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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禄被气笑了:“好啊,大牢是吧,我只怕一会儿你们就要求着我出来!”
弘历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哎,十六叔,没想到咱们俩也能有这样的经历啊,我俩要是进去了,回头永焕就再也不能拿我先前关过他说事儿了吧?”
弘历这嘻嘻哈哈的态度让兵卒们惊疑不定起来,竟然没有动作,而蓝衣公子这时候也一抖自己的衣袍,冷冷开口:“你们不问清楚是谁为祸在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抓人,难道不是你们的罪责么!”
这蓝衣公子气势逼人,面容冷峻,转过来对弘历和允禄二人拱手一礼:“在下张廷珩,今日能与两位相识实属缘分,只是我明日还要考试,就不便和两位多聊……”
允禄一听这个名字就打断了蓝衣公子的话:“你叫张廷珩?那张廷玉张大人和你是?”
张廷珩苦笑一下:“正是家兄。”
张廷玉的名字就算是在京城里面也好使,更不用说他们还是张英的儿子。兵卒们知道了张廷珩的身份之后,立即改变自己先前的态度,前倨后恭起来,完全转变了话头,立即把那几个大汉锁起来:“原来是误会,张公子,您千万别见怪,我们也是没弄清楚情况,毕竟看起来,也是这位公子比较能打……”
“还算你有点眼光!”允禄这才满意,抬起脚来,放出最后一个还没有被锁上的大汉,“这次爷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不过再有下次,当心你们的小命儿!”
他威胁了这么一句之后,兵卒们更加惊疑,来回扫视着允禄。
允禄也不打算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对着张廷珩就一拱手:“原来是张大人的弟弟,怪不得也是一表人才。既然张公子说要考试,我们也不耽误,先送你回去吧,我看你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临近考试时间,也别待在外头。”
于是几人就上了马车,前往张府。
在马车上允禄问了几句就把张廷珩的情况问清楚了,原来张廷珩是考试之前出来散心,却被人盯上,硬是诬赖他撞到人,要他赔礼认错,张廷珩自然不肯,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情形。
张廷珩说到后面,神色诚恳地道谢:“若不是碰到两位相助,恐怕我今天还真的要受些皮肉之苦,到时候明天的考试或许会受到影响。”
弘历就很热情地否认:“不用谢我,你是我张先生的弟弟,我帮你是应该的!就是张先生怎么也没告诉我,还有个弟弟要考试呢?”
看着少年一派天真的模样,张廷珩却是一惊:“你,你是?”
允禄嘻嘻哈哈凑过来,岔开话题:“哎呀,你张先生这不是为了避嫌吗?今科是你朱先生做主考,他二人同朝为官,平日里要是多说两句,少不得被人以为是徇私呢,我想啊,你今天也不要跟人说,见到了张廷珩,才是对你张先生好呢。”
弘历摇摇头:“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整得这么麻烦,不过,小心点儿也好。”
张廷珩不是个蠢的,当下也猜出来了弘历的身份,只是沉默不言地看着弘历。后者脸上毫无阴霾,甚至还有几分期待:“你好好考试,等你进了翰林院,咱们还能在宫里头见面呢!加油!”
这一趟出宫,弘历心情极好,路上还要问允禄几句:“对了,张先生的弟弟们都很厉害么?怎么还有人专门挑他考试的时候来找他麻烦?”
允禄看看弘历,这小子一边说话一边还能分出心思拨弄路边的花花草草,顿时一哂:“你以为呢?你张先生一家人都很厉害,读书这方面啊,没几个人比得过他的。张英大学士当年也深受先帝宠爱,现在到了这一辈,除了张廷玉之外,他的弟弟张廷璐也是奇才,之前拿的是榜眼,这张廷珩虽然名声不显,但我想,从书香世家出来的,怎么着也能有个好成绩。”
弘历闻言却提出了反对意见:“那可不一定,我跟你说,越是这种哥哥姐姐都是学霸的,心理压力越大。”
允禄看弘历这小小年纪说话这样老气横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已:“你懂什么?”
弘历摇摇头:“反正我就是懂,我想,只要他心理状态能稳住,到时候成绩是不会差的。可要是状态不好……”
“那就说不准咯。”
且不说安安静静过了几天,等到了恩科举办的那一日,才算是真正的众人瞩目之时。
弘历缠着允禄,允禄无法,还是把弘历带了出来,一路上都千叮咛万嘱咐:“我可跟你说,这一次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最多让你在场外看看,你不许瞎说话吓着人家学子。”
弘历回答的时候看起来就很没有诚意:“好好好,我一定照办!”
而同一辆马车里,弘时说话的时候就沉稳许多:“十六叔这一次肯带我出来,也是担了不小的责任,我一定谨言慎行,不给十六叔添麻烦。”
允禄对着弘时的时候就不像对弘历一样随意,他也客客气气地说:“你不必自谦,我相信你肯定是知道轻重的。”
说话间,叔侄四个就来到现场。没错,这一次还有弘昼,只是和弘历的看热闹,和弘时的收买人心的算不同,弘昼这一趟过来,纯粹就是为了给他的两个伴读加油的。
弘历一行人坐在马车里面,看着礼部门前排成了长队的考生们。考生们依次上前,一个个递上去自己的身份文书,由兵卒一个个校对身份之后,方才踏进里面的门槛,进行下一步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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