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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没想到父皇会把大……二爷爷送到养狗房。”红利低着头,颇有些闷闷不乐的,“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不跟弘时硬顶了。”
白狮子犬这时候光明正大地围在弘历身边,隆禧被逗笑了:“我可没看出来,你这样不肯吃亏的小脾气,怎么先前还会被弘时那笨蛋欺负?”
弘历:……
这不是废话吗?因为他不是原本的弘历啊!
但这个理由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弘历只能含糊着说了一句:“不想忍了。”
少年坐在地上,眼睫低垂,因为咬着后槽牙的原因,下颌线格外明显,这使得他明明孩子气还没脱完全,却已经有了少年人坚毅隐忍的味道。
其实这几天隆禧躲在暗处,观察了弘历很久,相处下来,福他已经完全把弘历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孙子一般,见他如此难受,目光温和地看着弘历,开口劝道:“弘历,既然你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再忍下去,那么,我也支持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弘历抬起头来,没有笑,只是认真地看着白狮子犬,问道:“我这样做,你不会觉得我很顽劣、很……”
说到后面,弘历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话语里的不安,隆禧却看得一清二楚,他温和地看着弘历,说道:“不会,你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有让人随意欺负自己而已,真要较真起来,分明是弘时更加过分。我不知道这几年你跟弘昼都是怎么忍过来的,但现如今你能主动开始反抗,我觉得很欣慰。”
弘历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可是,可是这样你不会觉得,是我在欺负别人吗?”
隆禧不知道弘历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充满了怀疑与犹豫,但是在他看来,这孩子分明是忍耐到了极点才奋起反抗,反抗之后,竟然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责怪。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在反抗之后,会乖乖地收起獠牙利爪,担心自己被驱逐出去,再也不能留在人类居住的地方生存,再也不被……再也不被主人接受。
这奇怪的感觉完全打动了隆禧,他不由自主再度伸出前爪,虚虚抚了抚弘历的手背,温声细语道:“不错,你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让弘时吃了亏,但若不是弘时挑衅陷害你在前,你也不会选择回击他,不是么?”
弘历点点头,他确实一开始并不想把弘时如何,是弘时自己步步紧逼,让他忍无可忍了。
隆禧见少年点头的模样,神情越发柔和,继续温声安抚他:“弘时身为哥哥,在宫里面不仅不照顾你们两个弟弟,却还总是欺负你们,索要你们的礼物,他的做法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如果你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你父皇,他受到的惩罚只会更严重。”
少年的面孔上却浮起来一丝疑惑:“会吗?”
隆禧不知道雍正先前是怎么做的,才会让弘历这孩子完全不相信弘时的做法会受到惩罚,一时之间,气得顿了顿,才能继续说下去后面的话,斩钉截铁回答道:“会。”
为了不让弘历继续提出疑问,隆禧加快语速,主动向弘历描绘另外一件可怖的事实:“如果你父皇知道了,以他那严肃的个性,一定会严惩弘时,让弘时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为难自己的兄弟。他不是皇后所出,无非是仗着自己是皇帝的长子,才敢对你们颐指气使,高高在上,可实际上呢?”
隆禧的话语停顿了一瞬,跟着冷笑一声,全然没把嚣张跋扈的弘时看在眼里:“实际上,弘时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就敢如此,你父皇,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
这个机会似乎说的是另外一层意思,弘历听得迷迷糊糊,情绪却被安抚下来,面上的惶恐也去了不少,留下来的则是轻松笑容:“可是啊,我不喜欢告状,我喜欢亲自教训他,让他有一个深刻教训,以后啊,看他还敢不敢随便欺负人!”
小孩子的高兴来得快,隆禧也不觉得他说的教训人是什么坏事,在一边笑着附和起来:“没错,你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怕就行。咱们男子汉,有什么事是不能自己出手解决的?要是个个都去找你父皇告状,恐怕你父皇也不用忙于政事,每天就光顾着处理你们兄弟之间的琐事了。”
弘历对这话十分满意,眼睛弯弯地笑起来:“七爷爷说得对,谁找爸爸告状啊?又不是小孩子,我要靠自己来解决这事,让弘时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弘昼了!”
这话说出来,隆禧才真是惊讶了,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越发大了,问道:“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弘昼?”
“也不全是为了他,”弘历回答得坦荡,大大方方说道,“但是弘昼太老实,弘时欺负我,我能够当场反击回去,吃不到亏,可是弘昼不一样,若我不能尽快叫弘时知道伸手会痛,恐怕他在我这里找不到便宜,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弘昼。”
“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年,隆禧心生感慨,叹道:“没想到,你年纪虽小,却比弘时有担当得多,不枉弘昼叫你声四哥。”
白狮子犬笑得清浅:“弘时不过仗着早出生了几年罢了,真正在弘历这里,其实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无论是聪明才智,还是为人处事,弘时都远远比不过我们弘历。”
见弘历因为夸赞而脸色羞红,白狮子犬咧嘴笑得更加灿烂,完全不吝赞美:“没错,我们弘历是最棒的,没人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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