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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一心念着意中人,不顾着父亲母亲大怒也要留下,而如今,纵使她有再深的情意都不干着候府半点!
所有情意都是对祁昱的。
但云桑也没多说什么,只模棱两可的给周氏一个盼头,叫她打算着再落个一场空吧!
周氏浑然不觉,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儿媳也收了钥匙,这样冰雪聪明的人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嘴角那笑意更胜了,“去好好挑挑吧,我也乏了。”
云桑应下,待周氏回了内屋,将钥匙给阿贝,准备去库房,跟前却多了一人。
徐霜铃几步过来,亲昵挽着她的手:“嫂嫂,我陪你去吧?”
“嗯。”
她对这个小姑子实在厌烦,语气也冷淡了些,加上这双美目下的乌青,活脱便似思虑重重。
两人从福泽院到库房,安安静静的,徐霜铃向来会察言观色,知道嫂嫂近几日和那人闹着,又为兄长的病情忧虑,心情不好,便识趣的闭嘴。
等到了库房又眼巴巴的凑上来,见对方还是闷闷的不想说话,自讨没趣,随意找个由头便先离去了。
殊不知正和了沐云桑的心意。
四下无旁人,阿贝才小声说:“早知晓侯夫人出手这么阔绰,便叫阿宝别去玉鼎记了,白跑一趟,回来还要嚷嚷。”
云桑轻叹了一声,视线匆匆掠过各色宝贝,有些心不在焉,“父亲很中意那八仙过海,吉祥,赶不上寿辰送去真的可惜了。”
她记得前世没有这出,玉鼎记的师傅当夜便遣小厮送东西来了,谁知今生竟出了岔子。
世事难料,她更怕别的事也与前世有所出入。
说话时,云桑已经拿起一个旋纹瓶仔细观摩,听到身后一奇怪声响,转头疑惑看去。
光影暗处,一毛茸茸的东西飞快蹿过,吓得她险些摔了瓷瓶。
“阿贝,那东西是什么?”
“您过边,奴婢瞧瞧去,”阿贝拿起柜格上打扫灰尘的鸡毛掸子过去。
云桑后退了一两步,她从小就怕这些毛茸茸的东西,谁曾想脚后跟踩到一硬物上,她一慌神,下意识抓住身边的高柜,然而脚下失重,整个人不仅没抓住柜沿,反往后摔去。
哗啦一声,高柜上一排精美瓷器摇晃两下后就齐刷刷掉下,碎了一地。
而云桑跌到一个宽敞有力的怀抱。
阿贝转身来便瞧见这一幕,惊讶得张大嘴,拿着鸡毛掸子愣在原地,她们夫人跟一个男子那般亲近的抱在一起,身子紧挨着身子,一个仰头,一个垂眸,再近一点就要亲上去了!
这还了得!
确实了不得了,云桑有些发懵,尤其是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白玉冠面,温润非常,神色不复以往冷漠,反倒是焦急,她下意识去看他的耳朵,不出意外的看到一颗黑痣。
祁昱耳垂上有一颗黑痣,很小,颜色很淡,可她知道。
确认是他,云桑再来看虚抱着自己的人,双颊飞快染上一层绯色。
连呼吸都变轻了,她闻到男人身上浅浅的沉木香,恍然间,自己还没意识到,双手竟先攀附上去。
知道是他,身体会不由自主的想去亲近。
然而云桑才触到腰带就被推开了,一个不妨,好似又拽下什么东西,她没来得及去看,先被祁昱骤然冷下的眼神给怔住。
祁昱将人往身后拉,自己倒往那堆碎片退了几步。
两人相对而立,光线昏暗,幽冷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这些古老物件的特有味道,云桑方才还砰砰砰的心跳冷不丁的缓下,羞赧的别开脸,颇有几分兵荒马乱的意味。
祁昱问:“碰到哪里没有?”
云桑反应慢半拍的指向他脚下,想说一句你过来,别踩到那些尖锐的碎片,可他才那样冷漠又急促的推开她。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心口比插了把匕首还要难受。
阿贝这时终于回过神来,急忙跑到主子身边上下查看,确认没有哪点磕着才放下心,急忙躬身对这人道一句谢。
祁昱一双幽深的眼只凝在沐云桑身上,他看到那张脸儿上明晃晃的茫然若失,心中升起异样,顿了顿,才道:“先出去。”
他语气平淡,算不得温和关切,也谈不上嫌意或是不耐烦。
云桑没动。
阿贝轻轻拉她衣袖,想附耳说些什么,低眸瞥见主子发红的眼眶,一时也无措起来。
夫人这两日怪怪的,怎么跟从前闺阁怀春少女一般,常常脸红,会痴痴的笑,又会蓦的红了眼,那时是因为小侯爷,而如今……
阿贝惊疑的看向对面的高大男人,有种窥探到天机的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宣平候府一窝的坏蛋,宣平侯老人家满眼权势地位,宣平侯夫人周氏势利小心眼,缠绵病榻的嫡子徐之琰最会背地搞事情,庶女徐霜铃的小算盘打得顶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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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耻
半响后,云桑到底是抵不住那样的尴尬,出了库房便往回走,留下一个窈窕背影,等走远了才闷闷的叫阿贝去知会周氏一声,顺便把钥匙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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