌舞,琴师拔弄琴弦,曲调悠扬,舞女们的舞姿如仙女下凡,彩带飘飘。
阁中地暖已开,萧景芯一进到阁中就把斗蓬脱了,只穿着金丝绣着芍药花纹的绯色襦裙,明艳至极。
原本热闹的流水阁为之一静,人人都朝她望过来,但是那些人很快就低下头去。
谁敢直视公主?
萧景芯扫视一眼之后才慢悠悠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看了看谢珀,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位置。
位置排得中规中矩,但是众人的目光有惊讶,有怀疑,有深思。
空掉的十几个座位让人心惊,只是掩饰得好,没有人表现出来。
今日设宴本来是为她解闷的,所以年轻人多些,宴席刚开没多久就有人到她面前请求献艺。
贵公子们有吟诗作对的,有当场作画的,萧景芯都会一一品评,一时间阁中轻松热闹起来。
“谢大人怎么不作画?”齐国公世子问了一句,他还挺想求一副状元郎的墨宝,“不知道齐毓去了哪里,若是个能得到一甲前三的墨宝,那真是沾了公主的光了。”
他的位置就在谢珀右手边,微微倾身与萧景芯行了个礼。
齐国公府上因为与太尉府同姓,关系不错,他不可能没有齐毓的书画,只不过是挑个缘由打探消息罢了。
“我听说齐世子上旬刚去涤北大街求过你的画,你不如就应了他?”萧景芯笑着看向谢珀。
“臣的画技不过是寻常,难登大雅之谈,齐大人才是此中高手。”谢珀微微一笑,不肯答应。
“你瞧,连本宫都叫不动他,如何让你沾光。”萧景芯遗憾地看向齐世子。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改天还去涤北大街排队去,或许就轮到了。”齐世子也不以为意,朝两人举了举杯。
应付完他之后,梧悦悄悄进来,在萧景芯的耳边小声说:“皇后娘娘请了昭王进宫,因他求情,景阳郡主被罚跪佛堂外悔过其他人也被罚抄写宫规。还有,皇后娘娘将李嫔和张美人发配冷宫,当时陛下也在场,昭王呈上了北州府两座城池向公主赔罪。”
萧景芯点了点头,“用地换三十鞭,也还行,那些有问题的婢女再多审一审,多套点信息出来。”
她在吩咐梧悦办事的时候,谢珀站起身来,与她轻声道:“我出去透透气。”
萧景芯摆了摆手,她也不想谢珀知道太多。
今晚月色很好,弯月像把银勾挂在树梢间,月光与灯光混在一处,笼罩在四野,整座琼华宫有一种朦胧的美。
谢珀在回廊中站了片刻,有一个小太监低着头走到他身边,躬身行礼。
“公子,刚才皇后处置了一批宫女太监,与昭王有关,但是还有几个漏网之鱼,咱们要不要暗中泄漏出去?”
“小心些,静观其变,我在宫中可只有你一个人,凡事自保为先。”谢珀背着双手似乎在赏夜色。
远处有人望着他们,然后看见小太监引着他往庭院去了。
谢珀被引到一处小亭,亭外有几丛翠绿的修竹,还有一颗花已落尽的桂树,风拂过时,竹叶树叶同时簌簌作响。
“漏网之鱼是谁?”谢珀递给他一个白色瓷瓶,“这些药你带着,宫人求医困难,生病的话别勉强。”
“多谢公子。”小大监感激地看着谢珀。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他,宫里宫外只有公子关心他,对了,有一回公主看他饿了赐过他一盘点心。
“公子不用担心公主,她身边的暗卫都很厉害的。”
“但愿如此。”
刚才她们说事的时候是避开他的,她对他还没有完全信任,现在她又影响了朝局,盯着她的眼睛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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