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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焕身后是简亲王,从小在京城里面也是横着走的一霸, 两个妃子的母家人官职都不算高,闹事的动静却不算小,他干脆哪边都不偏帮, 循例把犯事的人抓来审问,依法罚了下去。
等到齐妃哭哭啼啼来找皇后求情的时候,裕嫔总算是觉得扬眉吐气,再也不说弘昼平日里傻乎乎不跟弘历争了。
她在皇后的坤宁宫里,一口一个弘历,叫得亲热无比,越看齐妃脸色, 裕嫔就越来劲,还要拉着弘昼的手谆谆教诲一般:“弘昼,你四哥这般疼爱你, 你以后啊, 可更要对你四哥好些!”
裕嫔说完这么一句, 好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又掩口笑了一下:“哎哟,瞧我这说的是什么话?虽然弘历只比你大几个月, 但却很有个做哥哥的样子,从前你总是缠着你四哥,你四哥不仅不烦你,还事事都带着你,提携你。这才像个哥哥嘛!枉我做母亲的,痴长这么些年岁,从前还不许你与你四哥多亲近,现在看来,倒是我应该承认,我不如你的眼光啊!”
弘昼被裕嫔的话说得满脸通红,小声道:“母妃,您,您快别说了。”
熹妃也看了裕嫔一眼:“就是,裕嫔妹妹这番话我听明白了,不过,你也看看弘昼,弘昼既然不让你说了,你便少说两句吧。”
裕嫔这番话说出来,除了要羞辱齐妃之外,更重要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表忠心,她现如今反正已经和齐妃撕破脸,再要自己的脸面也觉得没多大必要。
听了熹妃的话也不觉羞恼,反而盈盈一笑,拉过弘历的手和弘昼握在一处,恳切道:“从前我对弘历还有些心结,你知道的,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最出色?所以,难免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今天,我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给弘历你赔罪了!”
弘历愣了一下,而后笑起来:“娘娘言重了,我跟弘昼是好兄弟,可是,朋友之间吵架也是正常的,娘娘没必要为了这些事挂怀。”
得了弘历这话,裕嫔脸上才算是真正松口气:“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心胸宽广,真正是把兄弟当人的!我家弘昼比我眼明心亮,从小就喜欢跟你一起,也是十分有道理。往后啊,只怕我还要厚颜,请弘历你多多照顾弘昼了。”
弘历忙道:“娘娘不必如此客气,我做哥哥的,照顾弟弟本是分内事……”
熹妃原本不欲搭理裕嫔,但见弘历已然答应下来,转念一想,虽说弘历现在受宠,但多了一个兄弟臂助,也不是坏事,便也换了一副笑脸,和裕嫔亲亲热热起来。
有熹妃从中说和,本来很有些冷淡的场子也显得热闹起来。
齐妃气得不行,她本来是为了自己娘家人过来说和,却没想到裕嫔居然借着这机会,字字句句都在贬低她与弘时,就这样来讨好熹妃与弘历!
熹妃便罢了,起码是个妃子。
但弘历弘昼同为皇子,她这般讨好,莫非是现在就能确认,将来弘历一定能够压过一众兄弟不成?
齐妃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可不等她开口,皇后就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似的,笑意淡淡地看过来,开口道:“齐妃,而今裕嫔想通了,知道兄弟和睦才是正经事,你在这一点上,要好好跟裕嫔学一学才是。回头,你便抄抄经书,为他们几兄弟祈福吧。”
齐妃心里恨得不行:她就知道!皇后永远都是站在弘历这一边的!弘历这小子有什么本事?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各个都那么看重他,好像知道他的名字已经被写在了立储的折子上一般!
但皇后已经开了口,凤目看过来,往常的温和颜色依旧,却又有着隐隐的威严。
齐妃平日里仗着皇后好脾气,这时候却不敢造次,忍气吞声道:“是,谨遵娘娘懿旨。”
皇后这才收回目光,对裕嫔道:“既然齐妃认了错,你家那状纸,可要撤回去?”
若是按照裕嫔自己所想,当然是巴不得狠出一口恶气,可现在皇后的言下之意是为两边说和,她自然不能够拂了皇后的意思,当下便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我回头便去信家人分说明白。”
弘历看了这一场你来我往的大戏,此时忍不住开口道:“恐怕此事倒没有裕嫔娘娘想得那么简单。”
弘历在长辈说话时向来安静,这时开了口,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都向着他看过去。
被众人望着,少年不慌不忙地说道:“此事既然犯到了永焕手上,以永焕软硬不吃、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恐怕不是裕嫔娘娘去信一封,将状纸撤掉就能解决的事了。”
齐妃却不信,以为弘历只是要她再放低姿态求饶,当下就怒从心起,狠狠瞪着弘历道:“弘历,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要太过分了!谁不知道永焕是你的伴读,你要是开口阻挠,这件事自然不能轻易了结。可若你真的这般做了,到时候,就算是闹到御前,我也是敢的!”
弘历无奈地笑了一下:“齐妃娘娘,我没有叫永焕做什么,只是告诉他有这么一回事。他究竟会怎么做,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齐妃对弘历成见已深,自然不肯信,只是哼道:“你嘴上这么说罢了,反正我话放在这里,有皇后娘娘给我作证呢!若是弘历你从中作梗,到时候,皇后娘娘可要秉公处置!”
齐妃口口声声,好像弘历当真会以权谋私一般,听得熹妃也不快起来,当即冷哼道:“齐妃妹妹,你与其在这里为难我儿弘历,倒不如快点派人去料理了你家里的首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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