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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司马衍华不敢回头看,生怕一不小心,就不舍得走了。
眼下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往后看,可除了荒漠还是荒漠,什么都没有,但她还是舍不得,总觉得一旦离开荒漠,就彻底离开了圆圆。
高公公端着水果过来,头微微垂着,并无直视司马衍华,声音含笑道:“殿下吃些茶水,天气燥热,殿下再等等,马上就能走出荒漠了。”
司马衍华往后躺了趟,小声道:“可以慢一点,本殿不嫌热。”小嘴巴又低声说了些什么,小眼神哀怨,靠在身后的软枕上。
高公公听不清,看这眼前地茶水丝毫未动,继续道:“殿下不渴吗?”
“没心情。”司马衍华躺在软榻上微微闭上眼,思索圆圆会什么时候来娶她,万一圆圆要是忘了怎么办?
想着这么一回事儿,司马衍华渐渐入睡。
站在一边的高公公仰起头,眉眼之间有三分像高公公,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他的目光更有朝气,不如高公公那般老气横秋,这人叫张贴,他看着软榻上的公主,十分不解,他都打算用刀胁迫让小公主喝下带药的茶盏,动作小点,尽量不引起外面的动静。
没想到,公主自己乖乖睡了,竟然还省了迷药钱,头一次见这么贴心的绑架对象,他得缓缓。
一时之间,他又有些踌躇,望着公主的睡颜,下定决心,心道,只要干完这票大的,今后他就是玄家最受重用的门客。
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把一朝公主劫走,说出去也倍有面子。
司马衍华的马车很大,后面还放着装衣物的箱子,他搬着一个箱子把里面的衣物清理干净,之前已经目测过小公主身量,他小心整理这些衣物,把这些东西整理成和小公主差不多的人形填充物。
他看着空空的箱子,从软榻上将人扛起来,为了防止人再醒,直接一手刀上去,把人弄昏迷,把人塞进箱子里,伸腰拉拉筋骨,感叹这人看起来挺轻,怎么这么重。
稍稍改动一下马车内布局,将屏风对准马车窗帘处,再把整理好的衣物放在软榻上,轻轻盖上蚕丝被。
阳光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看见软榻上的人躺在床上睡觉。
他清清嗓子,模仿高公公的声音:“进来两个人,替公主把箱子抬走。”
进来两个守门的将士,他们双手抱拳:“末将领命。”他们忠于皇室,纪律严谨,来到马车内并未乱看,直接抬起箱子走。
可这一抬,让他们抬出问题。
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锋利的眼神刺向站在马车门边的人:“敢问高公公,这里面装的是何物?”根本不是杂物该有的重量。
张贴愣了一下,立马跑。
其中一人上前追,剩下一人打开箱子看见小公主在里面睡得香甜,将人放回软榻上,守着公主。
日渐西沉,小公主睁开朦胧睡颜,瞧着跟前站着一个人,随后默默扭过头,不是她的圆圆,伤心。
马车晃动,她慢慢坐起身,脖子却有点酸疼,也没在意,将马车上的小窗帘拨开,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精致的侧脸上,静静发呆。
马车突然停了,她转过头道:“怎么了?”从软榻上下来,穿好鞋子,忽觉马车内的布局变了。
这个时候,高公公进来,他一上来便哭着说:“公主,老奴对不起你。”
司马衍华一脸懵逼看着他,想了想,似做高深地点点头,高公公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把她从边塞带出去,还那么早,不过哭着说:“对不起”是不是太严重了。
她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劝高公公,一大把年纪哭成这样,对身体也不好。
“公公不用自责,本殿对于这件事,并无放在心上。”衍华艰难说出这句话,心里默默想,她可在意了,谁不把心上人放在心上。
高公公起身,默默哭,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比如,老奴定会好好照看殿下,不让贼子惦记殿下。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上来了,来人眯着狐狸眼,深紫交领长袍穿在身上,拿着折扇摇动,看见公主,行了个大礼。
“是你?”司马衍华不知道玄策怎么在这儿。
玄策笑笑道:“臣昨日便离开了,离开途中看见高公公队伍,便休整了一会儿,没想到今日便遇见公主殿下了,倒是一种缘分。”
“也不算吧!毕竟你都休整了一天。”司马衍华小声辩解。
虽然高公公着急将她带回去,赶路是挺快的,但也不至于这么巧,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和这人有一点缘分。
因为她想把所有的缘分都用在她和圆圆身上。
什么都往缘分上扯,双方两情相悦那才叫缘分,对于玄策这种行为,只能被称作处心积虑地耍流氓。
马车内突然尴尬起来,玄策尴尬笑笑:“公主说笑了。”
“我又没有笑,哪里是说笑。”司马衍华低着头,慢吞吞不情愿道。
高公公早在玄策进来时,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面无表情,看着狼子野心的玄策,便知道这小狐狸卖的什么药,想亲近公主,想得美!
对于公主的回答,高公公很满意,不愧是萧贵妃教出来的。
玄策皮笑肉不笑道:“公主这是要回京吗?不如与我顺道,恰好与其一同前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哦。”小公主仰起脸,转头看向高公公,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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