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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科多皱眉道:“我总觉得陛下此举另有深意,或许,陛下还有什么别的打算也说不定。”
他沉吟片刻,却想不出来皇帝还会有什么决定,只能叮嘱心腹:“殿下这边你们得仔细着,许多事情不能由着殿下的性子来,若是殿下哪里做得不妥,你们别害怕他的身份,只管提出来,横竖还有本官在呢!”
他的心腹们一一答应。
只是把弘时派过去做事,弘时前几日还装一装,等到后面自觉上手熟练之后,就不想要隆科多派来的人时时刻刻跟着,自己主动把人赶走不说,做事也不喜欢听到别人的反对之语,竟在吏部当中独断专行起来。
其他人碍于他的皇子身份,又见弘时跟隆科多关系密切,更是不敢随便开口阻拦,一时间,弘时在吏部当中令出必行、横行无阻,竟然是觉得在这里待着,比在皇宫里待着还要痛快些!
这样一来,弘时偶尔在宫里碰到弘历弘昼二人的时候,态度也显得格外轻慢:“你们两个,看起来勤奋,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做成什么事,这么简单一个册封大典,你们都办了那么久,可见都是拖延时间,假作勤力,好在父皇面前搏一个好名声罢了!”
弘时张口闭口都是指责,对着弘历二人说话的时候,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弘昼忍得辛苦,弘历却嘻嘻一笑:“我们只是辅助礼部大人们做事,不像三哥,是父皇亲自下旨,把你调取吏部正式参加工作的,自然比不得三哥。”
弘历这话在弘时耳中,就自动变成了弘历嫉妒他有父皇亲自下旨,显得比弘历更加威风,也显得父皇更重视弘时,他从旁人嘴里听来的奉承,远没有听听弘历亲口服软的话来得舒坦,当下就眼睛一眯,笑道:“弘历,你既然识趣,往后我做哥哥的,也记得你,将来要是你去谋个官职,哥哥还能帮你在国舅大人面前美言一二!”
“你!”弘昼听着弘时这样趾高气扬的话语,气得脸都红了,想说两句话反驳,却被弘历一把按住。
弘历笑眯眯上前一步,他不仅不生气,还能一本正经地说:“既然这样,我就先谢谢三哥的一片好意了。”
弘历服软了,就没有先前他做个刺头的时候好玩,弘时失了兴趣,摆摆手离开:“算了,我还有事要做,就不理会你了,以后记得见到你哥哥我,就早点退到一边行礼,做人弟弟的,要有做弟弟的样子!”
等到弘时离开,弘昼这才愤愤然甩开弘历的手,气冲冲冲他喊道:“四哥,你干嘛这么忍气吞声的?明明就是三哥他不对!他欺负人!”
弘历一点儿也不生气,看到弘昼这么生气,还有闲情问他:“我说弘昼,他刚才好像是针对我,有没有针对你,你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生气?”
弘昼瞪了笑嘻嘻的弘历一眼:“四哥,我有的时候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这么好脾气!”
他气鼓鼓的,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难过:“可惜三哥这么欺负人,父皇,父皇就算是知道了,也从来没有想过治一治三哥……真是,真是偏心。”
弘昼声音很小,尤其是惧怕皇帝,说到偏心二字的时候,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听不见了。
但弘历却忽然伸手指着弘昼,一惊一乍叫起来:“好啊,我可听见了,你说父皇偏心!我这就告诉父皇去!”
弘昼顿时大急,追上去就要阻拦弘历:“四哥,四哥你别去!”
两兄弟你追我赶地跑远了。
只留下一阵阵笑声回荡在这冬日的夕阳中。
三位皇子之间重新斗争起来,后宫里也同样暗潮汹涌。
之前失了势的齐妃就嚣张不已,在坤宁宫都毫不收敛,戴着自己长长的护甲尖锐一笑:“我说呢,原来是熹妃娘娘啊,这有一阵子没见,怎么熹妃娘娘看起来,又憔悴了几分?”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起来又是骄矜又是害怕似的:“可见是岁月催人老,这年头啊,能待在宫里面,还是尽量都待在宫里,轻易不要出门,不然啊,咱们这张脸,恐怕就禁不住风咯!”
听着齐妃的嘲讽,熹妃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没错,几个有子的嫔妃里,除了常年养病的年贵妃,就属容貌艳丽、身材娇小的齐妃最是好颜色,看起来也比其他人年轻许多。
但齐妃才老实了几天,弘时一被调去吏部,她就嚣张起来了?
熹妃在弘历的提醒之下,确实是忍耐了许久,可齐妃当面挑衅,她再也忍不住 ,冷笑一声:“我平日里陪着皇后娘娘,经常过来请安,不像有些人,之前克扣人家宫里的东西,眼皮子浅成那样,什么躲避风霜,不过是不懂礼数,又没脸见人便罢了!”
熹妃一句话说出来,毫不客气,揭穿了齐妃不尊敬皇后,同时克扣裕嫔宫里东西的事实,裕嫔只觉痛快不已,干脆也不给齐妃留面子,笑出声来。
这一声轻笑落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显得尴尬极了。
齐妃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看着熹妃猛地一拍桌子:“熹妃,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熹妃冷冷一笑:“我是不是胡说,恐怕齐妃娘娘,心里面最清楚了吧?”
看着熹妃冷笑的模样,齐妃更气了,她左右看看,觉得每一个嫔妃都在偷偷笑她,而这一切,全都是熹妃带来的!
她目光一下子尖锐起来,瞪着熹妃道:“平日里,熹妃娘娘不是最斯文和气的么?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哦,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的弘时在陛下面前出了风头,而你的弘历,却忙了这么几天,一无所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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