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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同挨靠在邻水的石阶上,举止甚为亲密。
他已不忍再看,随后便转身离去,只是在路上时又遇见了单独出行的沈宛,这才跟了她一路。
沈宛说喜欢他,但没说喜欢他几分。比之她身边男子如何,能重几分?
陶策看着自家师兄落寞的样子就这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如果能重来,他决计不在他面前提起沈宛二字。
“哦,对了,师兄你前些天让去藏书阁我找得心经功法我找到了,晚些时候再给你送过去。”陶策甫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他来得真正目的,顺便也找个借口趁机溜之大吉,“那师兄,你要是还没什么事都话那我先走了。”
他点头,陶策在他的注视下忙捂了自己的嘴巴飞奔离去。
而秦隽则是独自回了竹苑,他今日悟道得了些感悟,端坐于案边提笔便想将其记录于纸上。
笔落出,字骨刀头燕尾,起承转合处遒劲隽永,可收笔时白纸上却只有两个字——沈宛。
沈宛……秦隽盯着这个名字沉思良久,他提笔无意识便将沈宛的名字给写了出来,力透纸背。
执笔之人深呼一口气,将笔置于笔搁之上,用镇尺将纸压好。
他不说,可不代表他不想……甚至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清修也在想,练剑也在想……
“师兄!”陶策报了一摞书进门,那书累得快到了他的下颌处。他将这些书放于案上,还来不及于他师兄说话,便见到了书案正中的那两个大字。
“师兄……”
秦隽感受到陶策的视线,忙将纸揉皱了捏在手心,斟酌片刻也只对他道:“辛苦。”
陶策也懒得劝了,一是劝不动,二是他自己也是一个情网中的俗人,可以说既是旁观者也是当局者。
只是他比他师兄要幸运得多,至少谢羽衣不会像沈宛那样说走了之后便从此杳无音信,销声匿迹。
*
沈宛赶到离天玄宗最近的那个城镇时已是季秋之初,她曾经向陶策打听过秦隽的生辰,是九月十二。
数数日子,还有七日便要到了。
沈宛想给他一个惊喜,到他生辰之日偷摸摸上山去找他,不怕这人不感动,看他到时候还是不是紧咬牙关不松口,不承认对她的感情。
只是她要送秦隽些什么呢?他那么正经一个人会喜欢可可爱爱的小玩意么,还是只有些功法秘籍能入他的眼?
沈宛挠了挠脑袋,实在是想不通要送他些什么东西好。为此她已在这个镇上逗留了五日有余。从这往天玄宗的脚程还有五天,况且他们宗门又是悬于青云山之上,青云山高耸入云,难爬得很,找他还得费些心思。
万一途中被他们宗门弟子给逮到,那可丢脸丢大发了。
她今天必须得把东西敲定了,要经得起搁,又要他喜欢,还得她能随身携带。
镇上东市那条街她都转悠大半天了,也没看见个合适的。
“欸,老板,糖葫芦给我来一份。”沈宛嘴馋,她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叫秦隽咬的那一口糖葫芦他还不吃,给拒绝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他定是没尝过才拒绝的。
“老板,再来一份!”
路过一个卖刺绣的摊位时,沈宛驻足片刻。秦隽那么宝贝他的凌云剑,但他剑上却无任何装扮之物,她不如就送他一个剑穗好了。
沈宛挑挑拣拣,选中了一个与凌云剑剑身相得映彰的蓝色穗子。
“姑娘,劳烦问一句要是香我这般没做过针线活的人要做成这样的穗子要多久啊?”沈宛朝那卖主问道。
“嗯……若是要从头开始的话,最快也要三天呢!”那姑娘答道。
原本沈宛是想这么个小玩意她自己做的那更显得真诚点,可算算时日三天她怕是来不及。
“这样吧,我买你一个,你再教教我,就教一天行么?钱我另付。”沈宛打着商量的语气同那姑娘道。
一天,能学多少便是多少,大不了她以后再补回来便是。
那姑娘眉眼弯弯,朝她笑道:“好啊!”
沈宛立刻便盘腿坐下,靠在那姑娘的身旁仔细观摩她是如何穿针引线的,自己则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
时日飞逝,转眼便是秦隽生辰之日。
第39章 秦隽,生辰快乐!……
这日,秦隽被玄徽叫去了玄灵峰正殿。
“师父。”秦隽拱手问礼。
玄徽摸了一把蓄的山羊胡,轻声道:“隽儿,今日叫你来不是来考究你功课的。”
秦隽:“是。”
“你在竹苑清修俩月可有所得?”玄徽转身往藏书架上走去,秦隽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弟子有所得,但……仍旧心中困惑。”他如实禀告。
“有困惑便是好的。”玄徽取了一本书,走过来递与秦隽,“这本是苦厄道的入门心法,你回去之后务必勤加练习。”
秦隽接过,口中喃喃道:“苦厄道,弟子如今便可修习苦厄道么?”
他记得他师父也是年逾三十才修习的苦厄道,他如今才二十又一,习此道是否为时尚早?
玄徽见他良久不语,心中便知他的困惑,于是开解道:“你如今心中郁结,习苦厄道能渡苦避难,何况今日是你的生辰,便当是为师送你的生辰礼。”
“多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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