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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禧跟弘历说话的时候,已经自动把那些奇怪地词转换成自己能够听懂的词,当下隆禧就奇道:“别的就算了,那些农人商人工匠,这些人一辈子都能一眼看见,他们总不需要走得更长远了吧?那你说,他们这些人,也有接受教育的必要吗?”
“这个问题头先我不是回答过弘时了吗?”弘历十分苦恼,早知道说出这样的答案会被这么多人连番问,他就不支持开启民智了!
可是面前的隆禧问他,他也不能不回答,只好说道:“我就拿最简单的种田来说吧,种田,你是不是觉得那是最简单的事?”
白狮子犬摇了摇圆滚滚的脑袋,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难道不是吗?只需要把种子丢下去,施肥浇水,再来收获,这是个人有把子力气就能做啊。”
“不不不,七爷爷想的太简单了,”弘历竖起一根手指,一本正经地冲隆禧摇了摇,“没有七爷爷说得那么简单,种田虽然看起来只有播种、培育、收获这三个阶段,但其中要付出的心力却远不止这些。就拿最简单的播种来说,也是有诀窍的,播种的土壤、地势、种子分布的密度……都有讲究。”
听得正是起劲的时候,弘历却顿了顿,戛然而止,将话题截住,隆禧有些奇怪地看一眼弘历,问道:“你既然这么说,难道你会?”
弘历面上笑容不改:“我当然会了!”
第12章 “残忍”的弘历
傍晚时分。
钮祜禄氏接到皇帝旨意,要她去一趟毓庆宫,说是和弘历一块儿用膳,皇帝有旨,钮祜禄氏岂敢不从?当即收拾打扮一番,赶到毓庆宫。
她这一路上甚至还惴惴不安,思索着为何皇帝会将她找去,莫非是要她亲自教训一番弘历?
宫里的事情向来传地快,上书房才正式开始授课两天,弘历和弘时就已经闹得两位大学士去了两次养心殿,可见是被学生们折腾得够呛。可是养心殿里面,皇帝一直没有给出反应,让钮祜禄氏猜不到皇帝对弘历的态度究竟如何,这次叫她来毓庆宫,难道是想要她警告一下弘历,不许弘历继续胡闹?
怀着各种各样的揣测,钮祜禄氏赶到毓庆宫,首先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除了守在门口的两名宫女之外,她一路走进来,竟然连一个服侍之人都没见到——
这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虽然下旨削减宫女太监人数,可也没有说减到只剩下两个人的道理,这成何体统?
钮祜禄氏强压着怒火,问大宫女:“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其他人呢?”
大宫女一见到钮祜禄氏动怒,吓得立即跪在地上,解释说到:“启禀娘娘,不是奴婢们偷懒,是因为殿下不喜欢奴婢们跟着,殿下现如今起居只要德胜和库多陪着,根本不让奴婢们近身,现在奴婢们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在外面守着。”
“那也不用你们在外面守大门!你们是大宫女,手下其他人呢?”
钮祜禄氏并没有因为大宫女的解释而缓和心情,反而更加生气,问道,“难道毓庆宫连守门的人都没有,要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
大宫女更加战战兢兢,害怕不一,害怕得瑟瑟发抖,却没有说话,钮祜禄氏更加生气,冷声道:“你们现在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这大宫女被钮祜禄氏威势所迫,再也不敢隐瞒,趴在地上颤抖着声音答道:“启禀娘娘,其他人都被敬事房那边用各种理由调走,去做别的事了,我们宫里因为殿下并不需要奴婢们服侍,因此奴婢们就过来守着这边,反正,反正素日里也没有其他人过来……”
钮祜禄氏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这么生气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宫女,一时间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冷笑道:“好啊,好啊,照这么说,要不是今日陛下叫本宫过来,本宫岂不是要被你们这些擅作主张的奴才欺骗到底!本宫的四皇子也是天潢贵胄,当年跟在先帝身边,那也是被先帝宠大的,现在倒好,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了,将来到了地下,本宫要怎么向先帝请罪?”
大宫女根本就无力反驳,只能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钮祜禄氏眼中生出恨意,敬事房那边竟然胆敢如此,必然是有人授意,这后宫拢共就那么几个人,用脚趾头想她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偏这个时候她还没办法发作,可算是把钮祜禄氏气的够呛。
正当钮祜禄氏气得不知道如何发作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朕怎么不知道,敬事房还能替朕做皇子的主了?”
皇帝亲临,钮祜禄氏吓了一跳,连忙屈膝行礼,她甚至不知道皇帝来了多久,只能庆幸自己先前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在皇帝面前,两名大宫女更是吓得手足无措,一叠声请求道歉:“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下去查查,她们听的是谁的命令,竟然还越过了皇子去,敬事房里竟然有人有这样的本事,朕还从没见识过,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是埋没了人才?”
皇帝轻描淡写地吩咐身边的大太监,后者乖巧领命之后,皇帝又道:“德胜呢,朕派他过来陪着四皇子读书,怎么到这时候都没过来见朕?”
长相艳丽的大宫女还想着能够在皇帝面前表现一二,立即回答道:“德胜公公在里面陪着殿下,殿下十分喜爱德胜公公,平时都是德胜公公和库巴陪着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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