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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仗着皇额娘的存在,爷才能得到更多的优待。
吴扎库氏默默想着,却看见皇额娘轻轻瞥了自己一眼,她心里咯噔一下,那一瞬间还真以为皇额娘看透自己的想法了。
宋婉晴对面前两人的想法并非一无所知,她不打算劝说,只说按照祖宗礼法,弘昼身下有子嗣,到年纪出宫了,祖宗礼法不可违抗。
两人才呐呐应了声。
九月底,六贝勒出宫开府,地址是选在端亲王和祈郡王附近,即大阿哥和四阿哥所在府邸附近。
端亲王底下亲近的兄弟可见一斑了,同母所出的四弟以及被生母抚养的六弟都是自己可信赖之人,至于剩下的二阿哥、五阿哥及七阿哥。
二阿哥和五阿哥的生母是四妃之一,平时是中立的态度,不偏颇任何一个兄弟,但在懋贵妃成了皇贵妃后,态度就巧妙的发生一些变化,与兄弟们相聚的次数多了,似乎也会站在大阿哥这边了。
而七阿哥是敦肃贵妃所出,目前还在阿哥所住,未能正式上朝,也没有立足的地儿,还不算掺杂进皇子间的势力割裂。
十月时,为表自己对嫡曾孙绵悟的重视,宋婉晴特地让这孩子在承乾宫进行抓周。
绵悟,悟谓之大彻大悟,破迷妄,开真智,英明的意思,为永瑾嫡福晋富察氏所出。
雍正亲自给孩子取这个名字可谓是极重视绵悟,若是这个孩子能养住,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当然于来来往往中,宋婉晴也察觉到儿媳妇待她的态度不同了。
比以往多了恭敬。
该说地位的变化的确会给人带来捉摸不透的权势变化。
宋婉晴心知从前的婆媳关系是回不去了。
不过这也正常,早晚有一天大儿媳钮祜禄氏会成为皇后,一国之母,她能成为太后,皇家的儿媳不比寻常人家,里面的规矩满盈,时时都得慎小谨微。
嫡曾孙抓周之事平稳无波过去了。
绵悟亲手摸了皇上摆在桌面上的玉玺,皇上大喜,将绵悟抱起来哈哈大笑,“果真不愧是朕的乖孙儿。”
宋婉晴也顾不上纠正皇上的念法,心里鼓涌的是一种莫大的兴奋。
皇上放玉玺于桌面上的意义本就不一般,如今绵悟触碰到了玉玺,皇上还这般高兴,基本上就是皇上放心大阿哥这一脉的表现。
若说是不是富察氏特意训了绵悟为今日做准备,这种可能极低,毕竟这般做法太高调了,还得要皇上的配合,没有皇上的默许,谁也不会平白给皇上找不高兴。
在场的人心思莫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今日这事也只会在三个儿子儿媳、以及永瑾夫妇中流传了。
古语曰:峣峣者易缺,皦皦者易污。
绵悟被皇上愈加重视,就越可能招来小人,夭折的可能越大。
为此这种事情口风要瞒的紧紧的。
......
年底之时,宋婉晴自觉自己这一年当皇贵妃还是挺尽职尽责的。
至少没白负皇后教她的东西。
当然在年底时候,又是免不了后妃娘家人进宫晋见。
宋婉晴的大嫂也在其中。
由于宋婉晴没有特意吩咐下去,娘家人也不敢随意,只大嫂一个人进宫。
说起来这些年娘家那边的变化也挺大的。
先有宋老爷子逝世,再然后是继夫人。
老爷子逝世了,也就镇不住两兄弟之间的矛盾了。
二儿子想要大哥多多看顾他们这一家子,宫里的娘娘势大,他们娘家人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到底是同出一脉。
可惜的是只有大儿子的官位到了正三品,二儿子还是五品小官。
这分配不均也就导致了二房的不满。
不过这怨念可不敢朝宫里的娘娘发泄出来,也只能在府邸上时不时弄出一点小矛盾。
直至大儿子忍无可忍想要分家时,二房顿时慌了。
但为时已晚,继夫人不在,以孝道压不了大房,这分家终是实行了。
之后二房是缩起尾巴做人,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家待两家人的不同,毕竟一个是皇贵妃嫡亲的同胞兄弟,一个不过是只会上下蹦哒不省心的异母兄弟,区别明显之极。
二房是后悔万分,巴不得又重新回到以前兄弟俩在一块的模样,但这可不是为了兄弟情谊,只是纯粹的追逐利益罢了。
少了大房,二房儿女的婚事也攀不上更高的门第,在之前大房和二房还可以看做一体,借着大房的名头,二房得了不少好处,况且二房也是真心怕着皇贵妃会忘了他们这一脉人。
因而大嫂喜塔腊氏在跟宋婉晴说起这事时,言语间少不了对二弟一家的埋汰。
宋婉晴全当作八卦听听。
她当初许诺要让娘家人日子通达,又不是包括了二房那一家,她不是做善事的,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很正经的一个道理,就是明白的人太少了。
说到不满处,喜塔腊氏气的说不出话来。
看得宋婉晴好笑不已,让她喝几口茶顺顺心,与不要脸的人共处,最好是先将自个儿的脸皮摘下来,不然反倒因为自己太过正气而被气着。
喜塔腊氏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赶忙提醒了宋婉晴。
“娘娘,您可得注意些,我听说二房那一家子好似与高氏的娘家有所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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